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潮如流,不见得就是热情成这个样子,看看外域人的衣着相貌新奇古怪,却是真事。
指点着满头的黄,说是像家里的老黄狗。
指着大鼻子,说是像家里的鹦鹉,看不到嘴巴。
又指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说是像个娘们,再指着黝黑的皮肤,说是像黑乌鸦。
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在外域使者看来,竟是充满热情的表现,不知所以然地笑成一片,只有随行的翻译皱着眉头苦着脸。
就如一位伟人所言:“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一个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这就是民族意识!
对于和自己有很大差异的人,都是充满了神奇,或是鄙视或是嘲弄的情绪。好么!一时之间就是人声鼎沸,浩浩荡荡的人群潮水般嬉笑着跟到皇城根,这才远远地住了脚。
祚晨作为商人来说,比较淡薄这种理念,有更多的人喜欢购买商品,是他很乐意看到的事情,他很需要更热衷于开辟更大的交易市场,以此赚得更多的银子。当然仅仅是简单的商品贸易,而不是商品之外的任何事物。
随着人流涌入皇城,外域使者进京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参拜端坐在朝堂之上的皇上。
直到这时,祚晨才有闲暇问及随行下属官员,“这都是哪国来使?”
“禀报侍郎大人,有西戎大食国,西南夷滇、大理、昆明等小国,北狄东胡,东夷倭国和高丽国……”员外郎腹诽着祚晨一无所知,却不敢假一颜色,恭维着仔细地介绍着。
听了员外郎的一番介绍,祚晨心里就明白了大概,这只不过是大安泰的周边国家或者附属国,同自己所认知的外国有着本质的差别,从地域上区分更是相去甚远。想想以马匹的脚力尚属最快,心里也就释然了。
无疑,外域来使朝拜的日子,是令安泰诸多官员以及百姓趾高气扬的日子,就看街边嬉笑的人群和使劲挺起胸膛的诸位官员,就可以看出端倪。
春风满面的候尚书,老远地跟祚晨招着手,“刘侍郎,别在后边磨磨蹭蹭,一会使者朝拜圣上你也要位列朝班。”
周围有未曾谋面的官员,听得候尚书召唤祚晨,不约而同回看去,一脸稚嫩稍显腼腆的祚晨,怎么也和传说中心狠手辣的狠人模样合不到一块去。于是,有人就开始怀疑,是那李尚书刻意谣传此子的恶行,用以中伤还是……,可是见李尚书朝堂之上怒冲冠,和庆亲王爷脸红脖子粗的翻脸,又不像是假!
“朝堂上,是越来越热闹了!”一位官员悄声和同僚说道。
“可不是!李尚书的寝楼被烧和李统领的伤,据说都是此子所为!”同僚小声回应道。
紧走一步,跟上来的另一位,压低声音说道:“李贵妃那如萱公主,听说被皇太后许给了这刘侍郎……,这下子热闹可是大了。”
“涉及皇家,可不敢语出不敬,禁声!禁声!”最先说话的那位官员,说着连连摆手。
对于事不关己的事情,议论一番无可厚非,只要不在当事人面前品头论足绝无大碍!一旦涉及到皇家私事,那可是不能轻易议论的事情,一个控制不好传入圣上耳中,有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紧撵几步,祚晨靠近侯建斌,讨好地说道:“有劳候尚书挂心下官,下官感激不尽!”
“嗬!还算你小子有心,朝堂上的诸般大臣多了去了,同在一个衙门为官,你我不相互提携怎能同仇敌忾地和他们对峙!?”侯建斌见缝插针的就给祚晨上课,被皇上青眼有加的新贵,完全有必要落下身价主动结交,这种不成文的官场规矩,作为熬到尚书位置的老油子,就像小葱拌豆腐那般一清二楚。
“那下官可就要多听候尚书教导了,免得被宵小之辈算计,下官自然谨记教诲不忘候尚书的恩情!”祚晨仰起脸来看着候建斌,满是真诚的意味。
含蓄的笑笑,心里暗暗地想,昨日酒楼一番谈话,谁要把你当作黄口小儿对待,就等着自讨苦吃吧!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谁知你心里打了几个弯弯绕,我也得小心为是!
见侯建斌没有作答,祚晨也不以为意,日久见人心的道理都懂,凭着几句马屁就能得到侯建斌的绝对信任,祚晨根本就没有抱有期望。含着满脸的笑跟在他身后,迈步进了朝堂之上。
京都三品以上的官员悉数到场,加上外域来使众人,朝堂之上就显得热闹起来,但仍然不能等同于其它的所在,众人很有默契的保持着肃静,等着礼部译馆官员按照程序觐见圣上。
不论外域礼仪是否繁琐或是简单,都依照安泰国最高礼仪拜见圣上,三拜九叩歌功颂德,当然是外域使者叩头译馆翻译拜贴唱诵。
歌功颂德无外乎就是阿谀奉承,宁肯让人听着腻歪也不会有半个字的贬义,说大安泰如日中天千秋万代繁荣昌盛,又说皇上雄韬武略远见卓识万古流芳。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如潮的誉美之词顷刻间充满整个朝堂,皇上满足诸位大臣亦是开怀不已。
绕梁三日未必,起码让满朝文武回味一段时间那是肯定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有人喜欢就有人刻意奉承,一个时辰的时间,恐怕是把世间的誉美之词全部整合了一遍,祚晨有些怀疑,是外域拜帖真有其意还是译馆添油加醋特意为之。
挤在朝堂上的祚晨,伸长着脖子寻找着庆亲王爷的身影,身为工部侍郎虽可参与宴席,没有王爷的助力依然不能够得到外域使团的足够重视,心里暗暗地想着,一系列的事情生,庆亲王爷可千万别刻意疏远他。
“刘侍郎……”兵部尚书在宴会前,招呼道。
“候尚书,您稍等。下官去去就来。”祚晨客气地跟候建斌打声招呼,就赶了过去。
停在原地的侯建斌,轻抚着下颌上的胡须,心里暗说,这刘侍郎还真是一个香饽饽,竟让兵部尚书不顾忌讳,在自己面前特意招呼,想着还有庆亲王爷在其身后,大将军刘尚武又是其父亲,不禁为皇子的打算担忧不已,这明显就是一只养不熟而且有背景的小狐狸,估计皇子要想笼络住此子,很难很难!
“下官见过赵尚书!”
“嗯!转眼之间,你已是官位加身。皇上对你可真是青眼有加,让那帮为官多年的诸多老臣情以何堪?”赵鹏飞呵呵笑着,看着祚晨的表情,满是赞赏。
戎马一生的赵鹏飞,于太平盛世被调离军营,来到天子脚下出任兵部尚书,热衷于快剑恩仇的原因,很是赞赏祚晨敢于大展身手的行事风格,如此果断辛辣的手段若逢乱世,必是一代枭雄的风范,心里隐隐有些嫉妒刘尚武,平步青云被皇上看中不说,此子更是为其增光颇多!
“皇恩浩荡,不敢妄加微词,像下官如此能力的官员诸多,只是运气略好而已!”祚晨仰着满是真诚的脸,笑吟吟地看着赵尚书说道。
这小子真是滑不留手,见人说好话遇神不言鬼怪!赵鹏飞腹诽着,说道:“你知道吗?再有几天,你姑父于献民就会进京都复命。”
一种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感觉,迅传遍全身。到京都以来,一直都没有至亲相伴,早已感觉孤独难耐的祚晨不由得有些紧张,“是复命结束就返回,还是要居住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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