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双愣了愣,在咀嚼公良庸话里的意思,她问道。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
公良庸负手于身后,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假胡子,状若思考。
“何时开始?让我想想。”
“该是从你入学的第一日开始。”
“但并不是为你特设。”
公良庸并没有打算卖关子,道。
“是那个车夫。”
话音一落,不只燕惊双,包括周遭众人都微有愣怔,好似在回忆里寻找这个人。
过了会,有人似乎想了起来,他们在一开始进归墟学宫之前,确实在山脚下遇到过一个车夫,武科学子们大多都看了出来,那车夫有腰伤,有一些心善的,还多给了车夫些许赏银。
众人小声议论言谈时,便多有提及此事。
燕惊双也回忆了起来,但她却皱了皱眉,神色越发不解,周遭学子的话,她也有听到,对那个腰伤车夫施予帮助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为何公良庸会挑中她。
公良庸似乎看出了燕惊双的疑惑,继续道。
“车夫是我注意到你的引子,我再同你说几件事,你便能明白。”
“黄字班的赵夫子午休小憩时,你听见了他的梦中呓语,知道他儿女皆为钱财所困,你便偷偷多塞了几个金元宝给他。”
“这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助人之心。”
“当闻娇娇遭遇不公时,你勇于挺身而出,替不怎么相熟的闻娇娇出头。”
“这是热血义气的肝胆心肠。”
“再说回一开始的车夫一事,诚然,是不止一人对车夫有所帮助,这些学子都很热心善良,但你有一点与他们并不一样。”
“你给车夫的是一个不算贵重的软垫。”
“你是在设身处地为车夫着想,贵的软垫怕他不舍得用,所以给了一个不算贵重的软垫,这样车夫在等候之时,才能真正派上用场。”
“你这是颇为难得的平等的善良之心。”
公良庸加上“颇为难得”四个字不是夸大,来归墟学宫的学子大多都是世家富商子弟,便是平民百姓也多带几分清傲之气。
也不是故意为之,只是极少会有人想着从一个车夫的角度去思考他如何得到帮助才能更舒服,或是更有…尊严。
公良庸话语不停。
“再然后是你和莫思在寺庙前的对话,我也有听见。”
“再然后便是月考的最终题目,你答得极为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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