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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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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是仲秋,但炎暑尚未退去。赖昌平日抓泥鳅回来较迟,常常不洗脚,可从此以后,他总是早早回来,早早洗了澡,帽子戴得端端正正,扣子扣得整整齐齐,还要偷偷地对着小圆镜仔细端详,生怕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晚上办公,他坐在柳沛云的对面,心上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丝丝,乐滋滋,涎水滴滴,好象饿极的乞丐骤然走进了宝聚园,见到了满桌热气腾腾的饺子,等着他下咽。他眼睑似乎低垂,好像在看书阅卷,其实眼珠子不停地向上翻,时刻瞟着柳沛云的那张白里透红的水嫩的脸。他私下寻思,要是他能吻一吻她那水豆腐一般的脸、鲫鱼嘴似的小嘴巴,就是生生世世给她做牛做马,他也心甘情愿。他这样想入非非,灵魂早出了窍,备课本上画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谁也分辨不清是螺蛳还是蚌壳,……

第四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中) 3“工字饭”变 “王爷餐”,洪小三年三级跳2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0:21 本章(。dushuhun。)字数:2201

“赖老师,你中邪啦!你看你备课本上写的全是鬼画的符!”柳沛云见他痴痴呆呆、胡写乱画,特意提醒他。

“赖老师,是不是这两天在河边摸到的大鳝鱼,幻变成了小龙女,你的魂魄被她勾去了?”尚文闻言也抬头看了他一眼,与他开玩笑。柳沛云也跟着格格地笑开了。

笑声使赖昌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尽管他的脸皮厚得如坚固的大堤,可仍然挡不住洪水似的血浪的冲激,猴鳃顿时红得如猪血。他觉得他们识破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揪住了他隐蔽在的帽沿下的小辫子,他张口结舌,无话可答。不过他的脸皮毕竟如坚硬的堤坡上又铺上了花岗石,汹涌而来的排空巨浪,也只能使它震颤,绝对不至于将它冲垮。因此,不管什么复杂的困难局面,他都能沉着应对,化险为夷。一瞬的尴尬,如风吹枯叶,迅速飘落,涎皮嘻脸的灵活应付招数,如泉水一般,随即从他的心中汩汩涌流出来。他带着几分鄙薄尚文的意思寻思:“小龙女不在河边?你开什么玩笑。小龙女就在眼前,你怎么还不知道。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笨驴蠢猪!”不过,他觉得,即使是对蠢猪苯驴,放放烟幕弹,布个迷魂阵,让他眼花缭乱,也是十分有趣的。于是,他故意揉了揉眼睛,搓了搓面皮,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淡淡地说:

“尚文老师,你胡说什么啊!我不过是这几天工作多,劳累过度,有几分走神罢了,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沛云老师,你说是不是?”

“是,是!你捉泥鳅黄鳝,劳累过度;你胡思乱想,让你走神,鬼画符当然免不了啰!”柳沛云见他故意狡辩,有些生气,不无讽刺地说。

“算了算了!工作任务不是靠斗嘴能完成的。打起精神,认真备课阅卷。”尚文望着赖昌,带有几分指责,语气坚定地说。

响鼓不用重捶,可破锣怎么敲也响声嘶哑。尚文的善意的批评,赖昌压根儿没听,他在继续想他的心思。只是他已不备课阅卷,而在看书。他觉得这样,无论如何,书本上都不会出现螺蛳蚌壳。办公室里,明灯荧荧,众目睽睽,莫说是吻她,就是拉一下那水嫩水嫩的葱根似的手指,也会被认为大逆不道。这种犯众怒的卤莽行动,只有蠢猪才干得出,他赖昌这么聪明,怎么会干?桌面上的行为必须规规矩矩,可桌下一片漆黑,有些小动作,谁又能看得清?阳奉阴违,他不知《孙子兵法》上有没有这种计策,但就眼下的情况看,就是最高明的军事家,也只能采取这种策略。他不妨投石问路,先派个“侦察兵”去探听虚实。他便将自己光着的脚,往周沛云也同样光着的脚背上碰了一下。像触电一样,他顿时觉得有股热流直冲脑际,像在冬天里抱着个燃烧旺盛的火炉,周身暖洋洋的。他翻眼瞟了柳沛云一眼,觉得她脸红了,眼更亮了。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猜想她大概也与自己有同样的冲动。像猛兽遇上捕食的猎物,猛烈一击之后,也要停下来观察一下,然后再猛扑过去。他见柳沛云除了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以外,没别的什么异样的反映。赖昌想,这不是她对他射出的爱的神矢,欣然接受了么?他就即刻采取了果敢的超常行动,小心翼翼地把一只脚,轻轻地轻轻地踏在她的一只脚上。她的脚是那样那样的冰凉,他像酷暑时畅饮着薄荷冰水,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舒服服。此时,他看到的书上的密密麻麻的字,都幻化成色彩斑斓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可是,他的漫天的欢娱彩云,即刻被一阵狂风卷走。柳沛云釜底抽薪,悄悄退兵,果断地把那只冰凉的脚抽走了,他的脚便踏在脏兮兮的地上。他分明地觉察到脚掌下有块地方粘粘糊糊,湿漉漉的。糟糕!大概是下午他吐的那口浓痰没有扫掉。他再看了她一眼,红云全没了,脸上满布着乌云。他想,暴风雨就要来了,灾难就要降临,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承受了。他翻着眼珠不无恐惧地又瞟了瞟她的脸,还好,此时她的面上愤怒的压城黑云又散了,仅仅留下了一层微愠的朦胧烟雾,看来她并未完全鄙弃他。他想,也许是她初觉惊吓,继而心喜,接受了他。他本来还想再将自己的脚再踏到她的脚上去试试,可是靠近她的这只脚粘上了痰,而另一只脚又离她的脚太远,踏不到。有什么办法,他只好自认倒霉,望洋兴长叹,恹恹生闷气。他深深地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改正随地吐痰的坏毛病。

一计初成,他得到了极大地鼓舞了。他乜斜着柳姑娘,肚里翻滚着坏水,另一种妙计便随之而生。他想,同坐一张桌子看一看,这只是“望梅”,根本止不了“渴”。单站在门外,从门缝里望望,不能升堂入室,有什么用?胆小如鼠是办不成大事好事的,要做男女之间的云雨梦,没有登徒子包天的色胆,根本办不成。只有那些人老珠黄的妓女,对于憨厚无用的男人,才会投怀送抱,哪个貌美的黄花闺女,会敞开怀抱,去拥抱一个萍水相逢的不速之客?他对她非礼,她不使气动怒,就意味着她已默默地接受了爱神之箭。如果再进一步,你半推,她会半就,进而也许还会半喜,这样,这好事不就成了么?他想,他得想个巧妙的办法,拴住她的心,不失时机地拽着这只鸭子,将它煮熟,决不能让它飞掉。

这个晚上,他像具死尸,直挺挺地挺着,可脑海里却波涛汹涌,直到雄鸡三唱,才迷迷糊糊入梦乡。此后,他辗转反侧,冥思苦想了好几个通宵,铁树开花,他终于想出了个暗度陈仓的办法来了。他庆幸自己脑子机灵点子多,兴奋得没法再睡,即刻披衣起床,健步出门,迎着初升的太阳,如鸡啄米似的得意地点着头,会心地笑了。

第四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中) 4赖昌黑心钻窗眼,尚文定计惩色狼1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0:22 本章(。dushuhun。)字数:2418

中秋的晚上,尚文将一张桌子搬到月下,把买来六个月饼放在桌上;柳沛云提了一壶热茶,呼大家品茶赏月。白天,尚文和柳沛云都回家和亲人一道过节,尚文邀赖昌去他家,他不去,他只想柳沛云邀他。可她一声不吭,他只好一个人形单影只,留在学校,品尝孤独。他割了一斤好肉,买了一瓶烈酒,中午喝得醺醺醉,晚餐又喝了个醉醺醺。来到月下桌前,还好似腾云驾雾,对远在九天的那轮浩月,他哪有心情赏玩!他一双直勾勾的眼睛,怏怏地随着柳沛云转。月饼是什么味,热茶香不香,他如同嚼蜡,似喝凉水。他一心想的是,这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千万别错过了。

品茶赏月归寝后,赖昌脑子里还是腾云驾雾。但此刻他已不是醉酒,而是痴情。他曾看过花鼓戏《西厢记》,张生待月西厢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不会作诗,但月下呆在她窗前,他能做到;虽说不上自己巧舌如簧,但他一定能如今晚的朗月一般,准确无误地表达自己对她的无限的爱慕。如果她半推,他就半就,破窗而入,续完云雨好梦,鸭子煮熟了,以后就不担心它飞走。然后他再请个红娘牵牵线,百年的好事,不就水到渠成了?他周密地思索了几遍,觉得滴水不漏。赖昌是个伟大的知行合一的理论家,他一旦想停当了,便立即行动。他试探地喊了两声尚文老师,尚文翻了个身,仍旧鼾声如雷。时不我待,机会难再,他立即披衣起床,掩户出门。他的装束仍如白天一样,像个标准的体育教员。明月如霜,好风如水,阵阵的凉气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寒噤。他想回房再一穿件衣,又怕惊醒了尚文,何况这还有损于他视为生命的最标致的白天鹅形象。他想,她的前门,一定紧锁着,破门而入,必然惊动尚文,那样就会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据他侦察了解的情况,柳沛云房间的后窗,风雨经年频频侵蚀,两扇镂花木格子窗户之间的缝隙已经很宽,用钉子随便拨几下窗闩,窗门就能打开。他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长钉子,咬紧咯咯磕碰的牙齿,延颈弓背,猫手蹑脚,穿过前幢教学楼的过道,向柳沛云住的房间后面的镂花窗走去。厢房后有一行枝繁叶茂的桂树,朗月从枝叶的缝隙间漏下晃动如花的影子,阵阵袭来桂花的清香,他觉得自己仿佛绕过了吴刚,攀上桂树,可以破窗飞入广寒宫,与嫦娥一道,恣意颠倒巫山云雨,……

赖昌出门的时候,尚文其实并没有入睡。他想,这家伙也太不像话,工作稀里糊涂,专门走歪门邪道。如今癞蛤蟆居然想吃天鹅肉,打起柳老师的主意来。他采用如此下三烂的手段,一定会把学校弄得乱糟糟的。现在是抓住他乱性违纪的充分确凿的证据、好好教训他的时候了。他故意装作翻身打鼾,使赖昌放松警惕,疏于防备。赖昌出门后,尚文也立即快步跟上去。他绕过后幢教学楼,顺手抓了几把沙土,塞进裤兜里。凭借桂树影子的荫蔽,迅速转到周沛云房间的窗后,爬到一棵桂树上,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中,双目紧紧盯着镂花窗棂。

近了,近了!如偷鸡贼一般,那伸颈如鸭、弓背如虾的影子近了。这个影子溜到窗后,就迫不及待地把事先准备好的长钉子插入窗缝,使劲地拨动窗户的闩子,可是老拨不动。尚文先是想撒把沙子,吓他一下,然后跳下去逮住他。但是他随即又想到,这样短兵相接,事态扩大,使赖昌的丑恶面目曝露无遗,今后他如何面对学生?同时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会弄得很僵,不利于学校的工作,还是先吓吓他吧。尚文就先撒出一把沙子。唰唰唰唰,沙子像急雨一般,打到赖昌的头上。顿时,赖昌的毛发一根根都竖起来了,整个身子好像被铁箍紧紧地箍着,气都不能出;又像莫名其妙地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冰水,他即刻坠落到冰窟中,寒彻骨髓。可他周身又冒冷汗,衣裤全湿透了,没剩一根干纱。叮当,长钉掉到地上;后退一步,一只脚虚踩到屋檐沟里。啪嗒,如一截粗木倒下,他重重地跌倒在地。小腿的当面骨,被砖砌的屋檐沟的方棱严重地擦去了皮,如刀割火烧。唰唰,唰唰,沙子又如一阵急雨,劈头盖脑。他被打得晕头转向,魂魄早已飞上了九霄,头脑似乎就要爆炸。他惶恐地想到,莫非这里有鬼?他仰望了一眼道旁的桂花树,再也闻不到那阵阵袭来的桂花香了,只觉得棵棵桂树都是高与天齐的披头散发、巨眼圆睁的魔鬼,那晃动的长枝条的怪异的影子,正是它的有如勾的带血利爪的长臂。那只只魔爪齐刷刷地向他伸来,揪住了他的头发,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块块地在撕他的肉。他下意识地爬起来没命地跑,可没跑几步,踩在一颗石子上,石子一滚,一个趔趄,又是啪哒一声,跌倒了,头重重地碰在道旁一棵树的树干上。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晕过去,身子好像散了架,一动也不能动。他拼命挣扎起来,趔趔趄趄,一步一回头,惊恐万状地向前挪着步。绕过前面的教室,好不容易才回到卧室门前,他猛力推门进去,一个嘴啃泥仆倒在地上。爬起来,他的心也还在擂鼓似的狂跳,但见尚文仍然鼾声雷鸣,他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

尚文似乎被赖昌猛力推门及他崩山似的倒地的巨大声响惊醒了。鼾声停止了,他翻身坐起来,点燃灯一看,故作惊讶地说:

“赖老师,你怎么不睡床上,睡到地下去了?门也不关,你身体瘦弱,凉风一吹,不病才怪呢。”他立即跳下床去拉他起来,见他浑身湿淋淋的,粘满了灰土,他看到他那邋遢的狼狈相,不禁好笑。但他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大惑不解地问:

“中秋水冷了,你怎么不怕着凉,夜里还去洗冷水澡呢?弄得一身滴水,又要滚在地上,沾一身灰。赖老师,你是不是想学李太白夜游采石矶,入水捉月呢?然后又学老莱子娱亲,在地上打滚,弄得自己像个驴粪蛋。虽然,你今天醉酒,有点像李太白,可你没有着宫锦袍呀!你的瞎子父亲不在这里,你连个老婆都没有娶,不及老莱子那般老。你只有生搬硬套,恐怕连效颦的东施也会笑掉牙。”尚文又仔细打量他的全身,见他左太阳穴上方从白色鸭舌帽里汩汩地渗出血来,便随手掀掉他的帽子,让他裸露出光亮如电灯泡的头来,十分惊诧地说,“赖老师,湖区水塘里没有石头,更没有鲨鱼,你的头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第四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中) 4赖昌黑心钻窗眼,尚文定计惩色狼2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0:22 本章(。dushuhun。)字数:2473

赖昌知道尚文在有意奚落他,心底十分恼怒,但自己既已弄得如此狼狈,还是不与他辩驳的好。他在暗自庆幸,幸而尚文对此事毫不知情,否则,宣扬出去,自己将临灭顶之灾。现在,有了彪形大汉尚文在身旁,什么妖魔鬼怪,他都不用怕。这样,他出窍的魂魄似乎又渐渐附体了,因受惊吓而似摇拨浪鼓的心,渐渐也复了位。其实,他还蒙在鼓里,他哪里知道这幕闹剧全是尚文一手导演的,在他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时候,尚文迅速赶回寝室里。赖昌即刻带上被掀掉的帽子,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土,讪讪地向尚文编故事:

“别说笑话了,尚文老师。我肚里有多少墨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敢学李太白、老莱子,只不过是中秋之夜,赏赏月罢了。没想到,在厢房后望月徐行,居然碰上了——”

“碰上了什么?”尚文见他欲说又止,故意踩着脚跟追问。

“我居然碰上了——碰上了——,其实我不信迷信,可我真的,真的碰上了——鬼!”他余悸尚未消除,说话与平日的伶牙利齿、喳喳呼呼迥异,好像蚊蝇,嗡嗡哼哼,结结巴巴,生怕有人听到一般。越到后来,语声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你在哪里碰上鬼?是不是在柳老师的房子后面?”尚文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故意压低声音,渲染恐怖气氛。

“就是在那里。我正在宅后那排桂花树下悠闲漫步,仰望着皓皓明月,深吸着阵阵桂香。突然一棵桂树变成了高与天齐的魔鬼,它,电目獠牙,血盆大口,伸出长臂上如钩的滴血巨爪,揪住我的头发,掐住我的脖子,一块块地撕我的肉。顿时我被吓得全身哆嗦,直冒冷汗。此时又雪上加霜,他撒下一把沙土,我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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