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开酒店,大厅里的经理警惕地看她。
风目不斜视,一瘸一拐出了门,她没有受到什么阻拦,慢慢往纸条上的目的地走去。
一路上她能感到很多窥视的视线,从周围的房子里、街道的店铺里探究地看来,每当她转头看去,那些窗户总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拐过一条街道后,她在一条巷子口停了下来。
她看起来像是累了,在巷口站了一会儿,一辆公交车缓缓开来,前面就是一个站台,巨大的公交车投下阴影,挡住了监控和周围的视线。
待公交车经过,风已经不在原地了。
街对面的二楼露台,冲出一个奥斯克鲁,对着通讯器道:“人不见了。”
“一个瘸子,你们都看不住?!”
“查那辆公交车!”
“其他人去巷子里,快!监控呢?能看到她吗?”
“监控好像出问题了,有覆盖痕迹!”
“蠢货!”
风其实哪儿也没去,她个头小,借着公交车的遮挡迅速钻进了旁边餐厅门口的垃圾桶里。
她并不嫌脏,头发、衣服上满是粘腻的食物,她却面不改色,从桶盖的缝隙往外看。
瞧见有奥斯克鲁去追公交车,两辆车急速开过,又有两人冲进巷子里,她冷静地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周围楼上的奥斯克鲁也离开了,她才翻了出来。
餐厅店主刚好出来丢垃圾,震惊地看着她。
风满脸“看什么看?没见过翻垃圾的欧姆吗?”将头上黏糊糊的垃圾丢下,拍了拍衣服,一瘸一拐的走了。
她记住了安哥拉给她的地图,从反方向的小道走上另一条大街,绕了一圈抵达了目的地——是连成片的灰黑色厂房,倾斜的白色屋顶,像是即将融化的奶油。
有鸽子从头顶盘旋而过,风抬头看了看。其他三城很难看到这种场景。
地上、路灯上落满了鸟屎,几只鸽子降落在对面的屋顶,歪着头看过来。
窗户太高,风看不到里面,幸而地上不明原因的湿滑留下了车辆的痕迹。她顺着轮胎轨迹到了一处铁门前,铁门锁着,但无人看守。
靠近了,能听到隐约的打斗声。
风左右看看,找到了一处没有锁门的厂房,进去后艰难爬上楼顶,这一片的楼顶都是连着的,她仔细观察,发现楼顶没有安排看守的人员,不知道是因为正在打斗把他们都吸引下去了,还是根本就没安排人员值守。
总之是给了她很好的机会。
她翻出止痛药,扔在嘴里干嚼了,侧头呸呸两下,皱起鼻子,沿着楼顶挨个翻过去,到了森峤所在的厂区。
从楼顶往下走,到了四楼就听到了剧烈的打斗声,这里头空荡无人,响动都带着回音。
有声音喊:“黑鳞尾!我们好好谈谈!”
森峤没有回答。
风从栏杆缝隙里探出头,刚好瞧见一个类豹人被一截眼熟的尾巴甩了出来,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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