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音音在原地站了会儿,没看见聂根,也没见那河里冒气泡,一下有点着急,放下鸡蛋,一边喊一边往人多的地方跑。
这小河不算很深,可她不会游泳,更救不了聂根。
不料一转身,男人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她后边。
聂根听她喊自己的名字,挑了挑眉:“喊我做什么?”
桑音音:“……”原来不是溺水了。
男人裤腿上还不断往下滴水,身上多出了一件褂子,赤着脚,水迹浸湿了河边的小草和黄泥土地,手里提着一个铁桶,里面装满了鱼。
他站在她面前半米的地方,桑音音发现自己只到他肩膀。
桑音音说:“聂根哥,谢谢你今天中午在镇子里救了我。”
她第一次看清男人的长相,高鼻梁薄嘴唇,眉眼比平常人要深邃,帅的惨绝人寰,偏偏老天爷也很舍得在他脸上用墨,漆黑的眼睛漆黑的眉毛,略长的眉尾往上一挑,扑面而来的邪气。
聂根扫了眼草篮里的鸡蛋,“皮带还我就行。”
言下之意,鸡蛋就不用了。
“鸡蛋是谢礼。”桑音音哪敢欠大反派人情,说着去捡地上的篮子。
桑音音拿起篮子,突然觉得脚脖子一凉,好像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从河岸边爬了过来。
聂根:“别动,有蛇。”
桑音音脸一白,余光僵硬地移动,看见一条灰不溜秋的蛇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她脚边,她甚至都能看见那蛇朝她的脚腕张开了嘴。
下一刻,一个尖锐的树枝直直刺进了那蛇的七寸,那蛇挣扎了两下就没了气。
“只是条水蛇,没毒。”
桑音音软坐在地上,看着聂根把蛇踢开。
她一直都怕蛇,还怕大一些的虫,偶尔下田都要武装的严严实实,别说这一下突然被蛇贴了一下,那粘腻冰冷的触感还残留在脚踝上,忍了半天,眼睛还是红了一圈。
聂根啧了声:“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见她软软的睫毛被泪珠粘成一片,凑近看了看她的脚踝,上面被蛇鳞刮破了点口子,倒是没被咬。
“能走吗?”聂根问。
桑音音点了点头,“能。”
她哆嗦着站起来,手脚都是软的,走一步晕三步,东摇西摆,看的一边的小灰还以为她在跟自己玩游戏,兴奋地汪汪叫。
聂根:“……”
聂根想了想,“你家在哪?我找你家里人来接你。”
桑音音扶着树,头晕目眩,“要、要是还有蛇怎么办?”
聂根一挑眉,“那我背你回去?”
桑音音:“……”
“不、不用了。”她弯腰撸了撸一直围着她转的狗子,从它暖烘烘的毛毛里找到了点安全感,“聂根哥你能把小灰和皮带留给我吗?”
如果有蛇她还能反击一下。
和大反派的名头不同,聂根本人还是很好说话的,桑音音远远地坐在离河岸好几米远的地方,戒备地盯着四周。
可她千防万防没防住狗子,聂根才走出没多远,小灰就叼着那条死了的水蛇一头扑了过来。
聂根听到狗叫,掐了刚点的烟,回头把心脏差点骤停的桑音音背在了背上,皱了皱眉,言简意赅地评价:“轻的跟纸一样。”
……
大反派的后背很宽阔,走起路来很平稳。
虽然他刚从河里出来身上湿漉漉的,可正好傍晚还有点余热,晚风吹过,水汽带着风扑到脸上,桑音音被吓白了的脸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手脚稍微有了些力气后,桑音音就开始觉得不太自在了。
虽说她不是没有被哥哥背过,可被哥哥背和被其他男人背感官上还是不太一样的,桑音音只觉得聂根的胳膊跟铁一样,脊背上的肌肉也太硬了,先前被吓到了不觉得,现在缓过来了桑音音也觉得两人贴的太近了。
她红着脸,见四周没人,连忙说:“聂根哥,要不你放我下来吧,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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