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的双眼终于睁开了,却没有表态。
倒是樊忠和张子龙被林天渊这个名字吓了一跳,毕竟林天渊这个名字如今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不过却是声名狼藉的那种。
原本张子龙听到丁胜飞声称自己已经娶妻的时候虽然有些意外,但还并没有想到那个人的方向,原以为丁胜飞不过是和某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岁寒派弟子喜结连理,再不济也可能是丁胜飞新婚燕尔,妻子却不幸遭遇了岁寒惨变,所以丁胜飞才会显得如此颓废。
但张子龙万没想到,丁胜飞竟然和那武林中臭名昭著的魔女纠缠不清。
当日岁寒一战之后,那些莫名其妙从岁寒派失踪的峨眉派门人后来逐个在武林中冒头,大肆宣扬魔女林天渊欺师灭祖,逼死自己师傅、毁了自己门派的恶行,而那几个残存的岁寒弟子不仅没有反驳,反而在帮腔。因此,林天渊的恶名在武林中有了愈演愈烈之势。不少的武林正道中人都对林天渊这个名字深恶痛绝,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而如今听到丁胜飞称呼这深入草原,打听出这样足以震动朝野消息的大英雄林寒青就是那魔女林天渊,又让张子龙怎么会相信?
那林寒青也是一脸不悦,“阁下不但侮在下是个女人,还用那魔女的名头侮辱在下,于大人,在下一片拳拳报国之心,可昭日月,容不得人侮辱。”
说罢,林寒青竟将上衣撕了个粉碎,露出了精赤的胸膛,看到这一情景,于谦忙劝慰林寒青,“林义士,下官并无此意。”
张子龙已经面露歉意,樊忠则是充满敌意的看向丁胜飞,“姓丁的,你如此侮辱这位林义士,到底是何居心?”
在那人撕裂上衣的时候,丁胜飞的表情呆滞了,只是一直在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随着心情的跌宕,青龙剑不由自主的出鞘,不受控制的剑气竟然将那人下半身的衣服也撕了个粉碎。
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那林寒青是男是女此时倒是一目了然,不过尽管屋中都是男人,也对此事感到颇为尴尬。于谦颇为愧疚,不过丁胜飞并不是于谦的下属,因此于谦也不好作,只是低喝道:“丁少侠,你太过分了。”
不过这次林寒青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默默寻了一件衣服穿上,而后便向外走去。
于谦忙不迭的喊道:“林义士,且请留步,下官······”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只见那林寒青头也不回的说道:“于大人还要让那丁少侠继续侮辱在下不成?”而后便纵身一跃,离开了驿馆。
张子龙见于谦眼中的悔恨之意,便知于谦心意,立刻拱手说道:“于大人稍待,待某家劝那林义士回心转意。”说罢,也不等于谦回话,便也施展轻功,匆匆追了出去。
樊忠则是向丁胜飞递了个眼神,示意到院中去,丁胜飞毫不在乎的和樊忠走了出去。
樊忠终于忍不住作了:“姓丁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于大人的大事,如今更是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到底是何居心?于大人大人大量,俺姓樊的却是容不得你。今日俺便是血溅三尺,也要与你不得干休。”说罢,抡拳便向丁胜飞砸来。
丁胜飞本就被刚刚的乌龙事件搅得心头怒火大炽,此刻樊忠这么做,倒是让他的情绪有了伐些口,青龙剑还鞘,双掌迎拳,“蠢才,那些事原本就是因为你而耽误的,还不自知的埋怨某家,也好,便让丁某好好教训于你。”
两人拳来掌往,却是厮打在了一处。于谦听到院中的打斗之声,虽然有心喝止,却无法制止这两个了魔怔一般的人,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随他们去了。
话分两头,却说张子龙追赶林寒青,却是没有追多长时间,就看到了林寒青的背影,张子龙不由大喜,大喊了一声:“林义士。”
不过那林寒青却根本没有回应,只是脚下加快了度。
张子龙大急,干脆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追了,气沉丹田,大吼道:“林义士,半途而废,岂是英雄所为?还不听张某一言么?”
林寒青顿了一顿,却没有听张子龙说话的意思,还是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不过还是回了张子龙的话,“回去告诉于大人,在下与那姓丁的,绝不共存,不得干休。”
“这······”张子龙有些踌躇,毕竟他清楚丁胜飞的才能,而且还颇有交情,自然不愿生这样的事,又喊了一句:“林义士,难道······此时就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了么?”不过这一次林寒青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作为回答,消失在了张子龙的视线中。
张子龙明白了林寒青的意思,不再追赶,只是飞也似的回去向于谦回禀此事,毕竟这样的事可不是他张子龙能够自专的。
张子龙刚走,刚刚那已经消失了踪影的林寒青便出现了,看看四下无人,便喃喃自语道:“这位兄弟,对不住了,可若是不这么做的话,丁胜飞是不会死心的,迟早会让他看出端倪来,只有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忽然白光一闪,这林寒青变了个模样,赫然就是武林传说中欺师灭祖、臭名昭著的林天渊,也就是林晓斌。
现在,林晓斌重新做好了伪装,无论如何,这个身份,也要与丁胜飞一刀两断,否则不过害人害己罢了。
上一次林晓斌是追踪于谦一行人到达驿馆,这一次自然是轻车熟路,和张子龙不分先后的到达了那里。只不过张子龙在明处,而林晓斌,是在暗处。
当张子龙到达驿馆之时,便听到了厮打的声音,张子龙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冲进院里,看到的却是丁胜飞和樊忠两人还在继续的打斗,只不过现在两人全没了武者的气度,直如顽童打架一般撕扯在一处,你赏我一拳头,我还你一耳光。张子龙摸了摸鼻子,哑然失笑。这两人怎么说在江湖中也是有地位的人,如今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是有**份。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制止这两个人的胡闹,于是张子龙暴喝了一声:“住手!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样子?”就要冲上前去,可是想要分开两人时又摸了摸鼻子,因为这厮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两个人他顶多只能制止住一个,要想同时制止两人又不让他们受伤的话是完全没有可行性的。
踌躇了片刻的张子龙刚要出枪制止两人时,就现院中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一出现,场中的形势就又生了变化,丁胜飞直接忘了打斗,被樊忠揍趴在了地上,而樊忠似乎进入了忘我境界,刚才根本没有听到张子龙在说什么,只是骑到丁胜飞的脖子上,准备继续殴打此僚。,不过此刻的丁胜飞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女人,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
不过那个女人只看了丁胜飞一眼就不再理会,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樊忠,片刻后便如同拎小鸡子一般将樊忠拎了起来,瞬间让张子龙有种瞎了狗眼的感觉,毕竟这女人身材娇小,却如此轻松地拎起了樊忠这样的八尺壮汉,这画面怎看怎么违和。
张子龙不敢再看,权当是幻觉,直接伸手把丁胜飞扶了起来,不再理会樊忠的死活。
毕竟这女人还算是帮了他们一把,该不会有心加害他们,至于樊忠的身心会被虐成什么惨样,不好意思,他张某人概不负责,而且还没心没肺的调侃丁胜飞,“丁兄,有你的,学什么不好,竟然学那顽童打架,而且竟然还打输了,亏你还是谒地门少掌门,你丢不丢人呐?”
可这时张子龙才现丁胜飞根本没有反应,眼神还凝结了,顺着丁胜飞的眼神望去,正是那奇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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