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煜直到锦娘小小的身子消失在前殿的拐角处,他才渐渐地回神,一伸手,意外地看到自己手里竟然抓着一根珍珠项链,好像是她身上戴着的,刚才自己心急,一下抓住她的后襟,不小心将项链的挂扣扯脱了,抓在手里竟不自知。
项链上有淡淡的兰草幽香,是她身上的气味吧,好像是的,方才将她拥进怀里的那一瞬,他好像闻到了……
他急急地抬步,想要将项链还给她,可是又怕再看到她那淡漠的眼神,怕她根本就不将眼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感觉,痒痒的,闷闷的,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又很空虚,像是心里的某处原就缺了一块,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填补的宝石,偏生那块宝石早就被别的摘了去,自己不过是空欢喜欢一场,心便继续地空落着,任凉嗖嗖的风往那空洞里灌……活了十几年了,以前怎么就没这感觉?
是这个女子太过可恶了,自己几次三番地在她面前吃了瘪,所以难受,对,一定是这样,哪天,自己非要找回这场子来不可。
手一甩,将那串项链抛得好高,打算就此将那女子的东西扔了,连着烦恼一起抛了最好。
他向前走了一大步,那串项链就落在他的身后,发出啪的一声响,那是打在石板上的声音,但怎么却又像是落在了心中一样,他的身子一僵,回过头来,怔怔地看着那串项链,一回身,快速地拾了起来,细细地摩娑着每一颗白色的珍珠,拿了帕子小心地包好,塞进了袖袋里。
坐在马车上,锦娘觉得心里烦闷得很,好好的一身衣服竟然被个混蛋给扯坏了,真是倒霉得紧,四儿紧挨她坐着,一抬眼,看到她身上的那串项链不见了,忙问:“少奶奶,早上奴婢看你戴了串项链的呢?怎么不见了,衣服怎么也坏了呢?”
锦娘听了也低头查看了一遍,果然不见了那串项链,那还是出门时,冷华庭特意选给她戴的,这会子丢了,只怕等会回去,那厮一定会要扯住问究竟的,真是晕死了,以后,看到冷青煜那个臭小子,离远一点就是,他们两个怕是前世就结了仇的。
“今天遇至一个疯子了,衣服也被他扯坏了,那链子怕也是给他偷去了。”锦娘气呼呼地说道。
上官枚听了就想笑,她原本郁着的心情被锦娘和冷青煜两个弄得大笑了两回,郁气也消散了不少,这会子听锦娘如此说青煜,她便更觉好笑,对四儿道:“对啊,你家少奶奶说得没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大傻子,唉,链子掉了就掉了吧,明儿我再送你家少奶奶一条好的就是。”
四儿被世子妃的话弄得莫名,更是不明白她与少奶奶话里的机锋,不过,看少奶奶脸色很不好,她也没有继续问,心里却是担心着,少奶奶可是去的太子府,身上弄成这个样子回去,不会是在太子府里犯了什么事,被罚成这样了吧。
一会子回去,一定要在少爷面前帮少奶奶回还了才好,
回到王府,已快到了掌灯时分,锦娘使了四儿去王妃屋里报平安,自己直接回了院子。
一进穿堂,秀姑上来便要帮她脱锦披,锦娘微偏头,看到冷华庭歪坐在轮椅里看书,正斜了眼看自己,忙对秀姑道:“你去摆饭吧,我饿了,先进去换身衣了再出来。”
说着,小心走了进去,丰儿见四儿没跟着进来,便自己先进了里屋,帮锦娘打水净面。
进了正堂,锦娘笑笑对冷华庭道:“相公饿了吧,一会子咱们用饭啊。”说着,尽量离着他远一些,想蹭到里屋里,赶紧把这一身给换了。
但还没走几步远,外披便被他扯住,锦娘早有准备,脚下就停了,虽没被他扯倒,但脖子却被锦披的带子勒得生疼,不由哎哟一声,退到他身边来。
冷华庭手一勾,便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伸手就扯了她的锦披领扣,手一甩,那锦披便被他甩得老高,秀姑忙上前来接了,冷华庭上下打量了会子锦娘,见她身上并无异样,才将她轻轻推开了,锦娘也顾不得骂他,趁他没发现什么,身子一稳形,便往里屋窜,谁知他手快得很,一下又扯住了她残破的后衣摆,问道:“娘子,衣服怎么破了?”
锦娘抚额,脑子里飞快地乱转着,总不能告诉他是冷青煜踩坏的吧,那他还不火冒三丈了去?保不齐,便会找冷青煜的麻烦呢,那小子就是个无赖加长不大的混帐小孩,大年节下的,为这点子事闹,可不好看呢。
“相公,那个,才我下马车时,不小心挂住车辕了,将衣服扯破了,你看,好冷呢,让我进去换一件吧。”锦娘无奈地求饶道。
冷华庭仔细看了看那后衣摆,看着也像是扯坏的,而且,身上也就撕了这一角,便将信将疑地放开了她,锦娘头上都冒冷汗了,忙进了里屋,丰儿早就打了水等着她,洗过脸后,锦娘将头的发髻也拆了,随便挽了个髻,换了衣,清清爽爽地出来了。
张妈妈张罗着将饭摆好,锦娘挨着冷华庭坐着,又开给他当辛勤的小保姆,帮他布着菜,冷华庭心满意足地吃着她给他夹的菜,不时地自己也夹了块红烧排骨送进锦娘嘴里,吃得眼都眯了。
正吃着,四儿自外面打了帘子进来,见少奶奶换了行头,心里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自己也回屋里换一身去,冷华庭叫住了她:“四儿,明儿让阿谦把府里的马车辕给锯了。”
四儿听得一愣,随口便道:“少爷,马车没辕怎么行啊,可锯不得。”
“锯了吧,锯了吧,省得将你的衣服啥的勾缠了,阿谦心里会难受的,还是锯了的好。”冷华庭边吃边漫不经心地对四儿说道。
锦娘心里警玲大起,就知道这厮不好唬弄,忙不停地对四儿眨着眼,冷华庭却偏了头,似笑非笑地看她,她便敛了心神,一本正经地给他夹菜,四儿一时没注意,边往内堂走边嘟囊道:“马车辕怎么会勾缠衣服嘛,少爷又拿奴婢寻开心,奴婢……啊,还是锯了吧,奴婢才还被那车辕挂了一下呢。”
可惜,四儿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冷华庭已经放下筷子,斜睨着锦娘,锦娘讪讪地刚要说什么,他已经将轮椅滑开桌子,顺手一捞,将她打横了放在膝盖着,便往里屋里,四儿吓了一跳,以为他会对锦娘怎么样,跟在后头就要进去,张妈妈及时将她扯住道:“无事的,就是小打小闹会,少爷心疼着呢,哪里就会对少奶奶怎么样了。”
四儿一想也是,少爷可是最宠少奶奶了,这会子肯定是进去检查身体了,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脸红,低了头,回了自己屋子换衣服去了。
锦娘老实地不敢乱动,被冷华庭像个孩子似地抱进了里屋,一进门,冷华庭两手一抄,将她抱起就往床上放,锦娘挣扎着求饶:“不是车辕挂的,是不小心摔的,相公,没什么事的。”
他也不搭话,伸手就开始解她的衣服,锦娘急了,大叫道:“没伤着,真没伤着,哪儿也不疼呢,哎,相公,我饿呢,你吃了我可没吃,一会子饭该冷了。”
他仍不管不顾地解她的衣扣,锦娘老实地说道:“真没伤,你看我的中衣都是好好的,就那件裙摆太长,一不小心让人在后头踩住了,就……扯坏了一块,差一点摔了,但没摔着,被大嫂拉住了呢。”这话倒是半真半假,冷华庭细细地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她也眼神并未躲闪,只是小意地带了丝乞求,便放开了她,心疼地说道:“真没事吗?太子府里……没人为难你,你这样子……很让人揪心你知道不?”
锦娘听了鼻子酸酸的,慢慢地蹭进他怀里,勾住他的颈脖,头歪在他肩窝里,幽幽地说道:“真没人欺负我,太子妃对我很好呢,说是明儿要进宫去,给我讨个封的什么回来,真是不小心弄坏了衣服,那奴才也不是故意的……我头回去那么大的地方,心慌着呢,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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