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渐渐止了哭声,只见面色涨红,泪痕斑斑,双眼更是肿胀如核桃。
曲定璇搭着千樱的手站起身后,见挽璧还软在地上,似没力气站起来,竟破天荒的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更叹着道:“原本以为三个丫环里面与你最是生疏,没想到在这次事上,竟是你最关心我与邵公子,也最懂我的心,好挽璧,我真是错怪你,也亏待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挽璧擦着泪痕道:“小姐说哪里话,以前的事都是挽璧不好,怎么能怪小姐,眼下小姐能够明白奴婢的心,奴婢不知道有多高兴!”
曲定璇欣然点头,又瞟了另外那两丫头一眼,颇有不满之意,阿妩与千樱虽自觉得委屈,但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得将苦水咽入腹中。
“爹,爹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待我,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曲定璇停了一会儿,又抽泣着说起了这话,如串的泪珠将好好一块丝帕都给浸湿了:“我该怎么办才好?”此刻的她就如一个无依无*之人,全然没了主意,只不停问着身边的人。
阿妩垂目无言,千樱则去拨那有些昏暗的烛火,唯有挽璧一人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曲定璇见状让她赶紧说,然挽璧此刻却是为难地道:“小姐,这话说了我怕你怪我。”
“你且放心,今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责备于你!”曲定璇急急应下后,催着挽璧赶紧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挽璧思量一番后,终于咬牙道:“小姐,奴婢觉得您和邵公子如此分离实在令人扼腕,其实您有没有想过与邵公子……私奔?”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在拨弄烛火的千樱更是不小心叫火舌舔了手指,痛得她慌忙缩手。
私奔……这个叛逆至极的词,借由挽璧的嘴传到了曲定璇的脑海中,并深自烙下了印记,令她的心蠢蠢欲动,只是多年来所受的教导与束缚,不是这么容易可以脱去的,是以在她的心里形成了一场拉锯战。
“挽璧,你再敢胡乱怂恿小姐,我便去告诉了老爷,让他将你赶出府去!”千樱沉了脸,大声训斥着挽璧,而挽璧则显得冤枉至极:“是小姐让我说的啊,何况我也是一心想为小姐好!”
“是吗?”千樱不怒反笑,但那笑颜却说不出的冷凛:“我不知道你这么说的用意何在,但是却绝不可能是为了小姐好,若是小姐真与邵公子私奔,那她便成了抗旨之人,要一世受朝廷的追捕,东躲西藏,无处容身,而老爷和夫人也会因此饱受牵连,不要说官职不保,只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那也不见得!”挽璧起身与千樱对视,振振有辞地道:“当今皇上乃圣明之君,只要老爷据实禀报,皇上绝不会牵连无辜的,更有可能皇上念在小姐与邵公子的一片真情,赦免了小姐的罪名。”
“是吗?”这一次轮到阿妩反问了:“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因此,他的人与心也同样高高在上,你凭什么用你的思想去衡量皇上的思想,凭什么认为他一定会按你想的做?”
挽璧还待要说话,曲定璇双手一拍桌面道:“够了,你们几个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见小姐发了话,她们几个自是遵照而为,阿妩走在最后一个,在关门之时她忽又说了一句:“小姐,您一定要想清楚,一旦邵公子与您私奔的,那他的前途便彻底断送,再不能参加科举!”
曲定璇的身子微微一动,似是将阿妩的话听入了耳中,却终是没说话。
待得阿妩将门带上后,曲定璇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打开花梨木制的镜匣,照见她如花似玉的容颜,以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青葱一般的十指颤抖着在自己的脸上慢慢抚着,一寸寸的抚遍,那样的美好,那样的绮丽,可是这一切却即将为那个年老的君王所拥有,从此只能在他的身下辗转承欢,只能强颜欢笑,去讨好自己所不喜欢的老皇帝,亦或者在冷宫中痴痴傻傻的度过一生……
她不愿,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每每想到这即将变成现实的一幕幕,她觉得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她是人,与所有人一样都有喜怒哀乐,爱恨憎恶,要她抛弃心爱之人,去迎合另一个男人,她――做――不――到!
铜镜中,那双含水的眼眸由犹豫变得坚定,她要走自己想走的路,不为任何人而牺牲自己,爹娘若是疼她,那一定会谅解她的!
想到这儿,曲定璇终是笑了出来,低低的笑声在绣房中响彻着……
吼吼,终于要开始进入正题了,后面会出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大家要注意看哦
第一卷 时移命易 第七章 顶替(2)
翌日,曲定璇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一切与往常一般无二,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她与挽璧独处的时间多了,不论走到哪里都一定会带上挽璧,如影随形,不离半步。
千樱与阿妩虽是被冷落了许多,但她们以为小姐已经想通了准备要进宫,所以倒也没什么不开心,只尽心做好自己的事。
曲继风与莫氏见女儿乖巧听话,亦是安心不少,开始为她准备今后入宫选秀的穿戴,衣裳全是新做的,首饰亦是新打造的,力求做到最好。
要说这一阵子,城里的布店、裁缝铺乃至首饰店生意全部好的不得了,但凡官职在六品以上,家中又有女儿待选的,都卯足了劲想要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好让皇帝一眼相中,从此平步青云,鸡犬升天。
四月初九,离入京的日子还有十天,福州一地已确定要入京的秀女共有一十七名,其中家族最显赫最出名的莫过于福建巡抚独生爱女章敏之,据说此女绣工出众,曾有流传说其在花园中绣一幅牡丹图时,曾引得蜜蜂争相采蜜,一时传为佳谈。
这日,从京里派来接引秀女的马车及引导嬷嬷都到了,暂时安歇在巡抚府第,只待日子一到,便要接了众秀女前去。
也就是在那一日的深夜,曲府紧锁的后门,被人打了开来,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先左右张望一番,确定四下无人后,才低声说道:“小姐,外面没人,咱们快出去!”
说话间,她已经闪出门外,并搭手搀出另一个神态紧张的女子,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曲定璇与挽璧,她们这么晚偷溜出府要做什么?
曲定璇拎着一个装满细软的小包袱紧跟在挽璧后面,朝着东大街急急走去,待快要走到街首时,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当中,马车上悬着一盏风灯,映照出车边一名男子正着急地盼着什么,待得看到曲定璇,脸上立时带上了笑意,迎上前来合握了曲定璇凉凉的双手:“璇儿,我好怕你不来。”
曲定璇垂下螓首,低如蚊吟地道:“我既决定了与邵郎一生相守,又岂会食言,只是……只是要委屈了邵郎……”
邵郁之心疼地抚着曲定璇摘却珠钗的青丝:“傻瓜,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十年寒窗,功名利禄,于我来说都及不上能与你在一起的幸福。”
待得他们又说了会儿放后,挽璧插言道:“小姐,天色将亮,城门马上要开了,你们赶紧过去吧,否则一旦被老爷发现,那就出不去了!”
曲定璇点头说道:“挽璧,这一次我能与邵郎在一起,真是多亏了你,我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小姐,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奴婢与您情同姐妹,为小姐做些事也是应该的,时辰不早了,小姐您快上车吧!”
曲定璇应了声,自包袱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与挽璧:“你记着将这封信交与爹娘,里面不仅有我向爹娘赔罪的话,还有代你求情的话,想必爹娘见了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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