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也没有星星,外面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忽听楚夜低声道:“对不起。”她心中酸楚,眼泪几乎涌出来,深深吸口气调整下情绪,转回头看着他,微笑道:“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我又没有怪你!”楚夜怔怔的看着她,她却打了个呵欠,道:“我困了,你也去睡吧。”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转身轻轻的出去了。
第二天,出乎众人的意料,江雪竟然早早的就起了床,安静的吃过早饭,并主动的坐到马车上。中午也很老实,没有出什么花样,直到晚上都安安静静的,连话也没有多说一句。冯少白反倒有些不习惯了,一直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她,在心里猜测她又想玩什么新花样。楚夜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她,眼睛里有担忧,也有无奈。
这样又过了两天,江雪就象换了个人似的,不多说也不多动。冯少白惊讶至极,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又想搞什么鬼?”江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要诬赖好人啊。”冯少白道:“那你这两天怎么这么……这么……听话?”她转过头,揭开帘子向外看了看,淡淡的道:“你不是说过么,早去早回,免得误了楚夜和丁姑娘的佳期。”冯少白一愣,看了看楚夜,却见他正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神色平静,象是睡着了。他想了想,忽然笑了:“你不吃醋么?难道你想通了?”江雪冷冷的道:“你闭上嘴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的!”
十五 螳螂捕蝉,黄鹊在后
又走了五、六天,到了河南和山西的交界处。
这天他们投宿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夜半时分忽然下起了大雨,直到天色大亮,雨仍然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这场雨已经持续了两天,还是没有停止。这天午后,'奇‘书‘网‘整。理提。供'在客栈前面的饭厅里,楚夜正默默的坐在桌边喝茶,他似有满怀的心事,眉间浮现一丝忧色。冯少白唉声叹气,烦躁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并不时的走到门口向外看上一眼,可惜不管他如何焦急,雨却一点也没有变小。
江雪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雨雾呆呆的出神。她本来就身材纤细,这几天又瘦了许多,脸色也愈加的苍白,话也不多,饭更是吃得少,往往只吃几口就说饱了。楚夜看在眼里,却无法安慰她,只有暗暗叹息。
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青年和一个中年人,看装束象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和管家,他们也是被雨困在这里的客人,两个人正低着头小声的说着什么。
雷声隆隆,雨下得越发紧了,乌云厚厚的压下来,天色昏暗。雨点打在地上,溅起一个个的水泡。远处一群白鹅正惬意的在雨地里嬉戏,不时“呱呱”的叫着,用嘴梳理着羽毛。
这样的雨天,本不该有行人的,但这小客栈里却偏偏又有客人上门了。进来的是一个弯腰驼背、形容枯槁的老翁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虽然打着把油纸伞,但衣服却都湿了。
两人的衣衫破旧,都打着补丁,那老翁瘦得皮包骨头,拄着根树枝做的拐杖,弯着腰不住的咳嗽,一脸的病容;那少女明眸皓齿,虽面有菜色,却依然难掩美丽的容颜。她的怀里抱着一把琵琶,想来是以卖唱为生吧。
果然,那老翁环视一周后,径自向楚夜走来,道:“这位大爷,听个小曲吧。”嗓音沙哑。冯少白不耐烦的道:“去去!捣什么乱啊!”楚夜却淡淡的道:“也好,反正也是闲得无聊。”老翁面露喜色,忙叫那少女:“秀儿!”少女低着头走过来,福福身,轻声问道:“大爷想听什么?”楚夜道:“随便。”
那少女在旁边坐下,想了想,手指轻拂,乐声响起,轻启朱唇,唱的是一首李商隐的《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呤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歌声柔美婉转、荡气回肠,一曲终了,店中的客人俱都拍手喝采。
江雪走了过来,笑道:“这位姑娘唱得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少女低下头,轻声道:“谢谢姑娘的夸奖,小女姓李,叫秀秀,这是我爷爷。”江雪道:“我还想听,秀秀姑娘可否再唱一曲?”秀秀微笑点头,又唱了一首竹枝词。
江雪拍手喝采,忽然向冯少白伸出手:“拿些银子来!”冯少白愣了一下,还是拿出钱袋掏出块碎银。江雪皱眉道:“你也太小气了!”一把夺过钱袋,从中拿了一个五十两的元宝,又把钱袋抛还给他,对秀秀道:“这是给你的。”秀秀一惊,嗫嚅道:“这太多了,我不能收。”江雪却硬塞到她手里,笑道:“你不必觉得心里不安,这位大爷别的没有,就是不缺银子。”对冯少白做了个鬼脸:“对吧?”冯少白哭笑不得,“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她。江雪却不依不饶,又道:“你们还没吃饭吧?”吩咐伙计上菜上饭,道:“记在冯大爷的帐上!”李老头和秀秀感激万分,连连称谢。
江雪坐到楚夜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在想什么?”楚夜道:“没什么。”她看着他,调皮的道:“干吗一脸的愁容?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楚夜苦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情也轻松起来,道:“你瘦了好多。”江雪笑了:“你是在为我担心?”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我已经想通了。”楚夜颇为意外,凝视着她:“真的?”她做了个鬼脸:“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比你好的男人有的是,你还怕我嫁不出去啊?”楚夜神色一展,却没说话,只是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冯少白远远的看着两人,目光闪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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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终于停了,一行人又开始上路。因为刚刚下过雨,路面泥泞难行,马车走得甚是缓慢,一个上午只走出了三、四十里。冯少白虽然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转过一个弯,忽听前面有女子的声音惶急的叫着:“爷爷!爷爷!你怎么啦?快醒醒啊!”一个老头倒在路边,一个少女正跪在他身旁哭泣。江雪探出头看去,忽然叫道:“是秀秀姑娘!”急忙跳下车奔过去,问道:“怎么啦?”秀秀抬起泪眼,道:“我爷爷晕倒了!”李老头双目紧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也没有了。
江雪回头,叫道:“楚夜!”楚夜走了过来,正要俯身查看,冯少白却抢前一步道:“我来看看!”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胸口,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道:“没救了!”听到这里,秀秀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冯少白离她最近,自然的伸手去扶。就在这一瞬间,倒在地上已经“没救”的李老头突然一跃而起,闪电般的一掌劈向他的后颈,晕了的秀秀手中的琵琶一扬,撞向他的腰间。两人的出手快捷无比,配合的更是天衣无缝,这样的招式对付绝顶高手都绰绰有余,何况是个毫无防备、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呢?楚夜忍不住叹气,现在就算他想出手救他,也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冯少白已经死定了的时候,却见眼前一花,他不知怎的竟避开了两人的致命之击,纵身跃到两、三丈外,冷冷一笑,道:“想要杀我么,还没那么容易!”他忽然象换了个人一般,目光冷厉,全身都带着种凌厉的杀气,就象一头又笨又懒的家猪突然变成了豹子,他的武功之高实在出乎众人的想象,李老头和秀秀的惊异自不必说,江雪早已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楚夜面上也微微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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