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澹泊而寡欲兮,独怡乐而长吟。声皦皦而弥厉兮,似贞士之介心。
“霜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蔺晨见到玉蝉不由吟道,“老先生之志,望尘莫及。”
鹤龄
因解毒是将全身骨头打碎重塑,故而从此,梅长苏不能久坐亦不能久站,为恩师守灵三日,长跪灵前不吃不喝,还是蔺晨大怒灌了药将他送回了房间,黎纲这才松了口气。
“蔺公子,少主这身子不要紧吧?”黎纲掩好房门,看着蔺晨不好看的脸色问道。
“什么叫不要紧!”蔺晨瞪眼,“死了才要紧吗!我是让他来救自己的心的!不是让他把命丢在这里的!人死灯灭,做那些虚礼有什么意思!”
黎纲恨不能上去捂住蔺晨的嘴:“蔺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蔺晨瞪了他一眼:“就你长了耳朵,我还不是替长苏着急!”又道,“这下回去老爷子可有的唠叨了。”说着不耐烦地出了门。
梅长苏正接过小僮手中的药碗,忽然笑道:“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小僮立刻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梅长苏瞧他不过十二三岁,便温和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僮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半晌才嗫嚅道:“飞珩。”
梅长苏弯看见飞珩叽里咕噜转来转去的眼珠,却故作一副胆怯老实的模样,还以为旁人看不见,不知道想起了谁,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你认识我吗?”梅长苏问道。
飞珩似乎惊了一下,抬头快速掠了一眼梅长苏的笑颜,又忍不住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摇头,动作大的就连脖子上挂着的小串珠也跟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可我认得你。”梅长苏笑眯眯道。
飞珩愣愣地停下摇头的动作,看着梅长苏。
梅长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啊,我认得你。”伸手指了指飞珩胸前的小串珠,“八年前,我在——”
门吱嘎一声开了,进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精神矍铄,颇有仙风道骨之气:“你这小子,真是狡猾之辈,居然连老夫都要威胁。”
梅长苏低低笑了:“否则,只怕晚辈出了山门,也见不得鹤龄先生一面。”
“哼,”鹤龄先生的白胡子翘了翘,冲飞珩摆了摆手,“好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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