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公园,寒风阵阵,相拥的两人却不觉得冷。
倪初夏将脸整个埋进男人脖颈,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愿撒手。
厉泽阳站在那里,手搂住她的腰,任由她抱着。此时,深邃的眼底点缀了笑意,显然对她毫无预兆的表白很受用。
“说到流氓,谁能比得过你?”男人的嗓音有些暗哑,贴在她耳边说出的话像是带了魔力,令她不想反抗,也无从反抗。
倪初夏唇角上扬,孩子气的‘吧唧’亲了他的脸庞,哼,流氓就流氓吧,流氓一下能吃到他的豆腐也值了!
良久,倪初夏松开手,“我困了。”
“回去吧。”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倪初夏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势有你要是不背,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厉泽阳无奈抿唇,弯腰公主抱将她抱在怀中,知道她昨晚没睡好,轻声说:“累了就睡吧。”
倪初夏脸上堆着笑,鼻尖萦绕属于他的气味,耳边是他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声,眼中倒映地也是他的侧脸。现在,她只希望回去的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许是真的累了,刚开始她还坚持睁眼望着他,到后来他的怀里实在是舒服,眼睛眨了眨,闭眼就睡了过去。
回到倪家,倪程凯还没有睡,迎了上去,“姑爷……”
厉泽阳打断他,压低声音说道:“今晚在这住下,你也去休息吧。”
倪程凯连连点头应下,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含了泪水。活了大半辈子,他是看出来厉泽阳真的疼倪初夏,或许他的疼爱比大少爷还要深。
回到房里,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见她睡得熟,厉泽阳起身观察房内的布局,灯光暖黄,贴了粉色蒲公英墙纸,衣柜是空的,他走到书桌旁,桌面上摆放了封面花哨的书籍,《总裁大人轻一点》、《晚安我的亲亲老公》……看到这些名字,他就没了翻看的,也不会理解她为什么会喜欢看这样的书。
抬眼,便看到窗台上摆放了照片,相框是新的,照片却很老旧,一男一女站在一片花丛里,男人手中抱着一个孩子,女人长相美丽动人,站在那里连背景的花丛也逊色了,她的眉眼与倪初夏很相似,应该是她的母亲。
厉泽阳的手轻触那个孩子,薄唇挽起,小丫头,以后你的人生由我接管了。
……
半夜,岑曼曼醒来,看着富丽堂皇的房间,才想起是在舒城的酒店。
觉得肚子有些饿,她掀开被子起来,许是起得太猛,头有些晕,缓了好久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食物。
“你在干嘛?”
啊——
猛地身后传来的男声,岑曼曼吓得大叫起来。
厉泽川将灯打开,手中端着杯子饶有兴味看着她。
“你走路不出声啊,吓死我了。”岑曼曼轻拍胸口,反应过来说话的是厉泽川时,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老板你走路真轻盈,哈哈……”
厉泽川静静看着他,倒了杯水,“是你太投入了,找什么呢?”
“呃……我肚子太饿了,想找吃的。”岑曼曼汗颜,吃过中饭之后就没进食了,又开了一下午的车,饿得浑身都没劲了。
“这里没吃的。”厉泽阳喝了水,将水杯放在桌上,转身走到沙发上坐着。
岑曼曼灌了两杯水,才打算回房间,路过厉泽川,见他还在用电脑看着什么,好意提醒,“老板,工作是放在那不会跑,睡一觉起来做也是一样的。”
厉泽川抬眸看向她,目光隐晦,难辨其中意味,继而开口,“你对谁都这么好心?”
岑曼曼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只是顺口提醒。”无关好心假意,只是觉得应该这么说这么做而已。
“对岑南熙也是这样?”厉泽川扬眉继续追问。
岑曼曼眼里划过惊恐,双手紧紧握拳,他果然是知道的,沉默一会儿,说道:“他不需要我提醒。”
她对尚且不熟的人都能出口关心,但对待岑南熙却做不到,或许心底是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也或许是从心里觉得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岑曼曼,你该庆幸自己交了值得交的朋友。”否则,他说什么也不会弃她而不用。
“是啊,初夏真的很好。”
学校有人欺负她,是倪初夏冲在前面保护她,岑家有人辱骂她,也是倪初夏帮她教训那些人,甚至于如今她和岑南熙的事情被人知晓,也是她在善后。她曾经问过倪初夏,她性子怯懦,是什么让她愿意交自己这个朋友,而她却笑着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好呗。
厉泽川细细看着她,皮肤白净,眼睛大大的,不像是大学毕业,倒像是高中生。察觉出她的异样,拧眉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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