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除了主卧之外,其他的两个房间都只简简单单的摆了张床,床上空空旷旷,一副欠人睡的凄惨模样。
于是负伤状态中的张诚同志就眼巴巴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白吾泱给他把被子从箱子里一张张地抱出来,又一张张地铺到床上,心里的感觉真是无比微妙。
尽管胆小如鼠的某只猫一直可怜兮兮地在一旁喵喵叫着抗议,但张诚想到昨晚的可怕经历,还是把严凌世跟自己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虽然这小家伙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但有总比没有好。
再说了,他总不能这么不客气地跑到主卧房去跟白吾泱一起睡。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张诚同志也特意把严凌世的小床摆放的离自己远了些。
等把东西收拾完,又叫来外卖大吃了一顿,三人(?)一猫才算是真正开始了同居生活。
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张诚还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怎么莫名其妙的就住了到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家里?这事儿要是让老爸知道,估计又要被骂不够稳重了。
大概是前一晚的事情带来的恐惧太深,一直到很晚,张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第二天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现在不比在学校住的时候,就算是醒来的晚点儿,把洗漱的时间缩短点儿,十分钟就能赶到班里,从白吾泱家到学校光坐公车也要二十分钟。
张诚带着青青紫紫的伤手伤脚,在公车上吊着晃悠了许久,才一瘸一拐地到了办公楼。
拐进班里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又瞥到年级主任又吊着小眼睛盯着他,张诚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老师迟到了十多分钟,而且还是脾气最好的张老师,班里的学生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三三两两地在扎堆聊得正欢,看张诚一瘸一拐地上了讲台,顿时把眼光都集中了过来。
“诚哥,干什么坏事儿去了,脚都摔瘸了。”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蒋弈斌嘿嘿地坏笑着大声道。
听见他的话,其他人顿时哄笑起来。
张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我一出点儿事就一定是去干坏事去了?我就不能是在学雷锋做好事的时候摔的?而且,你们就不能关心关心负伤人士,一群白眼狼!”
“像毛主席保证,看见你受伤,学生很是心痛!”后排又一个高个子男生面色严肃地说了句。
看着那男生还是一脸正经的样子,但班里的同学们却又忍不住笑了一阵子,这次连张诚都有些忍俊不禁:“你是心痛我伤得太轻吧。”
“老师你太了解他了!”蒋弈斌赞同地点点头。
张诚在讲台上捡起一截粉笔头唰地一下投过去:“你少说句行不行?站起来!”
但和善习惯了的他当然唬不住任何人,下面学生还在叽叽喳喳地乱说话,蒋弈斌懒洋洋地站起来:“诚哥,你想坐凳子就直说么,哥们儿又不是不让着你。”
说完,就又懒洋洋地拎着自己的凳子上了讲台,放在张诚屁股底下,顺便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上前抚了抚张诚的头发:“张老师乖,好好养伤哦,我们都会心疼的。”
“……”听着下面立时响起来的哄笑,张诚再一次欲哭无泪。
他在这群兔崽子中间是不是有些太没脾气了?
任何话语此刻都已经表达不了张诚的心情,于是他抬起脚来就朝着蒋弈斌踹过去。
当然,张诚本来也没准备真踹,但谁知,就这踹空的一脚都让他的脚踝处又传来一阵抽疼,让他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蒋弈斌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诚哥,你就安分点儿吧!”
说完就蹬蹬蹬地跑回了位上,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咳咳……”窗口突然传来两声轻咳,班里的哄闹声瞬间消失,下面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坐得直,就连蒋弈斌都把屁股从桌子上挪开了。
张诚抬眼往窗口看了看,只见年级主任那讨人厌的身影果然正杵在那儿。
昨晚导致自己见鬼的罪魁祸首就离自己几米远,张诚真有种过去一巴掌把自己手心那黑影拍到他胸口去的冲动。
“咳咳,好,我们下面开始上课,今天要讲的是《现代诗五首》。”张诚也清了清嗓子,打开放在讲台上的课本跟教案。
年级主任也终于舍得离开了他们高二五班的窗口。
看见他离开,张诚一屁股坐在蒋弈斌搬来的座位上,满心不平,这群没良心的,到底谁是含辛茹苦兢兢业业给他们讲课的老师啊!
把凳子往后滑了下,转身在黑板上写下第一首诗的题目,再转过身来的时候,讲台上赫然多了一个面包和一瓶营养快线,而下面的学生都端着一张张傻笑的脸看着他。
张诚顿时认输地呼了口气,好吧,这群小兔崽子在某些时候,还是挺有良心的。
上完课,已经到了上午十点钟。
好在年级主任这次没那么不要脸,没再来计较他迟到那十分钟的事儿,不然他真想把手脚都拍在他办公桌上,给他要医药费。
今天也就只有这两节课,张诚回办公室啃完面包喝完酸奶,看没有什么事儿,跟刘简说了声,就准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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