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切与我无关,还是养精蓄锐,准备应付小黄吧。
十一黄金周,很多长途火车都不卖短途票。学校里集体订票,回滦北市的火车票只有绿皮老爷车的,其他的,别说是T字头、K字头的车次没有票,就是普快也是抢手货,买晚了的就只剩下慢车了。
真正意义上的慢车,普快走一百分钟,慢车可以晃悠上三个小时。
所以,夏建辉和妮子他们回家,果断的弃了火车,很“娇气”的打电话让刘招福来学校接的他们。
刘招福三十号上午九点到T大,当天中午十二点半夏建辉就到了家,正好赶上中午饭。
进了家门,不等他放好旅行袋,小狼崽子就晃着隐形的狼尾巴,一下子扑到他跟前,抱着他的腰,在他脖子上蹭啊蹭的撒娇:“小灰,我想死你了,你可回来了,我不让你走了!”
“臭小子,你哥是去上学,真离不开你哥就好好学习,也考T大。”银子妈妈笑骂着拖开小狼崽子,“让你哥你姐他们先进来,在门口堵着像什么话?你哥在家呆七天呢,你有的是时间撒娇!”
“妈,我就放两天假,还有一天要回老家,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小狼崽子嘴里不满的咕哝,眼珠转啊转,看那模样分明是还想再窜回夏建辉身边,占便宜吃豆腐。
夏建辉挑眉,似笑非笑的打量好像又壮实了一点儿的小狼崽子:“你再窜过来,今天晚上就打地铺,反正我在学校已经习惯一个人睡了。”
“小灰……”晃动的隐形尾巴一下子耷拉到了地上,小狼崽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夏建辉,“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我保证……”夏建辉换上小狼崽子狗腿的递到脚边的拖鞋,慢悠悠的肯定,“绝对会。”
“你真舍得?”
“你可以试试。”
小狼崽子自然没有那个胆量,就算他怀疑夏建辉的狠心程度,他也不会怀疑夏建辉说过的话。在他的印象里,不管小灰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说出口的话,就绝对会实现。
因此,他也一直想拐外抹角的骗小灰一个承诺,只可惜从来没成功过。
10月1号,国庆,也正好是夏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夏来金在老家大摆筵席,给自家老子过生日,不光有同宗的亲戚,合适的邻里,还有不少夏来金在北钢的朋友。
夏来金忙里忙外,招呼亲戚朋友,就算有三个兄弟两个结拜兄弟帮衬着,依旧是分身乏术。
都说人越老越像小孩,夏老爷子七十,银子妈妈他爹七十三,两个老小孩儿凑到一起,说着说着就争起来了,夏老爷子一个不忿,用大烟袋敲着桌子招呼夏来金过去。
夏来金只得扔下一桌子人,小跑着去哄自家老子和自家老丈人。
那桌子上都是跟夏来金关系处于发展阶段的人,夏来金一走,作陪就只剩下了闷葫芦似的冀建国,夏建辉无奈,只好带着小狼崽子过去帮忙应酬。
八个人里有七个平时就见过几次夏建辉和小狼崽子兄弟两个,这时候见他们兄弟两个过来打招呼,笑呵呵的问了几句学习怎么样之后,就开始三三两两的相互碰杯。
只剩下那个之前没见过面的大肚子男人,端着酒杯不跟相熟的人联络感情,非要跟夏建辉走一个。
“老董,小辉还是个孩子呢,哪儿能喝酒……”冀建国给自己满上一杯白酒,起身隔着桌子要跟大肚子男人碰杯,“你想喝的话,我陪你。”
“你?”大肚子男人斜眼瞥了冀建国一眼,把酒杯往旁边躲了躲,“你不行,我现在就想跟姓夏的喝酒。小辉是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年不是十九就是二十了吧?怎么着,董大伯敬你一杯,你给董大伯面子不?”
“董大伯肯敬我这个小辈儿酒,是抬举侄子,侄子哪能不喝啊?”夏建辉笑着接过酒杯想喝,不想小狼崽子抢先把酒杯端了过去,仰着脖子一口把整杯52°的五粮液给喝了,“我替小灰喝。”
夏建辉心里又气又窝心,搂住晕晕乎乎的小狼崽子,跟同桌的人打了个招呼,跟冀建国要了他的车钥匙,忙不迭把开始咕哝咕哝说胡话的小狼崽子扶到了车后座上。
夏建辉很努力很努力的长,到现在也不过长到了一米七六,都没小狼崽子高,更不及小狼崽子壮。
所以,在夏建辉费劲巴力的把走路打摆子的小狼崽子塞进车后座,小狼崽子拽着他往怀里搂的时候,他一个趔趄,就摔到了小狼崽子身上。
小狼崽子第一次喝酒,喝的还是满满一口杯高度白酒,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平时不敢说的迷迷糊糊的就说出了口,平时不敢做的,也循着兽性本能做了出来。
见夏建辉真的摔到了他身上,小狼崽子开心的箍住夏建辉的腰,翻身把他挤在椅背上,虔诚的把脸凑向夏建辉,在夏建辉温润的唇上笨拙的啃了一口,舔了两下,嘴里喃喃的嘟囔着:“小灰,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别喜欢那个什么徐海波,你是我的……”
“小灰你是我的,你等我去T大找你……”
61、避而不见(一)
刻进灵魂的面容,陌生的触感,直白、溢满占有欲的话语,使得夏建辉脑子里出现了瞬间的空白,心也跟着不争气的漏跳了一拍。
直到少年沾满酒气的唇又一次觅食般拱上他的唇,并试探着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入侵他的口腔的时候,他才从震撼中回神,本能的推开压住他半个身子的少年:“你醉了。”
“我没醉……”小狼崽子身子卡在两排座椅之间,努力地扒着座椅往上爬着,目光却一直可怜兮兮的追随着夏建辉的双眼,委屈的问,“小灰,你不信?”
夏建辉神情淡淡的,踢开小狼崽子碍事的腿,在后座上坐好,垂下眼整理被小狼崽子扯乱的衬衣,完全看不出喜怒:“等你酒醒了再说。”
“唔,酒醒了说,小灰就承认是我的……”酒意上涌,小狼崽子的话咕哝到一半,就倒回沾着泥巴的透明脚垫上,打起了小呼噜。
夏建辉把目光定在小狼崽子脸上:这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脸越来越来像记忆中的那张,好在眉宇间还透着一抹属于少年人的青涩与稚气,让他在清晨睁眼的时候,不至于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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