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业眼前的工作台上,放着一匹上好的金黄色丝绸,而在丝绸上放着的正是当年楚颜玉从金陵楼中盗出来的传国玉玺。
在一开始见到传国玉玺时,石山业也是吓了一跳,毕竟在寻常人看来,传国玉玺就好像天赐的神物,只有帝皇才能够拥有。
不过赵麟倒是没有瞒他,表示因缘巧合再加上楚颜玉冒死出手,才能够将传国玉玺收入囊中,而不是落入金狐国的手里。
赵麟的坦诚相待让石山业大为激动,这足以证明赵麟没把他当外人,因此当赵麟提出要石山业用找到的千年古玉仿制一枚传国玉玺时,石山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怎么样?能够仿制得了么?”赵麟问道。
石山业虽然答应仿制传国玉玺,但是他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满,他需要充足的时间仔细观察传国玉玺的每一个细节,才能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起身朝赵麟行了一礼后石山业道:“启禀蒙王,传国玉玺所用的玉石跟我们找到的千年古玉可以说是同根同源,因此料子的问题不大。”
“嗯。那雕刻方面呢?”
“传国玉玺的雕刻工艺端的是鬼斧神工,直叫小民大开眼界,第一次发现玉石还能这样雕刻,经过这些天的观摩,小民已有八、九成把握,目前正在用石料实验。”石山业道。
石山业的认真严谨让赵麟很是满意,他点点头道:“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来,正所谓慢工出细活,孤只求精益求精。”
“是!”
赵麟见石山业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难处?石大匠尽管说出来,孤保证帮你办妥。”
“蒙王,传国玉玺的工艺虽说是巧夺天工,但很有可能也是一枚仿制品。”
石山业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在场除了赵麟以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吃惊,楚颜玉更是失声道:“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皇上从怀中掏出的传国玉玺……”
话说到一半,楚颜玉一拍额头道:“我却不是呆了么?以为从皇上手中拿出来的必定是真的传国玉玺,却忘了那宫中巧匠颇多,说不定是为了讨那颜素素欢心,专门让人仿制的!”
赵麟则是平静许多,他的灵魂来自原来世界的现代,所以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将传国玉玺看得太重,始终抱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良好心态。
“石大匠何出此言?可否仔细说说其中关键。”赵麟道。
石山业是一名雕刻大匠,只要有关雕刻的书籍他都会想方设法找来一观,像传国玉玺这种的至尊宝物,石山业自然不会放过。
按照石山业的描述,有史料记载,始皇帝在一统天下后开始巡视天下,视察自己打下来的大好江山。
船队在经过东海时,忽然天地变色,狂风大作,巨浪滔天,随行船只是损失惨重,甚至连始皇帝所乘坐的龙船都有倾覆的危险。
有人言乃是海中有真龙作乱,所以才会掀起这惊涛骇浪,始皇帝闻言大怒道:“朕才是真龙天子,区区蛟龙也敢猖狂!”
之后始皇帝将传国玉玺掷入东海之中,以镇压海中之龙,果然,传国玉玺落入东海以后,天空乌云消散,海面风平浪静,船队顺利回到港口。
十年之后,秦二世继位登基,国内叛乱不断,秦二世终日惶惶不安,突然有一天,丞相李斯给秦二世献宝,说是东海的渔民在海上遇到一只巨龟,从巨龟的口中得到的。
秦二世打开木匣子后,躺在里面的赫然是传国玉玺,秦二世大喜过望,自认为天命还是眷顾自己的,因此获得不少信心。
可惜传国玉玺只给岌岌可危的秦二世续了一年的命,最终秦朝还是被项羽跟刘邦推翻,秦二世、李斯、赵高等人也被项羽吊死在京都的城门上。
因此赵麟对于“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这句话是嗤之以鼻,一个王朝的覆灭肯定是多个原因造成的。
而想要在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澜,拨乱反正,可不是区区一枚传国玉玺能够左右得了的。说到底,传国玉玺不过是一件死物罢了。
“传国玉玺落于海中,即便是千年古玉,在大海长年累月的侵蚀下,必定会出现损坏,不可能依旧如此温润……”说到这里,石山业突然摇摇头道:“或许正因为是传国玉玺,才能够如此神奇。”
张顾点点头道:“我也史料上见过这道记载,只是我对玉石并无了解,倒是没有过多的怀疑,如今石大匠点破其中关键,这枚传国玉玺的真伪确实难以辨别。”
“有什么难以辨别的?此玉玺必定是假的,但又是最真的。”乐清喝了一口酒葫芦里的药酒后接着道:“换个说法,这枚传国玉玺是仿制品中最真的,所以其他的仿制品在它的面前通通都是假的。”
乐清这一段话跟绕口令似的,每个字都能够让人听懂,但是连起来就让裴安、尉迟豪还有楚颜玉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看到几人一脸迷惑,张顾开口解释道:“李斯献给秦二世的传国玉玺必定是命人仿制的,要知道第一枚传国玉玺就是始皇帝命他全程负责的,因此其中的细节之处,李斯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传国玉玺是真的也没错,没见到之前几位亲王相继拿出所谓的传国玉玺被有识之士一鉴定,立马分辨出真伪,可见想拿本朝的工艺还有寻常的玉石来仿制传国玉玺,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乐清道。
石山业点点头道:“确实。传国玉玺的雕刻工艺虽然来自秦朝,但却是精妙绝伦,一些细微之处看似简单,实际雕刻起来却是繁琐得不行。小民在质地更为坚硬的石料上都失败了好几次,”
“不过无所谓啦!反正天下人都觉得这传国玉玺是真的,那么它就是真的,我们还是根据它仿制一枚就足够了,不用在意那么多。”乐清耸耸肩道。
赵麟点点头道:“此言有理,传国玉玺的真伪我们就不必去深究了,确保计策顺利进行才是关键。”
“蒙王放心,那几个狼图国的死士很快就能用了。”乐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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