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此言一出,二老爷眼里便露出一丝得意,微斜了眼看向锦娘,那眼神,便如看到了正被置于案上待宰的羔羊,一副阴谋就要得逞的样子。
“王爷,这事说来话长,但金儿先捡了紧要的说吧。”金儿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二太太,似乎在向她求证什么,只见二太太对她点了点头,金儿便像下定了决心道:“是奴婢拿了砒霜,下在世子爷所吃的糕点里了。而这指使之人嘛,自然是二少奶奶,那包砒霜也是二少奶奶给奴婢的,砒霜很贵,奴婢一个丫环还买不起这一些呢,若不是主子给,奴婢也没本事害人。”
王爷没想到金儿一开口真的便咬上了锦娘,正要让金儿拿出锦娘指使她的证据,这当口,冷谦推着冷华庭进来了,这回,冷谦进来后,就没有再出去,而是如以前锦娘没嫁过来之时一样,静静的,如一尊雕塑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冷华庭身后。
“都说到哪呢?再说一遍听听。”冷华庭睁着一双纯洁无辜的大眼,将在坐每一位都巡视了一遍,然后,目光落在地上的金儿身上,有些惊讶,却也有些了然,“金儿,真的是你啊。”冷华庭的语气平静得很,与他平日里,一遇到锦娘的事便着急上火的样子判若两人,就像在问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二少爷……”金儿含泪低咽一声。
“小庭啊,你那媳妇可真是心如蛇蝎呢,她竟然让这个贱丫头下手毒害你的大哥,这不是故意要陷你于不义么?”二老爷似笑非笑地说道,明明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偏要用很婉惜心痛的语气对冷华庭说出来,锦娘听了便觉得头皮发麻,背上凉嗖嗖的直冒冷汗。
冷华庭歪了头看向二老爷,语气仍是无邪得很:“二叔,你也认为是我娘子要害大哥么?请问,我娘子为何要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去害大哥啊?”
“自然是想帮你夺得世子之位啊,你父王只得你们两个儿子,堂儿若是有事,第一个继位的自然是……”二老爷冷笑着说着。
话还未完,冷华庭突然自椅子旋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出手,一下便掐住了二老爷的喉咙,而冷谦动作也快,冷华庭飞身而起之时,他身子一闪,便将轮椅放在了冷华庭身下,冷华庭挟了二老爷后便稳稳地坐回了轮椅上,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锦娘看得炫目的同时,也想起了在宁王府时,他们两个也是如此配合着,将自己撸到大树上。
二老爷其实可以躲的,但他一是不想在王爷面前泄露了自己会武功一事,二是冷华庭出手太快,又太突然,他稍一迟疑,便没有闪过,如今被擒住后,他索性不再抵抗,但喉间如被铁钳夹住了一样,心里仍是止不住的惊恐,人在死亡面前,就是再镇定,也会露出几丝胆怯来的,二老爷如今便是,他吓得两手紧紧的抓住冷华庭双手的腕脉,只待他一用力,自己便出手,就算不能自救,也能与他同归于尽。
“二叔,你好像很害怕呀。”冷华庭的眼神仍然很干净,如一个调皮的孩子正在玩闹一般,钳住二老爷喉咙的两指时紧时松,像是一只顽皮的小猫,在捉到可恶的老鼠后,不急于吃掉,只想逗那只老鼠玩。
“庭儿,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你二叔,真是太胆大包天,目无尊长,王爷,你也不管管他,任他如此任性妄为吗?”老夫人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连连敲着手里的拐杖,大声喝斥道。
一旁的二太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但她知道冷华庭混帐得很,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此时越是激他骂他,越会让他恼怒,保不齐他手一抖,二老爷就会一命呜呼了去。
王爷听了便也说道:“庭儿,别闹,这可不是好玩的,放开你二叔吧,有话好好说。”声音却一点也不迫切,仍在好言的哄着冷华庭。
“父王放心,小庭不过跟二叔闹着玩呢,二叔,你说,小庭两指一掐,你这喉咙会不会断掉呢。”冷华庭面带微笑地说道。
二老爷此时真的吓得六神无主了,他眼睛死死地瞪着冷华庭,不知他下一刻又会变个什么主意,如今再听他这样一说,原想说几句硬话撑下面子的,这会子全然不敢了,死死瞪着的眼珠里,终于露出乞求来。
冷华庭突然手一松,将二老爷嫌恶的向边上一推,随即双脚踢在二老爷腰上,轮椅借力滑退了好几步,冷谦又几步上前,将他推回锦娘的身边。
拍了拍手,冷华庭看着跌倒在地上,犹自处于惊怒之中的二老爷道:“小庭不过跟二叔开个玩笑,就是想告诉二叔一件事情,一件非常简单,连小孩子都想得明白事情,那便是,我若想要杀大哥,只需如刚才一样,在月黑风高夜,突然将他擒住,只要喀擦一声,他便会一命呜呼,你说,放着如此简单的方法不用,犯得着去下那个劳什子的毒,留了把柄给你们抓么?是你们太蠢,还是我想得太简单的,跟不上你们的思维呢。”
二老爷捂住自己的喉咙,眼神凶狠地看着冷华庭,刚才的交锋中,他发现小庭的功夫比之前几年可又精进了很多,自己刚才就算全力与他一搏,怕也难以稳超胜券,那日在玉儿屋里的那个蒙面人会是小庭吗?
应该不会吧,小庭的腿不会就好了吧,上回还听小轩发脾气,说是弄了假药给小庭,害得他又发作过一次……而且,那次发病是堂儿亲眼看至了的……
“小庭,你也太过胡闹了,就算要说清道理,也没有将长辈挟持,对长辈动手的道理吧,上次你用茶杯砸了二婶,二婶念你年纪小,不与你计较,这一回,你又对你二叔动手……”二太太气得手直哆嗦,看二老爷平安脱险之的后,她便没了顾及,大声喝斥道。
一转头,又对王爷道:“王兄,因小庭身子不好,咱们几个做叔婶的全都让着他,但他如今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如此下去,这府里谁还敢说他与锦娘半句不是?那不是由得他们小两口在府里为所欲为么?”
“小庭怎么为所欲为了?他哪一次不是被惹毛了才动的手?平日里,我的小庭连个丫环也不乱弹一个指甲壳的,他虽有些任性,却是最讲理了,别人不犯他,他是绝对不会犯着任何人的,老二家的,你说话可以注意些,小庭刚才也没把老二怎么样吧,他不过用简单些的法子告诉你们一个粗浅的道里而已,别时不时地就盯着我的儿子媳妇,再要那样,别说是小庭了,就是本妃我,也要发火了。”王妃听了不等王爷说什么,便接口说道,她实在是太气了,以前那些人怎么对付自己,她能忍都忍着,总想着一大家子能够和睦相处便是最好的,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媳妇,就一个一个地来找媳妇的麻烦,也是看庭儿一天一天变好,就是因着媳妇的缘故吧,哼,真当自己是个棉花团呢,任他们捏圆搓扁?
锦娘听了这话,眼睛便有些湿润了起来,她静静的注视着王妃,一直以来,锦娘对王妃的软弱有些无奈,怒其不争,但又喜欢王妃的温婉善良,这如此复杂阴暗的王府里生活了几十年,仍保持了一颗纯质的心,并没有变成如二太太一般的阴险狡诈,手段毒辣,如今王妃为了自己而开始改变,为了自己而与二太太之流据理力争,就算相公作事有违常理,她仍是一力地张开她柔弱的怀抱,想要保护自己和相公,让她如何不感动?
二太太被王妃近乎无理又张狂的话气得手指发抖,王妃刚才连自称都改了,那分明便是要用身份压人,不讲道理了?她不由愤怒地看向王爷,但王爷却是一脸温柔地看着王妃,眼神里尽是宠溺和鼓励,二太太看着差点快要气炸了,今儿这事怕就算是人证物证都确凿了,怕也难达目的了……
老夫人听着王妃的话也是气,但她一偏头,看王爷半点责怪王妃的意思也没有,倒是很见机的没有再开口,她可不想在佛堂里过年节,王爷能念着老情和孝道,肯请了自己出来,那已经不错了,可别再惹毛了王爷就好。
“父王,儿媳觉得小庭的方才说的也有道理,小庭虽是不太喜欢相公,但却从未对相公怎么样过,相公可是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以小庭的本事,真想要害相公,直接动手就成了,还弄那么多妖蛾子作甚?儿媳看,这金儿狡猾得很,不动刑,还真在她嘴里问不出实话来。”上官枚看见二太太吃憋的样子心里便觉得很爽快,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局,怕就是二太太设的,哼,她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她聪明,想设计谁就设计谁呢,这回,偏要她吃吃自己陷害别人而落下的好果子不可?
冷华庭听了上官枚这话,将手一扬,对上官枚道:“嫂嫂且别打她,小庭相信金儿,她不会害我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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