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五,我第一次去看了橄榄球比赛。我以前对这些比赛没有半点兴趣,现在也没有。我跟皮特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坐在高层座位,就我所知没什么好看的。似乎就是等啊等、挤啊挤,没有什么精彩的,根本不像电影和电视剧里的橄榄球赛。
到了九点半,比赛快结束了——我希望快结束了,我已经在拿外套遮着打哈欠了——皮特突然搂住了我。我打哈欠打到一半差点噎住。
吉纳维芙在下面跟其他啦啦队队员一起跳啦啦操,摇晃着她的彩带绒球。她抬头看观众席,看到我们时,停顿了半秒钟,然后开始做一组新的动作,眼神犀利。
我看了一眼皮特,他脸上挂着满足的坏笑。吉纳维芙做完她的动作,站在旁边等待时,他收回了手臂,似乎突然间想起来我在这儿。他说:“今晚伊莱请大家去他家,你想去吗?”
我都不知道伊莱是谁。我又打了个哈欠,故意打得夸张:“嗯……我很累了,所以……不了。不用了,谢谢。你去的路上把我送回家行吗?”
皮特瞪了我一眼,但是没有反驳。
回家路上,我们路过一家小餐馆,皮特突然说:“我饿了。你想在这儿吃点东西吗?”他尖刻地补充道,“还是说,你累得不想去了?”
我忽略了他的嘲讽,说:“我当然能吃。”
于是皮特掉头,我们去了小餐馆。我们选了靠近门口的桌子。我以前跟玛格特和乔什一起来这儿的时候,都坐在最里面靠近音乐盒的地方,那样就能给音乐盒投币。有一半时间,音乐盒都是坏掉的,但是我们还是喜欢坐在旁边。来到这里,却没跟他们在一起,这有些奇怪。我们在这里有很多传统:我们三人会点两个煎奶酪三明治,切成小方块,然后再点一碗西红柿汤,蘸着汤吃小方块;然后乔什和我会分一份多加稀奶油的华夫饼,当作甜点,玛格特则会吃一碗木薯布丁。恶心,我知道。我很肯定只有老奶奶才会吃木薯布丁。
为我们服务的是凯丽,是个大学生,她整个夏天都不在,现在回来了。她给我们端来水的时候打量着皮特。“你的朋友们今天不在吗?”她问我。
我说:“玛格特去苏格兰了,乔什……不在这儿。”皮特翻了个白眼。
然后皮特点了蓝莓煎饼、培根和炒鸡蛋。我点了煎奶酪三明治、薯条,还有一杯黑樱桃汽水。
凯丽去给我们点餐时,我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乔什?”
“我不讨厌他,”皮特皱着眉头说,“我几乎不认识他。”
“好吧,你肯定是不喜欢他。”
皮特一脸不悦地看着我:“他有什么好喜欢的?那家伙七年级的时候打小报告揭发我作弊。”皮特作过弊?我的胃不太舒服。
“哪种作弊啊?是抄作业什么的?”
“不是,是西班牙语考试。我把答案输进计算器,乔什就打小报告了。谁会做这种事啊?”
我在他脸上寻找因作弊而感到尴尬或者羞愧的痕迹,但我一丁点也找不到:“你怎么还好意思占领道德高地?作弊的是你啊。”
“那是七年级的事了!”
“好吧,那你现在还作弊吗?”
“不,几乎没有过。我是说,我以前有过。”他皱着眉看我,“你能不能别那样看我了!”
“哪样?”
“居高临下的批判眼神。听着,反正我都会拿曲棍球奖学金去大学的,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我突然间醒悟了。我压低了声音:“等等……你识字吗?”
他大笑起来。“我当然识字了!天哪,拉拉·琴。不是所有事背后都有什么故事的,好吗?我就是懒。”他哼了一声,“我识字吗?我都给你写过好几张字条了!你太搞笑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红了。“没有那么搞笑啦。”我眯着眼看他,“你觉得一切都是笑话吗?”
“不是一切,但是大部分是吧。”
我张大了嘴。“那也许这是你该改进的性格缺陷。”我说,“因为有些事是严肃的,应该严肃对待。很抱歉你觉得我的态度是居高临下的批判。”
“对,我就是觉得你居高临下。我觉得你在所有事上都居高临下。这是你该改进的性格缺陷。我还觉得你需要学会放轻松,开心开心。”
我在列出我的休闲娱乐活动:骑自行车(我很讨厌),烤甜点,读书;我考虑了要不要说针织,但我很确定他只会取笑我。凯丽给我们端来了食物,我暂停交谈,赶在煎奶酪三明治凉掉之前吃掉它。
皮特偷了一根我的薯条:“还有谁?”
“还有谁什么?”
他满嘴食物,嘟囔着说:“还有谁收到信了?”
“这是隐私。”我摇摇头,意思是说:哇,够没礼貌的。
“怎么了?我就是好奇。”皮特又拿起一根薯条,在我的番茄酱小碗里蘸了蘸。他坏笑着说:“来嘛,别害羞。你可以告诉我的。我知道我是你的第一个,很显然。但是我想听听还有谁被你看上了。”
他几乎是在秀身材了,他真是太自信了。好吧,他要是真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他:“乔什、你——”
“显然。”
“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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