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位龙大人脸色微变,笑道:“不然,贝勒,密告者告进了和相府,我是和相派来的,这两位证人也是我请示和相之后才邀请的,这跟皇上下旨有什么两样……”
德容截口说道:“龙大人,皇上是皇上,和相是和相,难道龙大人认为皇上跟和相没什么两样不成了?”
那位龙大人一惊忙道:“贝勒明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有一颗脑袋一条命,哪儿敢呢?我是说有些事情和相有权处理,不必事事都惊动皇上,再说,事情一旦水落石出,还怕和相不奏明皇上么?”
德容笑了笑,道:“说得是,龙大人,我请教,这破墓开棺验骨之举,可是你龙大人的意思?”
那位龙大人点头说道:“本来人死入土为安,无如事关重大,我奉命行事,不能不查个明白,要不然我怎么向和相复命交差!”
德容沉吟了一下,忽地笑道:“龙大人,彼此同朝为官,有些事瞒上不瞒下,纪大人托我在龙大人面前说项,这破墓开棺验骨之举,可否通融通融免了,换个别的方法查证?”
那位龙大人眸子倏地一转,笑道:“贝勒之意是说……”
德容道:“龙大人多帮忙,纪泽他定有厚谢!”
那位龙大人哈哈笑道:“贝勒这岂非是帮纪大人行贿?”
德容淡笑说道:“行贿那不敢,也有污龙大人的清廉官誉,只请多帮忙!”
那位龙大人目光又复一转,道:“贝勒要我换用别的什么法子?”
德容道:“只要不破墓开棺验骨,其他的法子,任凭龙大人!”
那位龙大人嘿嘿摇头说道:“贝勒原谅,非是我不通人情,不卖面子不通融,实在是事关重大,我既不敢也不能,贝勒该知道,要是让和相知道那还得了,我这颗脑袋就别想要了。”
德容道:“龙大人,只要咱们不说出去,别人谁会知道,彼此都是自己人,顺水人情,龙大人又何乐而不为?”
那位龙大人目光一溜左右,道:“贝勒莫要忘了,在座还有两位……”
德容道:“这个我知道,他二位是龙大人请来的,只要龙大人点了头,他二位哪会让龙大人下不了台?他二位处,纪泽自然也会有所表示,龙大人只管放心!”
那位龙大人抚着胡子沉吟了一下,摇头说道:“贝勒原谅,我是非不为,实不能,更不敢……”
德容道:“龙大人……”
那位龙大人脸色微沉,道:“贝勒,我龙某人身受皇恩,岂可做出贝勒身为当朝亲族,似乎更不该包庇罪行,恂私舞
贝勒身为当朝亲族,似乎更不该包庇罪行,恂私舞弊!”
德容双眉微挑,道:“这么说来,龙大人是铁面无私,毫不徇情了!”
那位龙大人点头说道:“我龙某人为官多年,一向如此!”
德容笑道:“龙大人高风亮节,操守弥坚,令人敬佩,倘若朝中的官员,人人都能像龙大人,就不会有那些笑话了!”
那位龙大人脸一红,道:“贝勒过奖,身浴浩荡皇恩,当如是!”
德容笑道:“既如此,我不敢相强,更不敢玷污龙大人清廉节操,只好任凭破墓开棺验骨了,只是——倘若棺中人经验明后非纪泽子女,人证当面,纪泽他自当俯首认罪,万一,龙大人,假如那棺中白骨经验明后,是纪泽的亲骨肉呢?”
那位龙大人毫不犹豫,脱口说道:“那自然证明纪大人无辜冤枉!”
德容紧逼一步,道:“龙大人,还能证明什么?”
那位龙大人仍未迟疑,道:“也能证明那密告之人是恶意诬陷!”
德容笑道:“谢谢龙大人,我代纪大人做主,要那密告之人!”
那位龙大人这回怔了一怔,面有难色,道:“这个,这个……”
德容截口说道:“龙大人,这已经是很便宜的事了。”
那位龙大人面带尴尬笑容,迟疑说道:“贝勒该知道,和相亲口答应过那密告之人……”
德容道:“龙大人,要是出于诬告,那该另当别论,纪大人统辖卫军,捍卫内城,官职不小,那人诬告欲图扳倒纪大人,那居心不想可知,我不以为和相还会袒护这么一个人!”
那位龙大人嗫喘说道:“话虽不错,但贝勒该知道,那恐怕很难德容淡淡一笑道:“那也好办,假如龙大人不答应,有我在这儿,我不惜一切,绝不准任何人动那两座坟墓一边一角!”
这很麻烦,德容是个贝勒,爵位仅次于郡王,又是个皇族亲贵,更有那说得出,做得到的脾气,他要真翻了脸.这事情势非闹大而惊动大内不可,而,这位龙大人,又似乎是不想惊动大内,德容他也看准了这一点。
那位龙大人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强做干笑:“贝勒这是什么话,和相面前自有我去说说就是!”
他本就不敢惹德容,只要有一点证据,他可以立即抓纪泽,但是若无十分明确证据,他是不敢动德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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