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中,忽然没来由的传出一阵温热感,然后就这么看着蓝蕊离开的背影,似孤独……似洒脱……
……
医院里,老爹跟我站在医院的楼梯口,老爹点上一支烟,我也点了一支后,才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陈佳给我的银行卡,然后递给了老爹,在老爹愣神之际,主动开口道:
“这里面有四十八万,姑且……算是我自己这些年在杭州赚的钱,这钱先用来给我妈治疗,如果不够,我这儿还有。”
老爹的眉头紧锁,一听我说完,又舒缓开来,刚毅的额头上又有了皱纹,我仔细的看了一眼,又看到他头发上不知何时,又长了几根白头发,让我的心里一阵酸楚……老爹老了。
老爹吸了一口烟,犹豫了一下,将递给他的银行卡接了过去,然后才回道:
“闹矛盾了?”
我知道老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事实是没有办法去掩盖的,忍着心里的痛苦,才终于轻声回道:
“分了……”
老爹这会儿彻底愣住了,夹着烟的手也悬在半空,半天没有动弹,许久后,终于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后才道:
“理由呢?”
我脑海里回想起来陈佳给我的分手理由,回忆又一次像电影般席卷而来,可是我没有办法去总结,只能这么痛苦的抱着头。
“我跟你妈,那会儿是相亲认识的,两边家里介绍,然后才通过相亲走入的婚姻……说起来,你妈这个人在你奶奶眼里是一个特别勤快的人,什么都会做一点,什么,也都愿意去学着做……”
我听着老爹说的话,然后慢慢的将目光看向了他,我不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因为这种时候,我的灵魂已经被失恋的痛苦填满。
“有一次,我跟你妈两个人因为一些小事吵架,你妈吵不过我,就在沙发上坐着哭,然后吵着闹着要离婚,说什么生活不下去了,婚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婚后却为了这个家庭……学着做了很多,连自己从来都没有下过厨的手,也在婚后拿起了锅碗瓢盆,菜刀菜板学着给我做菜吃……呵呵,你觉得你妈做的菜好吃吗?”
我回忆了一下,似乎在我在家上学的那段时间里,老娘做的菜一直都很合我的口味,并且营养搭配也很齐全,并没有能够挑剔的地方,于是点了点头,出声道:
“好吃。”
老爹又抽了一口烟,才笑了笑,然后答道:
“那是因为你妈一直做菜拿我当试验品,刚开始做菜……要么盐放多了,要么就是酱油跟醋搞混了,再要么,就是把菜炒糊,火候控制不到,生的生吃……糊的糊吃,呵呵……”
我就这么听着老爹陷入回忆中失了神,老爹究竟要对我说什么呢?
老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说这些,以前更加从来没有提过跟老娘的过去。
“你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喜欢说些生气时候决绝的话,但是那会儿,一般没有人在结了婚之后敢提离婚的……有,也就是生气时候的气话,我知道你妈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庭做了许多,于是……回过头又去哄,你妈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哄哄,自然也就好了……”
“爱一个人……你主动低头,并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男人的面子在女人的眼泪之前,什么都不是……女人都是感性的,在某时某刻或许会很决绝,但是在那个时间点之后,她也会为自己的行为所感到无奈,她更会重新审视你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只有在没有理智的时候,去做一些能够引起她情绪变化的事情,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我彻底愣住了……注意力渐渐被老爹口中的“哄哄”所吸引,一支烟没有抽完,便再一次回味着我跟陈佳之间的过去。
如果说老爹跟老娘之间发生的经历,是我们的写照的话,那么我,难道就不应该去哄哄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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