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早些回到临安,寒西关所需的物资便可以早些发出来,于寒西关而言,也是好事,不是么?”
“好,我就送你一程!”
“好!”叶泠兮悄然瞧了一眼百里雍,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来。
百里雍暗暗舒了一口气,对着叶泠兮拱手一拜,“末将去给公主殿下选匹好马。”
“嗯。”叶泠兮微微点头。
百里雍退了下去,小歌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叶泠兮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问道:“你怎么了?”
晏歌揉了揉鼻子,忽然扬起脸来,哑声道:“公主殿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百里哥哥的约定么?”
叶泠兮一惊,“既然知道,为何你还答应本宫?”
晏歌狠狠咬牙,“方才父帅将我唤去,他吩咐我,务必要跟你回去临安,助你一臂之力。”略微一顿,晏歌通红的眸子定定瞧着叶泠兮,“我知道你的处境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我只能依父帅的话跟你走这一趟,一是因为军令如山,二是因为……”后面的话,晏歌硬生生地忍住了。
“军令如山……”叶泠兮喃喃念了一句,忽地觉得这四个字是那么的沉重,六年前就是因为这四个字,小歌成为了乱世妖童,失去了本该属于她的欢乐童年,六年后,又因为这四个字,小歌不得不离开她失去双臂的父亲。
晏歌又抬手揉了揉鼻子,“你也觉得这个词很沉重,是不是?”
叶泠兮无声点头,抬起手来,想要抚上晏歌的脸,却被晏歌躲了开去。
“六年前,是我不懂这四个字,所以我做了一件永远不能回头的错事。”说着,晏歌抹了抹涌到眼角的泪水,干脆地道,“所以昊陵六年,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你不必同情我,我也不要你同情我!”
“小歌……”
“公主殿下,老奴已收集好短缺物资数目了。”锦奴抱着一个册子走了过来,将册子恭敬地交给了叶泠兮。
叶泠兮打开匆匆看了看,不禁皱紧了眉头,“寒西关这些年来实在是太苦了。”
“是啊,若是不快些把这些物资补齐,寒西关只怕真的撑不了多久。”锦奴忧心忡忡。
晏歌等锦奴说完,突然转过了身去,快步朝着马厩石屋走去,边走边道,“所以我们就该快些出发!”
“这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礼貌。”锦奴叹了一声,担心地看着叶泠兮,“公主殿下,这几日日夜赶路,老奴担心你的身子。”
叶泠兮摆了摆手,正色道:“寒西关若破,我大云必亡,就算本宫身体康健,也注定是亡国之奴,又有什么意义?所以这些苦,本宫捱得起!”略微沉吟片刻,叶泠兮想到了一件事,“不过,晏大将军的顾虑也是对的,本宫回到临安又能如何?兵权在沈佑手里,朝野上下又俱是曹衙的人,父皇就算是有心想拨物资兵马,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祁都尉那里不是还有一万人马么?”锦奴提醒道,“既然这一万援兵对寒西关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倒不如用在其他地方。”
叶泠兮想了想,点头道:“不错,祁都尉这一万人马确实可以一用。”
一刻之后,九骑快马驰出寒西关,一路东去,目的并非临安,而是尚在进军路上的那一万援军。
日暮西沉,寒西关三百里外,野原之中,军营林立,炊烟袅袅。
一连七日过去,那个去探听消息的副将迟迟没有回来,又加上一直收到醉今宵禁卫营兄弟的飞鸽传书,子鸢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中军大帐,阿翎点着了灯火,放在了小几上,照亮了子鸢铁青的脸。
“在想什么?”阿翎觉察到了子鸢的异常,忍不住问道。
子鸢抿嘴一笑,摇了摇头,“我在想,是不是送逃兵名册的副将也中途跑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都没瞧见你的副将。”阿翎心头的疑惑终于解开。
子鸢耸了耸肩,“看来我确实不适合做将军啊,才第一次当将军,就又是逃兵,又是逃将的,你说,会不会到了最后上战场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个了?”
阿翎瞪了子鸢一眼,“难道我不是人?”
子鸢怔了怔,一时不知道怎么应阿翎的话。
阿翎反应过来,方才那句话说得实在是不应该,当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带兵,我就教你带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只剩下你一个人。”说完,只觉得有些心虚,悄然抚上双颊,指尖所触,俱是温暖。
子鸢释然点了点头,刚欲说什么,便被帐外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
“祁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子鸢敛了笑容,连忙掀帘走出大帐,问向这个匆匆来报的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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