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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哦!多好啊!这是恺撒对自己忽然从亚细亚省和西里西亚省的繁杂事务中脱身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啊!现在终于可以摆脱那些无处不在的地方官吏、官僚、财阀和地方税民团的阿谀和干扰了。

雷厉风行的人常常也是深思熟虑的思想者;而恺撒也正是这样一个厌恶懒惰争分夺秒的思想者。

在记忆中,这几年他似乎已经习惯用第三人称来思考问题,这可是他自然天性和人格的严重分裂。因为如果用第一人称来思考问题,那么现实生活中种种的残酷、苦涩和无奈,那些永远无法洗雪的耻辱,都会活生生地在内心中涌现出来,并无休止地折磨自己。因此他常把思考的主体看成是第三人称的恺撒,当思考的每件事都带着一层与自己毫无利害关系的面纱后,第一人称“我”就不存在了;痛苦也就失去依附的主体而自行消亡了。

恺撒终于明白,即使他为罗马付出了那么多,但他依然不会得到允许以和平的方式戴上那顶桂冠———庞培大帝终其一生求取的那顶桂冠。由于一小撮自称为“波尼”———“有德行的人”———发誓要让恺撒在罗马空手而归,他们恨不得将恺撒拖下马,寻机毁掉他的前程,将他制定的法律从法典中废除出去,将他赶出罗马终生流放。以毕布卢斯为首的这伙人,当他们妄图毁灭恺撒的决心稍有动摇时,总能从那个叫嚣不停的懦夫———加图———那里得到强硬的幕后支持。就是这帮“波尼”逼得恺撒在余生中不得不永久地为自己的生存而抗争。

十月马 第一章(4)

当然,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为何会遭到这伙人的排挤;他不愿费心去想这帮“波尼”们到底想要怎么样,这个问题对他来讲简直愚不可及。有人告诉恺撒要是他能对“波尼”们仁慈一点,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公然嘲笑“波尼”们的愚蠢,他们或许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那么盼着他垮台了,可这些规劝对恺撒根本不起作用。他直率惯了。恺撒有恺撒的性子,他从来不会虚伪地阿谀这些小丑们。

他第一次嘲弄毕布卢斯应当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里斯波斯岛上的蒙太尼尼正遭到卢库鲁斯的围攻。由于毕布卢斯矮小卑琐,而且对恺撒总是不怀好意,因此恺撒将他整个举起扔在便所的顶上。

至于卢库鲁斯,蒙太尼尼地区的司令官,他捕风捉影地暗示,恺撒通过充当老朽的比提尼亚国王的娈童的方式搞到了令自己发迹的一艘战舰。苦于没有什么为自己辩护的有效证据,恺撒的耻辱最后只能通过时间的流逝来洗雪,当然他母亲的那些明智的建议也对这条丑闻起着不攻自破的作用。

至于苏拉,他曾在独裁官刚刚把恺撒从那个阴险的祭司盖尤斯·马略手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又命令恺撒担当一名不准佩带武器,只能为临终的人们祈祷的朱庇特神庙的首席大祭司。那一年他不过十三岁而已。为了显示自己对死去的马略的憎恨,苏拉特许恺撒成为了自由人,然后让他骑着一头骡子向东去,为在蒙太尼尼的卢库鲁斯服务。那年恺撒十九岁。当蒙太尼尼的战争打响时,恺撒还没来得及和卢库鲁斯混熟。在战争中卢库鲁斯把恺撒当成了挡箭牌,好在这些箭都认人,使他从箭雨中出来时,反而赢得了一顶西维卡桂冠。这种桂冠只颁发给那些在战场上最为无畏的人。‘这种极少人得到过的桂冠可赋予得主如下权力:他的得主拥有对任何人(包括对独裁者本人在内)在任何场合不用摘冠的权力;所有见到这桂冠主人的人则必须起立或不同程度地起身表示欢迎并鼓掌。每次###院聚会的时候,别提毕布卢斯多么厌恶自己不得不站起来欢迎恺撒的到来了。虽然那时恺撒才二十岁,这只橡树叶桂冠就为恺撒入选###院铺平了道路,而一般人都不得不等到三十出头才能有同等资格。对,恺撒已经是一名###院议员了;按罗马法律规定,全罗马最辉煌壮观的朱庇特神庙的首席祭司理应自动成为###院的一员,而在苏拉特许恺撒成为自由人之前,恺撒一直就在担当着全罗马最大的朱庇特神庙的首席大祭司之职。

作为一名贵族,恺撒的所有政治抱负在相应的年龄段都成功地实现了,而且每次都是以最高的支持率获得###们的通过———从未涉及任何不光彩的贿赂行为。他已实现了自己的抱负,比如,他已经通过维纳斯的儿子埃涅阿斯的中介直接将自己的家族谱系追溯到了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那里,这对任何一个有野心成为帝王的人来说都是非常必要的。更不要谈他通过战神玛尔斯的儿子,神圣罗马的创立者罗慕路将自己归入了战神的家系之下。

虽然已经过去六周了,恺撒仍然清晰地回想起在以弗所站在竖立在阿哥拉上他自己的雕像前的情形,还有上面的刻文:

盖尤斯·尤利乌斯·恺撒,盖尤斯家族的子孙。罗马城朱庇特神庙的首席大祭司,罗马皇帝,曾担当过两任执政官,战神阿瑞斯和阿佛罗蒂德之嫡系子孙,神的后代,万民的救世主。

恺撒很少想到他的父亲,在他的模糊印象中,自己的父亲在盖尤斯·马略手下做事时总是玩忽职守,不是没做好这事就是忘记做那事,他是在弯腰系自己的靴带时突然过世的。系靴带,多么奇怪的死法。因此恺撒不得不在十五岁时就当上了家长,幸而有玛特尔·奥瑞利娅·科塔耶既当父亲又当母亲地扶养他长大。

玛特尔是一个严格而挑剔的、毫无同情心的人,不过她有满脑子的智慧。恺撒还记得年少时,自己的家族一直处于可怕的赤贫当中;每次都没有足够的钱把那些###院未收取份子钱的官员顺利地打发走。奥瑞利娅的嫁妆只是坐落在罗马最臭名昭著的苏布拉地区一处三面环水的套房。他们一家在恺撒被选为罗马朱庇特神庙的首席大祭司之后,才从苏布拉搬往多姆斯议事厅居住。

想想以前,奥瑞利娅是多为恺撒那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挥霍习气和对大山一样高的巨额债务的冷漠态度感到忧心呀!的确,这些可怕的破产陷阱随时都可能吞噬他!可是当他征服了长发高卢后,他立即富甲一方,如果说还赶不上布鲁图的财富的话,总可以与庞培大帝相媲美吧!再说,在罗马谁的财力也没法和布鲁图相提并论,通过自封为塞尔维利乌斯·凯庇阿家族的成员,布鲁图继承了托罗沙宝库的所有财富。得到这笔资财以后,他立刻成为全罗马惟一能与朱莉娅的财富相匹配的人,这个局面一直维持到庞培爱上朱莉娅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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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一章(5)

恺撒或苏拉,谁会在现实风霜中过得更艰难,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上苍才会知道。这与外在的东西———谁的财富多一点,谁的宫殿更豪华———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他们两人都不得不拼死为自己的尊严而搏斗。在进军罗马的过程中,他们要在荣誉、地位和威望上一决雌雄。他们的相同之处是两人都担当过罗马的独裁官———全罗马仅有的一个可以不受民众的民主进程和未来的纪检制度影响的官员。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在担当独裁者的任期中有不同作为。苏拉在他的任期内废止了许多罗马法案,然后他通过了那些处死富有的议员、骑士团商人并没收他们的家产这些残暴的法案来弥补那些因废止而留出的空缺。可恺撒在执政时所颁布的律法是相当温和的,他提倡宽待自己的敌人,允许他们中的大多数保留自己的财产。

恺撒进军罗马不过是被“波尼”们逼到绝境后的无奈之举。这帮人有意识地、处心积虑地———甚至幸灾乐祸地———把罗马城推入内战漩涡之中。恺撒也曾希望自己能够不率兵挺进罗马,就能申请成为###官的候选人。因为当一位巡抚一旦跨入神圣罗马城的城郭,他就自动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权力而极易受到法院的弹劾。“波尼”们就充分利用这个时机,一旦恺撒为了寻求额外的、完全符合法律程序的执政官之职并失去了巡抚的权力以后,他们就联合起来不择手段地迫使罗马最高法院判处恺撒叛国罪。

叛国?是指通过法案保证更平等地分配罗马的公有土地吗?叛国?是指立法阻止统治者们掠夺地方民众吗?叛国?是指他将罗马的疆域重新扩展到罗讷河,并使之成为神圣罗马天然的防护城,从而使意大利和欧尔海免受日耳曼人的侵袭吗?这些果真是叛国吗?通过颁布这些法律,通过做这些事,恺撒竟出卖了他的国家?

对那帮“波尼”来说,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对“波尼”们来说,恺撒的这些法律和行为不但是与罗马从古至今一直沿袭下来的惯例背道而驰的,而且是对传统的不敬和颠覆。他的法律和行动改变了罗马的惯常秩序,尽管这种改变总体上是有利于罗马和地方民众的利益、安全、幸福和繁荣的,但是就因为它们动摇了罗马几百年的传统习惯,它们危及了既得利益者们的福利,因此它们就只能被定性为卖国。因为在“波尼”们眼中,民众永远只能是他们的纳贡者而没有任何主体性。

如今独裁官恺撒———整个世界的统治者———巍然屹立在战舰上。除了夺回自己应该得到的之外,他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在他担当执政官十年后的今天能按正式法律程序第二次当选为罗马执政官。因为他是当时惟一能指挥军队的执政官,于是他时不时就会接到###院派遣的指挥军队服务于罗马的任务。可是要他统治这个世界,这也许真是一个值得古希腊埃斯库罗斯和索福克勒斯挖掘的悲剧题材。

远处一座清新脱俗的白塔,将恺撒从对往事的缅怀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今天到大港真是太好了,”他的领船员———一个曾多次到过亚历山德里亚港的希腊船员———对恺撒说,“今天我们可以很容易就看到航标了。”———它们都锚在涂成左面红右面黄的软木浮标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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