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泉池子出来已有一会儿的宋时祺觉得有些冷了,本想回屋换衣服,听闻颜嬷嬷的指控不禁愣住了,外男?
桓夫人闻言也迟疑了一下,但瞧着心腹颜嬷嬷正为自己出气,也未多言,只是目光冷厉地朝儿媳看去。
“只是个孩子而已……”宋时祺辩解道,声音因寒冷而有些颤抖。
“孩子?”颜嬷嬷冷笑一声,朝那小厮看去,“你几岁了?”
“回……回嬷嬷,小的十……十岁了……”小厮被颜嬷嬷吓到了,颤抖着回答。
“都十岁了!还不是外男?七岁不同席,这是我们贵人的说法,穷人家成人更早,十岁都能撑家立户了,不算外男算什么?夫人啊,您看看您看看,这成何体统……”颜嬷嬷语气里满是愤懑痛心,最后一句声音渐低,好似因宋时祺而蒙了羞。
桓夫人越听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脸色越来越差,食指指着宋时祺微微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姑母,焱儿找您呐。”
王如筝的温声软语将桓夫人从愤怒中喊了出来,桓夫人挂念孙子,不再看宋时祺,一甩袖子回屋看宝贝孙子去了。
一件大红羽缎白狐皮里斗篷兜头罩了下来,宋时祺被王如筝搂住,搀扶着往屋里走,“快进去把衣服换了,别冻着了。”
宋时祺心下一暖,眼泪夺眶而出。
回房间换了衣裙,宋时祺由松音绞着湿发,表情呆滞困惑,她不知救个孩子怎就成了勾搭外男,可还未等他缓过神来,门外突然响起的嘈杂又令她下意识地惶惶不安起来。
预感被证实得很快,房门被大力推开,颜嬷嬷带着几个面容寒肃的婆子闯了进来,婆子们清一色的靛蓝细绸窄袖对襟褙子,一看便知是寿安公主仆从。
“奴婢一向过目不忘,方才我们少奶奶还披着那件斗篷呢!”颜嬷嬷对着那几个婆子一脸的谄媚,进了屋子扫了一圈,目光就定在了素衣架上那件大红羽缎白狐皮里斗篷上。
“这不就在这呢!”颜嬷嬷神气十足。
那几个婆子上前仔细验看一番,看向宋时祺的目光就复杂鄙夷起来。
“出了何事?”
为首的婆子朝宋时祺略一欠身后直接问道:“我家公主丢了心爱的斗篷,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桓少妇这里?”
“这斗篷是我带来的,怎会是……”宋时祺疑惑地走向衣架,一看就变了脸色。
这显然不是她那件,色彩款式都如出一辙,但眼前这件滚边上都镶了珍珠大小的碎红宝。
公主的婆子们办事极为利索,很快将院中桓家众人召集起来一一询问,事情十分简单:换洗衣裙都是松音收拾了带来的,听闻她落水后王如筝情急之下在她房里随手抓了件斗篷给她穿上,回房换衣裙时也是松音帮着脱下挂到了素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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