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之所以会毫不反抗的被方民抓到此等风月之地来,自然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说来也很简单,十年前方民曾在长生教的人手中救过于谦一次,二年前于夫人病危,也是方民从鬼门关将于夫人拉了回来,两条人命,这恩情不可谓不大。
不过方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暴露以后,于谦感到痛心疾,却仍然坚持想将方民捉拿归案,绳之以法,在此之前,于谦一定要将欠方民的这份恩情归还于他,否则的话,于谦会觉得良心不安,因此方民到来的时候,于谦没有惊动其他人,想要自己和方民把这些年来的恩情债算清楚。
可没想到这意外相逢的林寒青,却似乎对两人间生的秘辛颇为清楚,进来的目的似乎就是帮助于谦了结这段因果,不管他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至少此时却解决了于谦心中最大的软肋,使于谦不再受方民恩情的挟制,
方民兀自嘴硬,“那又怎样?咱家救过他一家两条人命,如今你让那人妖饶过咱家一条性命便算两清,天下哪有这等便宜的事?当真当咱家如此好打吗?”
林寒青也并不着急,只是反驳了一句,“那当初在岁寒派我师兄饶你一条狗命那件事又该如何计算?”
“你······你胡说,”方民有些心虚的说道。
“说实话,不然的话,真当大爷的降龙十八掌是吃素的不成?”林寒青再进来后的表现不温不火,颇具君子之风,方民感到自己抓住了机会,可以像对付于谦那样对付林寒青,毕竟君子可欺之以方,但万没料到判断失误,这林寒青倒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物,当真难对付得紧。
对这样的货色,方民也不得不认栽,“好,今日咱家这条性命算是栽在你这小白脸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方民也知道虽然林寒青让林晓斌放过了他,但是却没说林寒青自己会放过他,干脆黑着脸耍起了光棍。
虽然嘴上说的硬气,但是一双眼睛仍在来回乱转,想着脱身之法,看得出根本就不甘心失败,刚才的话与其说是说给林寒青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于谦听的。
果然,于谦这位君子开了金口,“林义士,还请给下官一个薄面,手下留情,让这位方······大侠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旁人的话林寒青完全可以不予理会,但于谦的面子林寒青却不得不给,当下又向于谦说道:“于大人的面子在下自然不敢不给,可是于大人还要三思,放虎归山,遗祸无穷啊。”
于谦坚定的点了点头,“宁人负我,毋我负人,他年若是当真沙场相见,胜负犹未可知。今后你我两不相欠,还望方大侠好自为之,若是良知未泯,还愿将功赎罪,于某人必定倒履以迎。”最后一句话是对方民说的,而且连下官两字都不说,可见对方民抱有的莫大期望。
林寒青在听到于谦的慷慨陈词之后,就很痛快地解除了方民身上的禁锢。方民也并没有马上离开,直到听完于谦所说的话之后,方民才开始挪动脚步。
方民走出的每一步都颇为沉重,每一步都代表着天与地的距离,被此时的气氛感染,没有人说出一句话来,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心里清楚,一旦离开此地之后,他日与于谦是敌非友,来日相见,却必定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有一刹那,方民甚至有了种就这样归降于谦倒也不错的想法。不过这股冲动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终于,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方民憋出了一句话:“于······大人,小心峨眉派、无敌门、长生教、谒地门还有参天门的人。”给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方民离开了。
见方民终于出去了,林晓斌不悦的说道:“林寒青,刚刚姑奶奶是给你面子才放过此人一次,如今阁下不能再阻止姑奶奶报仇了吧?”
“请便。”林寒青淡淡的给出了两个字。
而后林晓斌便迫不及待的追了出去,林寒青摇了摇头,大声说了一句:“于大人,寒青暂且告退,”也急匆匆的追了出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丁胜飞本也想追出去,但是却被樊忠挡在了门口,刚刚方民的话樊忠听得清清楚楚,因此极度怀疑的盯视着丁胜飞,作为谒地门的少掌门,丁胜飞怎可能置身事外?
幸好张子龙较为了解丁胜飞,知道以他心性,应该不屑于做那细作之事,因此率先帮助丁胜飞辩解:“大人虽然那方······大侠要大人小心谒地门之人,而丁兄却是谒地门少掌门,但他与谒地门其他人有所不同,张某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丁兄不会做出那等下作之事。还望大人明鉴!何况天下即将大乱之际,也万不能以一言之故而寒了天下义士之心啊。”说罢,竟是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于谦回过神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张子龙近前,将他拉起来,“张少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下官从未怀疑丁少侠的一腔忠血,只是对近日生之事颇有疑惑,因此一时失神罢了。何况那方大侠今后与我等是敌非友,所述之言虽不可不信,但亦不可全信。还请张少侠宽心。”
安抚完张子龙,于谦又对于丁胜飞说道:“还请劳烦丁少侠将林义士寻回此处,下官在此静候佳音。”
于谦早就现了丁胜飞的魂不守舍,不过苦于不知根源,如今看到了林寒青与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天渊,于谦多少有些明白了丁胜飞的心思。
今日之事林天渊应该也脱不了干系。此刻于谦与其说是让丁胜飞去寻找林寒青,倒不如说是让他去寻林天渊,若是丁胜飞能斩断心中情愫,那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若是丁胜飞仍陷于感情之中不可自拔,那于谦也不愿在丁胜飞身上浪费时间了,毕竟这沙场之事最忌讳的便是掺杂进儿女情长,孰轻孰重,于谦希望丁胜飞自己能够想清楚。
不过丁胜飞此刻已然方寸大乱,完全没有体会到于谦的用意,忙深深做了个揖,说道:“多谢于大人”,便追了出去。
于谦黯然的叹了口气,心说恐怕今后此子是指望不上了,来回踱了几步,心中越急躁。正当于谦认为丁胜飞不会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丁胜飞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回来,正是林寒青。
于谦大喜过望,倒是丁胜飞似乎遇上了什么不如意的事,一张脸冷似寒霜。
还没等林寒青开口说话,于谦抢先道:“今日之事多谢林义士,不知下官能为林义士做些什么?”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虽然施恩不图报是江湖中人的规矩,但是于谦却不想如此,因为欠下的人情债实在难还,一直欠着人情有如芒刺在背,于谦已经体会过一次,不想再体会了。
林寒青微微一笑,“于大人此言可做得数?”
“自然做得,不过下官是不会做出有违大明律例之事来的。”似乎想起了什么,于谦又说了半句似乎是画蛇添足的话。
林寒青不急不躁的说道:“如此,还请于大人准许在下与这位胜飞兄共赴草原,实现在下之计。”还是要求实现他的深入草原之计。
于谦有些不悦,但是话即出口,自然不好反悔,来回又踱了几次步,忽然停了下来:“便依林义士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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