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前去喝了酒。大卫永远都需要喝酒,但这一次我并不介意。我情愿他给自己点儿时间冷静一下。在我听到前门打开的时候,我确保自己坐在厨房桌边,脸上有明显的泪痕。但我没有哭。我想,他一晚上已经受够了哭泣的女人。
我保持着对路易丝的迷惑。我反反复复地道着歉,说自己不该交了新朋友而不告诉他。但我很孤单,我很担心他不再让我见她。我试图做个正常人,我认为她会对我有帮助。我问他去了哪里。我问她是他什么人,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名字他就这样气冲冲地离去。他当然没告诉我真相,尽管他现在应该已经把事情了解得更清楚了。
他说她是他的一个病人,说这话时,他仔细观察着我的反应,试探着我。在这件事上,他并不太相信我的无辜,他对我太了解了。我让自己张大嘴,带着些微的困惑说出一句“哦”。坦白说,我对他有点儿失望。这肯定会引起我的怀疑,哪怕我没有事先知道他和路易丝的关系,而且路易丝是他的秘书。即便我非常爱慕大卫,但有一个迷恋他的病人还算可信,有两个的话就有点值得推敲了。不过,我只需要配合他就好,而我也这么做了。
我问了一切该问的事情,他都没有答到点子上。他没把手机还给我,但也没对我们的友谊追根究底,从这点中我能看出他自己很愧疚。我为路易丝感到抱歉,显然他把绝大部分怒火发泄在了她身上。但是他并不习惯对她生气。而对我则完全不同。可现在他并没有精力再对我发火,那会让他筋疲力尽。
“也许我们应该离开这儿两周。”他说。他低头看着地板,肩膀垮了下来。他厌倦了。非常非常厌倦。对一切。也对我。
“我们不能那么做。”我说。而且,坦白说,我们真的不能。那完全不符合我的计划。“你才开业没几周,这看起来像什么样子?你就像对待那个男孩子一样,别管这个叫路易丝的病人了。”
“也许就离开几天?这样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他看了我一眼。怀疑、紧张。一切尽在那短暂的一瞥之中。“决定一下我们要做什么。”
善良的小路易丝保守了我们的秘密,但她提起了药片和电话。他想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出于偶然,又或许,是我从某种程度上精心安排了一切。
“我们不能总是逃避。”我说,极尽温柔地劝说他,“不管我们的问题是什么,我们都应该留下来面对它。”
他点点头,可是却看着我,带着深思。欺骗他的人是路易丝,但是他对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他始终在试图分析我的情绪、我的想法、我的行为。他并不相信我不知道路易丝是谁,但缺少她的确认,他并不能证明任何事情。我能感觉得出,在我们之间的昂贵厨房瓷砖上,战线已经被坚决地画出。
他在边缘徘徊,很快就会做些什么事情。至少是跟我离婚,哪怕我威胁要毁了他。我觉得他几乎快不在乎这点了,我对他的控制正在减弱,我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他会为摆脱一切而松口气。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这样,在他意识到自己为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搞糟了他原本完美的人生之前。
但我的行动要快过他。我比他更勇敢。我总是领先一步。我坚定了决心。除非大卫摆脱过去,否则他绝不会快乐。除非大卫快乐,否则我绝不会快乐。
我们终于离开了厨房,他先走的,先去书房待一会儿,避免我们分头走向各自卧室的尴尬。然后我也走了,径直上楼,走向我们那张空荡荡的大床。我睁眼躺了一会儿,凝视着黑暗,思索着一切。更确切地说,我是在想他们,想我们,想他。
真爱之路永不平坦[1]。
[1]Thecourseoftrueloveneverdidrunsmooth。出自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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