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是穆仁川的心腹,他待在穆仁川身边多年,穆仁川对他信任有加,他反水任何人都想问一句,到底为什么。
“其实答案,始终只有一个——因为你对我不公。”
何平收敛了笑容,忿忿的道:“我跟在你身边八年了,跟着你出生入死,可我现在仍是一个护卫,他沈青愁一入堂,便封了大祭酒,掌管青阁统领外务……你说,到底是我寒了你的心,还是你寒了我的心?”
这件事,当初他就有提及过,穆仁川却说,你才是我的自己人,不要多想。
一句自己人,听起来多么熨帖,可是又过了两年多,他还只是一个护卫,也许在穆仁川看来,让他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便是对他的信任,可是他要的不只是这个。
他还年轻,年轻人总是有理想,有抱负,有冲劲,便如年轻时的穆仁川,不也是有一身凌云之志,所以才从他兄弟们的手上抢来了三分堂么?
所以何平的心理,也可以理解,哪个有志青年,不愿展翅而起,一鸣惊人?而愿终年做个狗腿哈腰,里里外外伺候的护卫?
“……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一次次却都是提拔别人,根本无视于这些年里我的付出,你既然身为堂主,理应处事公允,既然不公,我为何不能反你?”
何平说到这里有些激动,这些内心的想法,他从不敢提,相反还要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现在能当着穆仁川的面说出来,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可是痛快之余,良心上对自己这种卖主求荣的行为,又隐隐感到不安,所以,他更要说服自己,是穆仁川亏待了他在先。
“沈青愁到底给了你什么许诺?”穆仁川一句话扣住重点,他会背叛,必然是沈青愁给的好处更大。
何平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从门外传进来一个声音:
“也没什么……不过是三堂主之位相待罢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沈青愁,他和花鸢已经进了院子,以他们的耳力,方才何平与穆仁川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听在耳朵里了。
花鸢随在沈青愁其后,进门时不免多看了何平几眼。
奇怪的是,何平见了,面色不禁白了白。
花鸢和何平过去是有交情的,虽然两方阵营不同,可何平一直给她的感觉,是个可亲又性格大方的年轻人,所以她方才听了他的话,才知道他的心胸也没有多么磊落。
何平面色发白,也是因为这个,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一番话,显得多么小人,被一个昔日的“朋友”听到撞破,心里不免有些难看。
“三堂主年轻有为,身手不凡,又能识时务为俊杰,理应当此重任。”沈青愁从外面进来,一身的寒凉之气,踏足白阁的第一步,就感到阁内温暖的温度。
他已经将何平称呼为三堂主,便是已经将穆仁川当成了死人。
可是,穆仁川只是快死了,还没真的咽气。
穆仁川心里恨,最恨就是沈青愁。
虽然何平背叛他,但说到底,这一屋子的人哪个没有背叛他?
所以他也恨何平,却不是最恨。
只有沈青愁,若非他下毒,他不会“病”,若非他狼子野心,他不会失去三分堂,如果问,穆仁川死定了,临死之前最想拖谁一起下地狱,必然也是——沈青愁。
沈青愁带着胜利者的傲然,步步逼近穆仁川,突然——
穆仁川笑了。
真的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简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阁里,回荡着穆仁川的笑声,在所有人的安静的环境下,他的笑声显得别样诡异。
沈青愁与花鸢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
“沈青愁小儿,你以为真的是你打败了我吗?”穆仁川突然止住笑声,喝问道。
沈青愁只是挑挑眉,耸耸肩,没有回答,因为不必回答,三分堂的今天自然是他步步算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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