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什么?”夏侯颜突然转过头,吓了简茗一大跳,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给跳了出来,可爱翻了翻白眼,“娘亲,你好端端干嘛突然回过头来,差点没把你的儿子我给吓死了。”夏侯颜赏了他一个爆栗,然后很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明明就听见你有叫我。”转过头,接着往前走。
深深的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手,微微握了紧点。
“怎么,怕黑啊?别怕,有娘亲在呢,娘亲一定会好好保护宝宝的。”夏侯颜低声轻语,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一点。背后的少年不出一言以复,加快脚步走上前,不像先前一样离夏侯颜那么远,这次,他靠得近,脸上甚至被她的长发给拂过,痒痒的。
大约有了半个时辰之后,一抹细微的光亮终于占据了夏侯颜的眼,看来终于是要到出口了。“宝宝,快到了,咱们走快些。”夏侯颜说了一句,就加快了脚步,与此同时,背后的少年也加快了步伐,默契配合她突然加快的速度,不会发生碰撞或是踩到脚什么的。
光亮愈发明亮,终于,一刻钟之后,两人才看到了久违的阳光。
这里的环境与外边的几乎一样,紫罗兰一簇接着一簇的盛开,香味漫天飘逸,绿草青青,叫人心旷神怡,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叫人不禁想要探索,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夏侯颜抬起头,却瞧不见任何斗兽魔兽出现,稍微仔细一感觉,就觉察出来这里被人施了禁锢的阵法。正当她想着要如何破除阵法的时候,粗噶如老牛拉破车的声音毛骨悚然响起来,“小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不过这突然冒出的声音没吓着夏侯颜,反倒是把简茗吓得差点没尖叫出来,夏侯颜赶紧揽住他的肩膀,拍着胸口顺气,没好气瞪了眼面前的老人,语气非常不善,“你吓我就吓,干嘛把宝宝也吓着了,吓坏了你赔我儿子吗?!”
简茗也一把亲昵抱住夏侯颜的脖子,隽秀的小脸上满是害怕的神色,瞪着一双粉无辜的眼睛,撅起小嘴,“就是就是,吓坏了你赔得起吗?!娘亲,揍坏人。”夏侯颜则是摸了摸宝宝的脑袋,“宝宝,人家可是老人家,咱们就这样动手了会被人家说不尊老的。”
宝宝笑得很无辜天真,“可是他也不爱幼啊!”
“说的没错。”夏侯颜很认真的想了想。
看着这对“母子”,老人简直无语了,他还真没想过天底下还有这么牛的母子。
“咦,不对,我好像在那里看过你。”夏侯颜皱了皱长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人。干瘦而矮小的身躯微微佝偻着,平凡的面容一丢到人海里就找不着了,灰白的头发乱蓬蓬披散着,浑浊着的眼睛就像寻常的老人一样,手里还拿着一个竹制的烟斗。此时正嘴角抽筋看着他们“母子”。
“哦,怎么说。”老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散漫,一副要理不理的模样。
“我想起了,你不是就是那个黑市看门的老人家吗?”夏侯颜轻易就找到了关于老人的记忆,顿时吃惊问了出来。晏城地下黑市的入口是一个普通简陋的房屋,这个老人就是地下黑市的守口人,专门为来摆摊的客人提供位数。
“不对,我现在是紫罗兰秘境的接送人。”老人晃了晃烟斗,漫不经心回着。
“前辈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夏侯颜微微一笑,把后辈谦让的礼仪做得完美十足。老人不耐烦挥了挥手,“得了得了,客套的话就不要说的太多了,谁晓得你这个小子会不会说一套又做一套,我可受不起你的礼。不过,有一个礼我应该是受得了的。”老人眼里隐晦掠过精光。
夏侯颜挑挑眉,看来老人是知道了恶整他掉入泥沼里的人是她了。
“那前辈还有什么吩咐?“夏侯颜客套应付着。“没有了。”老人还是不耐烦摆摆手。“那晚辈就告辞了。”夏侯颜索性也干脆直接,丢了一句话就准备去破解阵法。“喂喂喂,你小子就准备这样走了?那我还费那么多劲干嘛啊?!”谁知道,那懒散的老人却在这时候突然激动了起来。
“前辈?”夏侯颜转过身,不解看着面前这个佝偻平凡的老人。老人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干脆一把坐在地上,吧嗒吧嗒抽起烟来,烟雾模糊了老人的脸。夏侯颜灵活转动了下眼珠子,“前辈,莫非是为了我而来到这里等我的?”她大胆猜测。
老人又抽了几口烟,含糊应了几声。
“如果晚辈没猜错的话,前辈是想要收我为徒?”夏侯颜扬了扬眉,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听她这样一说,老人又使劲瞪了瞪眼,“既然你小子早就知道,还跟我绕什么圈子?!”夏侯颜摊开手,无奈耸了耸肩,“不知道前辈看上了晚辈的哪一点?”
老人不语,又开始抽起烟来,吧嗒吧嗒响个不停。
夏侯颜很有耐心等待着,然后听到了这样的评语,“你的天赋很好,在同龄人中是出类拔萃的顶尖,但是,天赋在你的勤奋的面前,却是变得一文不值。你敢拼命,敢冒险,敢尝试,是所有师者中最理想的完美弟子。”
“我与前辈也不过有一面之缘,为什么前辈会如此的了解呢?”夏侯颜似笑非笑,“莫非前辈自我离开晏城开始,就已经监视我了吗?”老人有点心虚挪开视线,“你身边有个人很厉害,所以我也只是到他离开的时候观察了你一阵,直到你进入紫罗学院。”
夏侯颜笑了笑,“既然前辈知道那个人很厉害,为什么前辈不认为他是我的师傅呢?”闻言,老人很鄙视看了她一眼,好像她说的尽是废话,“你们是一对儿的,还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是你的师傅?自古以来,师徒有别,师傅和徒弟怎么能够相爱呢,那是为天地所不容的。”
眸色翻了翻,愈发深沉和黑暗。
夏侯颜轻眯眼睛,声音掷地有声,带着磐石般的坚定不移,“恐怕前辈真的猜错了,他是我的师傅,我们还举行了拜师仪式,端茶行礼一个程序也不差。可是同时,他也是我爱的人,我身边的位置,只有他有资格!”
“什么?!”老人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时间听错了,可是少年的神色如此坚定,一点也不像是说假话。好半晌,他才缓过气来,“你疯了!”老人不可置信瞪大了眼,好像见到了一个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怪物一样,连说话都快变成了尖叫。
“疯了?”夏侯颜轻勾嘴角,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属于彼岸花的红芒,“对,我是疯了!所有敢阻止我去爱的人,通通都给我下地狱去!”她的笑容如此美艳和妖娆,蛊惑芸芸众生,倾倒万物森罗,然而那话语,却如此叫人心寒,仿佛从头凉到脚,隐隐透着血腥的残忍气味。
老人被夏侯颜这样惊世骇俗的话给吓到了,是真的给吓到了,整个人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僵硬着不动了,唯有那丝丝缕缕冒出来的烟还有点动静。
而一旁的清俊少年,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呆滞了,那灵动而时常闪动着狡黠的眼睛,现在就如一滩死气沉沉的水,逐步腐烂和堕落,毫无生气,毫无鲜活。手心里的温度,冷得就像一块永远不融的坚冰,再怎样温暖或是炽热的阳光,都无法驱除。
他听到了,而且是清清楚楚听到了。她说,她爱王,在她身边的位置,只有王才有资格占有的领地!她说,所有敢阻止她去爱的人,都得通通下地狱!他听到了她为王而跳动的心,怦、怦、怦……一声又一声,美妙悦耳。
他到现在才知道,她爱他,很爱很爱。
怎么办,该怎么办……他忍不住攥紧自己发冷的手心,浑身就仿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冻得他麻木,冻得他失去了任何的知觉。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他甚至连自己该有的心跳和呼吸都忘记了。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响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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