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几只苍蝇嗡嗡环绕,祁平安脑袋也嗡嗡的响,一阵难闻的烟尘味扑鼻而来。
祁平安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置身于一辆破旧的野鸡巴士里,车里面坐着两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一个个正凶神恶煞地看着她,而车外的建筑和文字,分明都是缅甸语!
此刻,野鸡巴士的车窗打开了一半,祁平安被塞在了过道里,她看见男人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上面还有一把瑞士刀。
这是怎么回事?她闭眼前还好好的躺在宋南屿家的别墅里,一觉醒来,就到了缅甸!
祁平安甚至怀疑是自己烧糊涂了,还在做噩梦!
可她的手手脚脚都被绑住,嘴巴上也被封上了胶带,冰凉的地板在她肌肤上透着刺骨的寒意,这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
见她醒来,两个男人用缅甸语交流了几句,祁平安听得懂,他们是在说“人醒了,通知老板。”
老板?他们的老板是谁?为什么要授意这群人绑架自己?
祁平安虽然还在生病,但她很快意识到了危险,虽然不知道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必须马上有所行动!
祁平安打起精神,飞快地向四周扫视,她从窗外的景色判断自己还处在生活区里,车外还有熙熙攘攘的人走在路上,现在正是求救的好时机。
祁平安沉下心找准时机,趁着车辆转弯,用力蹬在男人腿肚子上,将他踹倒在地,用时迅速夺了他腰间的瑞士刀,反手一划,解开了自己手上的绳子。
祁平安动作非常快,还不待另外一个男人扑过来,她就已经将刀子伸到身前逼退了男人,随后解开了自己脚上的绳子跳出了车窗。
祁平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终于维持住平衡,她的身上被地上的砂石磨出一大片血来,可她顾不上疼,撕开嘴上的胶带便飞快逃离现场,两个男人也下了车,在她的身后穷追不舍。
亡命街头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祁平安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异国他乡被人追杀,此时此刻,她真庆幸自己平时在许研远的带领下,有在认真地锻炼身体,身体素质还是过硬的。
祁平安腿长跑得快,但那两个男人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且比祁平安更熟悉当地道路,更何况祁平安还是个病患,所以她没命的跑也甩不掉两人,就跟贴了两块狗皮膏药似的。
“help!”
祁平安大声呼救,可令人绝望的是,路上的人都避之不及,好像对这种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
祁平安眼见和身后的男人距离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被追上了,她忽然看到对街不远处有一间小小的派出所,门口还站着一个警察。
祁平安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赶紧用缅甸语向警察求救,希望对方能够帮助自己,可那警察一瞥见祁平安身后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有哪里不对劲。
看在眼里的祁平安马上意识到诡异之处,她赶紧临时转变线路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同时将自己的贴身项链从脖子上拽下来丢在了一个角落。
而这时,那警察竟然也冲了上来,拿出警棍控制住了祁平安,两个男人追了上来,在一旁骂骂咧咧。
“贱货!害老子追了一路!”
“别动手,这是老板要抓来当荷官的!”
祁平安被粗暴地推到了墙上,再次被捆了起来,她生气地瞪着警察,警察则嬉皮笑脸地冲男人们伸出了手。
男人从身上掏出钱给了警察,警察摆摆手又回到了警察局,而祁平安再次被押回了车。
祁平安这下乖乖的,不再妄动,她刚刚的逃跑经历告诉她,这个地方远比她想的要黑暗,连警察都同流合污,更不会有平民百姓对她伸予援手,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且她听到了荷官这个词,意识到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荷官,缅甸,地下赌场,这些都指向了一个人——冼斯明。
她被人绑架到缅甸,一定和冼斯明脱不了关系,难道男人们口中的老板,就是冼斯明?
祁平安除了刚刚的捆绑套餐,又被蒙住了双眼,只觉得一路颠簸,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祁平安被推了下车,又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推到了沙发上,随着门重重关上,祁平安的眼罩和嘴上的胶带被人用力扯开。
“祁小姐,欢迎你啊!”
祁平安面前的果然是冼斯明,但只有他一个人,祁平安没有见到宋南屿和宋北烟,除他以外,屋子里还有许多花臂打手。
“冼老板,你这是做什么?”祁平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本想请祁小姐帮我们公司宣传一下,你不给面子,还怂恿北烟不要跟我到缅甸,害得北烟在我新公司开业前被二少带回去了,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冼斯明穿着一件花衬衫,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着狠厉。
“冼老板,你不知道,电视台也很官僚,走个审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这样,你也不用派人把我绑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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