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手提包都还没放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神经紧张,觉得仿佛脑袋里困着蚂蚁。我不知道要思考什么。
我在午饭时间外出散步,舒展一下昨晚因夜跑而酸疼的腿,并稍微整理一下我的思路。我厌倦了盯着大卫的门,希望他叫我进去跟我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他对我视而不见,这举动就仿佛我们是青少年,而不是成年人。我不懂,要是他不想再见到我,为什么他不说出来呢?毕竟,这一切是由他开始的,而不是我。他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呢?我的胃紧紧拧成结,即便想吃东西也吃不下。
我决心散完步后要去找他说个明白——不论是不是特地去谈——但我回去的时候他并不在办公桌边,而苏兴奋得满脸通红,告诉我安东尼·霍金斯的父母来了,他们和大卫正跟塞克斯医生在一起。
“安东尼说他看到马丁医生打了他妻子。直接打了脸!”苏欢快地低语着,可我却觉得自己被打了一拳。这对她是八卦,对我却是更头疼的事情。那之后我没看见大卫。我坐在我的办公桌边,头脑一片混沌,夹杂着半成形的想法和担忧。我想要离开这儿,于是在5点钟敲响的时候我走了。我想要一杯酒。我想要思考。
但我不知道要思考什么。红酒冰凉而清爽,我取出电子烟,走到阳台上坐下,让新鲜空气吹进这间闷热的公寓。阿黛尔说她撞上了碗柜,但安东尼说大卫打了她。安东尼为什么要撒谎?但如果那是真的,安东尼又是怎么看见的呢?他是在窗外偷看到的吗?周一时大卫把安东尼推荐给了一位新医生,我还以为是安东尼变得太过依赖大卫。但也许,那是因为安东尼看到了大卫不想让他看的事情。
我觉得很恶心,又喝了更多的酒。我的头已经变得有些闹哄哄的。我今天并没有吃太多东西,现在已经完全没了胃口。
门铃响了两次我才听到,我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了。我匆忙跑回屋内。
“嗨。”
是他。时间接近晚上6点,这一周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门前。我还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我让他进了屋,吃惊得说不出任何话。他带了酒来,当场打开,从碗柜里取出另一个玻璃杯。
“请别客气。”我喃喃着,心中盘旋着一腔自相矛盾的情感。
“但愿我可以。”他说,声音带着悲痛,又或许是自怨自艾,我不确定是哪个。他喝干了酒,又倒满它。“多该死的一天。”他说着仰起头,发出一声叹息,“多该死的人生。”
他喝了很多酒,现在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想了太多事情。他喝醉了酒脾气很坏吗?这就是发生的事情吗?我看着他。打架。拳头。脸。
“我不能待太久。”他说。然后他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但我必须得来见你。我不断告诉自己,停下吧,向自己许诺我会停止这样,但是我做不到。”
“你见了我一整天。”我僵在他的胳膊里。我闻到的是白兰地的味道吗?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他在办公室喝酒吗?他亲吻我的头顶,在酒味和须后水味里,我捕捉到了他自己的味道,不由得心生喜欢。坦白说,在孤单的夜里,我很渴望他。但要是他认为现在我们可以直接去床上,那他就错了。这些天里他几乎都没看过我,现在又随随便便就回来了。我向后退,去拿我的酒。去你的。我看着他握住酒杯的手,很大,很强壮。我想到了阿黛尔脸上的瘀青。阿黛尔以为我是她的朋友,这一次,就让我当一回她的朋友吧。
“但那不像现在。”他说,“那时候我们两个并不是我们。”
“我们。”这个词在我的重复中听起来死气沉沉,“几乎就不存在‘我们’这回事,不是吗?”我倚在橱柜上,没有像往常一样领他去客厅或卧室里。我今天还没有跟亚当通过话,我不想错过这通电话,不想为了一个“不但骗妻子也许还打妻子”的男人错过。我突然觉得很疲惫。亚当大约再过一周就要回家了。所以无论如何,这疯狂的一切必须得终结。也许到时候我会松口气。
他微微皱了皱眉,发现我情绪低落。“你还好吧?”我耸耸肩,心跳加速。我讨厌冲突,完全应对不来。我倾向于恢复平静,当个阴郁沉默的青少年,而不是指出哪里不对。我吞下一大口红酒,做了个深呼吸。这是我谈论他们婚姻的唯一机会。这是我可以合理地去了解的事情。
“发生的事情苏都告诉我了。你和安东尼·霍金斯的父母。他们说了什么?”
“感谢上帝事情都澄清了。”他说,“我今天不想谈这个。”他看着我,发现我一脸怀疑。他沉下脸。
“哦,路易丝。”
“怎么了?”我的声音带着提防,心里也带着戒备。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让我觉得自己的半信半疑有点儿愚蠢。尽管阿黛尔说他没有打她,但发生了太多说不通的事情,我一件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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