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瓦乔走下楼梯,穿过黑暗,来到厨房。桌上有些芹菜,还有几个甘蓝,根上还带着泥。唯一的光是汉娜刚烧的一堆火。她背对着他,没听见他进屋时的脚步声。住在别墅这些日子,他的身体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所以他看起来似乎个头更大了些,动作也更铺张了。只有走路不出声的习惯他还保留着。除此之外,现在他很容易感觉笨拙,动作都有些迟钝。
他拉过一张椅子。听到声音,她转过身,看到他在房间里。
“嗨,大卫。”
他举起手臂。他感觉自己在沙漠里待得时间太长了。
“他怎么样?”
“睡着了。把自己说累了。”
“他是你想的那个人吗?”
“他没问题。我们不用去管他了。”
“我觉得也是。我和基普都觉得他肯定是英国人。基普觉得最好的人都是怪人,他以前跟一个怪人一起工作过。”
“我倒觉得基普是个怪人。他人呢?”
“他在阳台上计划什么事情,不要我在旁边。是为我的生日。”汉娜本来蹲在火炉旁,现在站了起来,一只手在另一只胳膊上擦了擦。
“为了你的生日,我要给你讲个小故事。”他说。
她看着他。
“别讲帕特里克,行吗?”
“只有一点儿是关于帕特里克的,大多数是关于你。”
“我还是没法听这些故事,大卫。”
“父亲都会死的。你可以继续以你的随便什么方式去爱他。你不能把他在你心里藏起来。”
“等你的吗啡劲儿过了,再跟我说话。”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他,抬头吻了吻他的脸颊。他把她搂得紧紧的,他的胡子碴碰到她的皮肤,感觉像沙子。她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过去他总是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用帕特里克的话来说,他的头路劈得像半夜的约格大街。过去卡拉瓦乔在她生活里就像一个神。现在,他的脸,他发福的身体,还有他灰白的头发,他是个更亲切的人了。
今天的晚饭是扫雷兵做。卡拉瓦乔提不起兴致来。三顿饭里总有一顿是没法指望的,这是他的观点。基普会弄来一些蔬菜,端上来的时候总是半生不熟的,只是简单地煮成一锅汤。又是一顿清教徒晚餐,这不是卡拉瓦乔想要的,尤其是今天,他听楼上那个男人讲了整整一天。他打开水池下面的厨门,有一些肉干,卡拉瓦乔切了点儿,放进自己口袋里。
“我能帮你戒掉吗啡,你知道的。我是个好护士。”
“你周围都是一群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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