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也只会是太子屋里的人在打,其他的院子也已经没什么紧要的人了。一时突然想起才招回的那些人奴婢丫头们,这会子不知道会不会躲过一劫啊,心下一阵伤感和内疚,方才走得急,都忘了这一茬了,但愿那些贼人不要太丧心病狂才好啊。
拉过四儿,锦娘亲自将那按扭又扭得大一些,定睛一看,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了一片明黄色的衣角,心下更加肯定是太子殿下的无疑了。
再顺着那片衣角往前看,心便紧张了起来,太子殿下竟然是躺在地上的,天啊,真的受伤了,但愿还活着,再看屋里,果然一片狼藉,屋墙炸塌了一边,太子正躺在离地道口不远的地方,左腿上一大片血迹,锦娘顾不得那许多,自地道里探出头来,看到地上还躺了几名随护,而有两名随从正在互殴,都不知道谁是忠谁是奸,只是那两人看着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一时难分胜负,锦娘再环顾四周,并没看到有其他歹徒在,心下梢宽,大着胆子爬出地道,手伸到太子鼻间,触到温热的气息,心下一喜,忙对地道挥了挥手。
四儿和丰儿两个便也跟着爬出洞来,锦娘吃力的弯腰搬起太子的头,对另两个人小声道:“拖进去。”
四儿和丰儿两个便默不做声的一人拉起太子一条胳膊,三个女子使了吃奶的力气将太子往暗道口里拖。
那两个斗的正欢的一下看到了,其中一名便要杀过来,喝道:“放开殿下。”
而另一个却是阻止他过来,也喝道:“快带殿下走!”
这两人的语气似乎都是关心太子的,锦娘一时晕了,谁是好谁是坏呀。
可惜太子昏迷着,无法回答她,她也懒得管那两个人,继续拖着太子,太子身高怕有一米八几,体态修长,三个女子拖得好不吃力。
而那两个打斗的侍卫中,长脸的中年男人便一心只想要过来阻止锦娘几个,他几次甚至拿剑直指太子,幸好另一个年轻些的,脸上还长着青春疽的侍卫接死阻挡,才挡下那人的杀招,锦娘这下明白忠奸是谁,更加卖力地拖了太子前行。
这时,外面这时又走过一名太子侍卫来,锦娘心中一喜,心想太子有救了,谁知那人一进来便攻向那年轻的,脸上长了痘的侍卫,锦娘心下赫然,生怕那年轻人抵挡不住,便放了太子,干脆站起身来,果然其中一名见是锦娘,顿时喜出望外,笑道:“孙锦娘,找遍整个别院都不见你,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钻出来了。”
锦娘微笑着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鄙夷,“你们是西凉人吗?是不是想要抓了我去帮你们西凉建一个如大锦一样的基地呢?”
那两名贼人听了对视一眼道:“难得冷夫人如此明事理,夫人,只要你答应帮我西凉,在下几个绝对不会伤你一根毫毛。”
锦娘点了点头,真的往屋中间走去,四儿见得忙扯住她,锦娘笑道:“无事,这大锦还真的是无趣得很,日日有人暗杀本夫人,不如去了西凉算了,保住小命才是真理啊。”
那青年人见了气得就要大骂,但被其中一人缠住,只能奋力拼死抵挡着。
锦娘面带微笑走近后面进来的那名侍卫,又手支着腰,挺着肚子,走得缓慢,语气傲慢得很:“你们西凉真的会厚待本夫人么?本夫人可是天下少有之奇才,你见了本夫人怎么连礼都不行呢?”那侍卫见了忙躬身行了一礼。
在他弯腰的一瞬间,锦娘拿出手就预备好的那小瓶药,拨了塞子尽数向那人脖颈处倾倒。边倒自己便急急地后退,她走过来时,就注意了自己脚下两旁杂物的,尽量做到稳住身子,身后的四儿见了忙过来扶她,往后退。
而那名行礼的侍卫一声惨叫,那药物果然发出刺鼻的白烟,紧接着便是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那侍卫痛得用手去摸伤口,手上立即又起了白烟,皮肤迅速烧焦,脖子也已经出现森森白骨,他第二声惨叫都没呼出,人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锦娘第一次亲手杀人,吓得手都抖了,回身便往地道处走,那中年贼人一见同伴死的恐怖,心下也慌了,手里的动作便也慢了下来,那青年侍卫趁机一剑刺进了他的胸膛,抽剑之时,只见血光飞溅,那人也是一命呜呼了。
“夫人,谢谢你。”青年侍卫过来将太子扶起,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爆炸声,也不知道那帮贼人带了多少炸药进院里来了,锦娘忙道:“背太子殿下进暗道去。”
那青年人也不迟疑,背了太子便往地道里去。锦娘也跟着往里走,隐约中,听到外面一阵阵的撕杀声,江南大营的军士正往院里冲着。
进了暗道,锦娘关好暗道的门,几人急急地到了暗道里面,才松了一口气,青个人将太子放了下来,锦娘因着方才亲手杀了人,心中仍有余悸,便也摊坐在地上,却听到太子虚弱地声音:“弟妹,你真是神仙啊,竟然说……说要躲地道里,咳咳。”
锦娘这才看到太子醒过来了,心中一喜,说道,“谁让太子殿下不听锦娘的话呢,锦娘是个最怕死的,一感觉有危险就想要躲啊。”
“傻丫头,要躲还敢一个人跑到那贼子面前去,不怕他抓了你么?”太子眉头微蹙,似是伤口很疼痛,语气却很是轻松,宠溺地看着锦娘,笑骂道。
这骂声太过亲腻,不过,听着却像是兄长在笑骂自己调皮的弟妹,锦娘心中微暖,笑眯了眼道:“他们当我是宝贝呢,定然不会伤害我的。”
太子微抬了抬手,想要抚摸锦娘的头,却还是生生顿住了,锦娘原就是个洒脱的,便如没看到一般,只是皱了眉问道:“不是说江南大营的人在外面围着的么?那些贼子是怎么进来的?”
太子叹口气道:“说来话长,西凉这一次是花血本了,他们南院大王将西凉最精锐的苍狼全投到这一次的劫杀行动中了。”
“苍狼?是暗杀组织么?”锦娘想起前世看得警匪片,里面就有专门训练出来的暗杀组织。
“嗯,算是吧,是集情报与暗杀为一体的,他们人不多,却是武艺高强,神出鬼没,化妆易容术很强,这一次,孤算栽在他们手上了,是孤太过自信了,当初若是肯听你的……”太子说着便喘息了一下,皱头紧皱,似是很痛苦。
锦娘忙道:“殿下,您别说话,快歇着吧。”低头却看见太子左腿上鲜血正流,心中一急,也顾不得那许多,便去撕太子腿上的衣服。
太子一见脸都红了,“弟妹不可!”那条伤腿也下意识地缩着。
锦娘微微一笑道:“你当我是大夫就好。”虽然她并没有救治伤口的经验,不过,清理下伤口止血总是行的。
四儿却将她往边上一扯道:“奴婢来,奴婢带了金创药呢。”
锦娘听得一怔,随即莞尔一笑,见四儿果然很熟练地帮太子清理着伤口,拿了金创药出来给太子上药,又用纱布将太子的伤口包扎好,便戏笑道:“殿下可是托阿谦的福了,我们四儿是昨儿看到阿谦身上有伤,才特意备了金创药的,正好给殿下您用上。”
太子听了微笑着对四儿道了声谢,深看了四儿一眼、“弟妹倒是有几个忠心不二的丫头,福气不错。”
锦娘接口道:“可怜只是个丫头,身份差了,被人嫌弃啊。”
太子听了没再做声,却道:“西凉将炸药改良了,能用手投掷出来,威力很大,江南大营这一次损伤不少,你们的兵,倒可以多征些了。”
锦娘听得一阵错愕,怪不得明明外面围满了江南大营之人,却仍有贼人杀将进来,怕是用炸弹开了路吧,说到私兵,也不知道白晟羽得了信没,不过,那些新招的兵就算带回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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