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女孩子,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自己的恨意,只知道要在言语上伤害别人。
姚姝冷静地看着她,见她红了眼圈儿,双手握紧拳头,恨得咬牙切齿,嘴里说着最恶毒的话,“……你打错了算盘,我舅母和表姐已经被放出来了,我舅舅用钱把她们赎出来了,你和你母亲想让她们死,还做不到!”
这很正常,孟姚氏并不是故意要伤害姚氏,姚氏虽然受了伤,但伤势也并不重。孟希来花了重金,又找了门路,把自己妻女赎出来,也实在是,孟家丢不起这样的人,给孟希来施加了压力。
听说,孟希来的老父亲都已经进了京。
姚姝半点都不感到惊诧,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到眼前的女孩子,姚姝想到前世的自己,那才是真正的无所依靠。不管她再愤怒,再伤心,再绝望,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眼前的傅钥,还有父母祖母可以依靠。
傅钥却是有些懵逼了,她以为听说孟姚氏和孟月婵出了狱,姚姝会很激动,却没有想到她还是这么平静,“我外祖父就要进京了,姚姝,我外祖父未必比你外祖父差。”
姚姝再次点头,“我听我娘亲说过,我外祖父活着的时候也说孟善谊老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孟家学堂这些年也出了不少文人。”
说完,姚姝从她身边经过,微微提了袖口,好似刚才,她们只是闲聊了几句各自的外祖父。
傅钥大怒,她身边的丫鬟春草陪着她回云涛苑。老夫人已经发了话,让傅钥回去后,收拾了东西就搬到祠堂去,学好了再出来。她走到云涛苑的门口时,朝左边的小院落看了一眼,想去求父亲,可想到早上,连母亲身边的婆子都被打了,她不得不歇了这个心。
姚姝坐在庆云堂的后面荡秋千,傅铃和傅锦鬼鬼祟祟地过来,左右看看,见这里的确只有姚姝和她的丫鬟,就从花丛中钻了出来,在她面前喊,“大姐姐!”
各自送了礼物给姚姝,傅铃送的是一个香囊,傅锦送的是一沓宣纸,“我娘亲特意帮我从墨宝斋买的。”
傅铃低下了头,她送的是自己绣的一个香囊,不过布料是姨娘帮她攒的好的。姚姝很高兴,捏着香囊,又摸一摸宣纸,“怎么还送了礼物来?”
傅锦挤进秋千里,抱着姚姝的胳膊,“大姐姐,我今天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祖母惩罚二姐姐,大姐姐都没有帮她求情,大姐姐,你也不喜欢二姐姐是不是?”
从前,傅钥仗着有老夫人喜欢,没少暗地里挤兑傅锦和傅铃的。
傅锦拉了傅铃来和姚姝玩,是她母亲徐氏催着她过来的,“以后,咱们侯府长嫡xiǎojiě就是姝姐儿了,你以后要跟姝姐儿一起玩,不要惹她生气。”
傅锦有些害怕,不敢独自一人来,就拉了傅铃一起。
姚姝捏了捏身上的裙子,她沉默了片刻,笑道,“我们一起斗草玩吧!”
斗草是江南这边的游戏,三个人一起,玩得很开心,中午在庆云堂吃了饭,姚姝要午睡,傅锦和傅铃才回去。
姚姝心思重,玉盏和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她的性子。天气略有些闷热,玉盏帮她打扇子,见她睁着眼睛也不入睡,就劝道,“姐儿不要把三姐儿的话放在心上,小孩子不懂事,姐儿别跟她计较。”
姚姝笑了笑,闭上眼睛,她不会再和任何人计较了,以后都不会了。哥哥说过,她以后是傅家的人,她父亲是世袭罔替的侯爷,她哥哥是世子爷将来也会是侯爷,她母亲将是二品的夫人,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姚姝了,受人欺凌,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她也不需要假惺惺地帮人去求情来讨好任何人,她可以不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了。
傅钰又抽了时间,带姚姝回了几趟姚宅。婚期越来越近了,姚氏的头也大好了,饶是侯爷什么心都不让她操,侯府这边拨了不少人过去帮忙,姚氏还是忙得脚不点地。
傅钰便决定,不再带姚姝到这边来,等姚氏进了府就好。
大婚前三日,侯爷就不再往姚宅那边跑,倒是府里的护卫被调出去不少。
府里有了喜事,老夫人不得不让傅尧江把孟氏放出来帮忙。孟氏偏偏又说身子不好,请了医官进府里看诊,五月的天气,生生诊出了风寒的病来。
孟姚氏带了女儿来看孟氏,不知道两人在屋子里都说了什么,第二日,孟氏的病就越发严重了。
老夫人气得在庆云堂捶榻,“她最好一直病,以后再也不出来。”
傅尧江来给老夫人请安,站在帘子外头,听到了老夫人生气的声音,他站了良久,就在打帘子的丫鬟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以为他要进去的时候,傅尧江扭头就走。
云涛苑里,傅铭和傅锐跪在孟氏的榻前,兄弟俩已经在此求了她快一盏茶的功夫了,“娘,大伯母都要进门了,您什么事都撒手不管,以后还怎么和大伯母说话呢?”
都知道孟氏并没有生病,风寒什么的,这种要中暑的季节,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孟氏气得掉眼泪,“我都这样了,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你们还想我怎样?大伯母,大伯母,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母亲的?”
傅锐心说,我们眼里要是没有你这个做母亲的,我们跑来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呢?
傅尧江进来了,瞥了跪在地上的兄弟俩一眼,兄弟二人吓得赶紧站起身,朝后退去。
傅铭五岁的时候,一向不管府中事情的大哥就跟他下了死命令,要他把傅铭送到前院去,不许养在后院,“养在妇人之手,将来还会有出息?”傅尧江不得不听兄弟的话,为此,孟氏没少在他面前说过兄长坏话,“钰哥儿都是六岁了才送到前院去的,凭什么他的儿子金贵,我的儿子就要受这份苦?”
谁不知道,傅钰是因为老夫人拼了命反对,才不得不放在庆云堂养到了六岁?
傅锐五岁的时候,傅尧江不等兄长发话,就送到了前院。
此时,看两个明白事理的儿子,傅尧江心里对兄长说不出的感激。
父亲去世之后,兄长看似没怎么管府里的事,也没怎么管他们兄弟,可一些大事上,都是兄长在把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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