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贵重的嫡女,这表示日后田叶两家的关系将牢不可破。
虽然叶咏夏的脾气强硬了一些,可作为田家的长媳就该如此,性子太过柔弱。将来如何掌管家宅?
田家的所有人,包括他,都怀着“得了便宜”的心情,积极操办婚事。唯恐叶家变卦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将叶咏夏迎娶进门。
当他满心期待地揭开盖头的时候,却看到叶咏夏那本该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满是鄙夷和嘲弄,他还清楚地记得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你的眼里现在有我了吗?”
自那天开始,他做了一个长达四年的噩梦。
与她相对时。他永远是卑微的,永远要仰望着她。她处处都要压他一头,偶尔跟他同床,也会让他感觉那是她的恩赐与施舍。从忍让到争吵。到疏远,再忍让,再争吵,再疏远。到彻底寒心,这段婚姻最以和离告终。
拿到和离文书的那一刻,除了解脱和释然。他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那个女人却头也不回地走了,连眼风都不曾扫他一下。
他始终没有搞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嫁给他。就像此时此刻,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一样。
听到“叶咏夏”这个名字的同时,凤康便感觉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如果只有田济生,碍于男女大防,他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叶知秋的。
叶咏夏就不一样了,同为女子,见一见无伤大雅,没有理由阻止她们见面。
而且她是以嫡姐的身份站出来的,如果她见了叶知秋一口咬定那就是她与田济生有过婚约的庶妹,对围观的百姓来说,便形同铁证了。
他以为叶知秋跟叶思远已经达成共识,以叶思远的精明,定会约束好家里的人,远远地避开雪亲王府。哪怕田济生请来的人证是叶府的下人或亲戚,他一样有词可驳。
若事先知道叶咏夏会站出来,他绝不会给田济生叫出人证的机会。
由此可见,那幕后之人为了给他找麻烦,当真是煞费苦心,准备万全啊!
见他盯着自己出神,叶咏夏的心怦怦直跳,脸颊微红,嘴角的笑也染上了些许羞涩。
这英俊高贵的男人,宽敞华丽的花轿,成群的府兵和侍卫,长长的迎亲队伍,那六百六十抬嫁妆,还有这万众瞩目的场面,叶知秋那个低贱的丫头怎配拥有,这所有的荣光都该是属于她叶咏夏的。
是时候该让一切回归正途了!
如是想着,她胸口一阵滚烫,挺胸抬头,用堪称大胆的目光热切地注视着马上的男人,“王爷,我见过你要迎娶之人,很确定她就是我那失踪多年的妹妹。
当年我母亲和大嫂有意将她许配给田家表哥,婚事已然议定,她却不知检点,与府上的一名杂役暗中来往。被发现之后,又假意悔过,以去南方老宅为已逝祖母守孝为名,逃离叶家。
我们叶家百般寻人不着,唯恐失信于人,只得让我代她嫁入田家。
成亲之后,我才知道田家表哥对她用情至深,数年来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我深知无法取代三妹成为表哥心中的那个人,是以秉着成全之心,与表哥办理了和离文书。
也是天从人愿,时隔六年,三妹又回到了京城,却换了一个身份,更得蒙皇上赐婚,许配给了王爷。我父母为她终身幸福考虑,宁愿装作不识,也不欲声张。
我不忍田家表哥一腔痴情归于流水,也不齿她继续欺君罔上,蒙骗王爷,一错再错。这才知会表哥,来此拦截花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妹本就该和表哥在一起。既然她已经回来了。就请王爷做主,矫枉正错,成全了她和表哥这对有情人,让我们四个人各归各位吧!”
各归各位?
凤康险些笑出声来,这个女人在说什么疯话?难不成她以为把叶知秋拉下花轿,她就可以坐上去了?她到底哪来的自信,以为他不娶叶知秋,就一定会娶她这个残花败柳?
这还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叶知秋那样聪慧通透的人。怎么会有这样愚不可及的姐妹?简直痴心妄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围观的绝大多数人显然没有他这般犀利敏锐,纷纷将异样的目光投向后面的花轿,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似乎是信了叶咏夏的说辞。
事关叶知秋的声誉,他就是不想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也不行了。也多亏这女人主动露出自负贪婪的一面,否则事情还真有些难办。
“这位叶小姐,你看上本王了吗?”
“啊?”叶咏夏不是没听清楚,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着凤康。一时忘了反应。
凤康很给面子地又问了一次,“本王是问,你可是看上本王了?”
人群鸦雀无声,无数道惊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雪亲王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糊涂。叶咏夏却是福至心灵,双眼熠熠地放出光彩。
她就说嘛,堂堂雪亲王,怎么会看上叶知秋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肯定是那贱丫头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蛊惑胁迫了他。
这不,看到更为优秀的她,王爷立时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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