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极少插手府里小郎君和小娘子的事,她想着,毕竟是亲兄妹,有些口角也正常。
这次要不是她亲眼看见,亲耳听到黄敬文是怎么质问黄妙云的,她都不敢相信,黄妙云平日都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且一直都瞒而不报!
胡妈妈从前是姜心慈的陪嫁,也是黄家的老人了,府里上上下下,除了老夫人处的人,没有不尊着她的,别说黄敬文了,就是黄怀阳跟前,她也是说得上话的!
因此黄敬文一见了突然跳出来的胡妈妈,第一反应便是做了个揖。
胡妈妈气坏了,故意避开黄敬文的礼,冷笑道:“郎君慢着,老奴可受不起您的大礼!”
“老奴”两个字,让黄敬文的脸色有些难堪,温声问道:“胡妈妈何出此言?”
胡妈妈将黄妙云护在身后,刻意压着声音,中气却很足地道:“郎君郎君受小人挑唆,不是想问小娘子两个问题吗?老奴厚颜无耻替小娘子代答!”
黄妙云微微红着眼圈瞧着胡妈妈……自打前世家破人亡,好久没有人像这样维护她了。
黄敬文虽然尊重胡妈妈,却听不得胡妈妈歪曲事实,挺直了腰杆子,道:“我并未受谁挑唆,胡妈妈既有心要替妹妹代答,敬文洗耳恭听!”
胡妈妈冷眼盯着黄敬文,道:“秋桂目中无人,将咱们姑娘拿来孝顺夫人的玉兰花,自作主张压在了佳芳园,妙云只字未提,是夫人自己瞧出端倪,主动问起才知道始末。
此事妙云和夫人都没计较,是贞儿姑娘主动打了秋桂以儆效尤,谁知道咱们夫人着人去看秋桂的时候,见到她活蹦乱跳,这才发现有人阳奉阴违,打了秋桂示下。”
黄妙云嘴角抿了个笑,胡妈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胡妈妈这番话说得当真滴水不漏。
黄敬文乍然听到另一个说法,却有些难以置信。
胡妈妈接连发问:“郎君,你是觉得咱们姑娘不该拿花孝顺夫人?还是觉得夫人和咱们姑娘喜欢的东西,旁人想抢就抢?亦或者说,夫人不该管教自家的下人?”
黄妙云心里暗暗舒出一口气,恨不得替胡妈妈鼓掌!
黄敬文微微张唇,却无法发声,期期艾艾道:“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贞儿表妹怎、怎么会……”
胡妈妈哂笑道:“郎君不信妙云的话,也不信老奴的话,只信贞儿小娘子的话,拿只管回去查一查便是,涉事仆人众多,郎君肯定能查出真相的。”
黄敬文垂首道:“胡妈妈言重,我对母亲行事,自然没有任何怀疑。但是我和妙云之间的事,无论如何,母亲身体不济,她不该闹去母亲跟前,我受训事小,母亲伤神事大。”
胡妈妈火冒三丈,脸红脖子粗,忍着脾气道:“郎君,这原是你跟我说这样的话,要是我家的小子,我早打得他满地找牙!”
躲在太湖石后面的储归煜嘴角翘起,险些笑出声来,黄敬文的确还有些稚嫩,需得胡妈妈这样的人点醒,否则将来就同他前世一样悔之晚矣,只是这种程度的敲打,恐怕还不够。
黄敬文心里有些恼火,这是孙家赴宴,若在黄家,胡妈妈只怕是就真打他了!
他也压着火气道:“胡妈妈,难道我以母亲身体为重,错了吗?”
胡妈妈瞥了黄敬文一眼,死死地绞着帕子说:“大错特错!敢问郎君从何得知是妙云闹去夫人跟前的?”
黄敬文想起尤贞儿的说辞,信心十足道:“母亲深居简出,若妙云不说,事发在储家庄子上,母亲从何得知?”
胡妈妈挑眉道:“郎君说话当然叫人笑话!老奴日日跟在夫人身边,夫人一举一动老奴皆看在眼里,且先不说这事妙云不仅没有说给夫人听,甚至还刻意想替郎君隐瞒着,即便妙云当真说了,难道不是你做错此事在先,才让人有了说头?你若无错,妙云在夫人跟前说百八十遍,又有何不妥?郎君自己有错,不仅不反省,反倒质问起咱们姑娘,老奴实在不知,这是个什么道理!”
黄敬文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胡妈妈言辞犀利,确实是他的不是,若非他在庄子上因投壶的事委屈了妙云,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出。
胡妈妈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又继续劈头盖脸地问道:“郎君说,你是以夫人身体为重,你细细想想,你当真是以夫人身体为重吗?若以夫人身体为重,不管妙云做了什么事,你做兄长的应该包容引导,而不是听了奸人谗言,与其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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