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忘不了那个激情的夜晚,就在昨天,他还对我说‘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女人,任何女人都无法媲美……’就在刚刚,他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在我面前招摇过市,没有解释,没有愧疚……
我是不是真的太傻,居然会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相信男人在意乱情迷时说过的话,或许也只能怪他当时说的太真,太感性……
抬起头,蔚蓝的天空竟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咬着牙在心里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学员面前流泪。
“乐队,乐队……”
“哦,”我回过神来,努力调整情绪“大家听好了,一会拿着票进去,以班为单位,由班长全权负责,有事及时请示。立正!稍息,各区队清点人数,分班进行活动。”
在学员自行整队时,我转过身体,那颗刚刚绷紧的心再次放松了。我知道自己失态了,从小到大我都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了解我的学员一定听出了我在发号施令时,连声音都在发颤,原来这个混蛋能让我的心这样疼痛,也许我们之间信任这两个字仅仅是一种讽刺吧,当一个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亲密的出现在面前时,是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心呢?
学员排队进去,我也心不在焉远远的跟在后面,尽管距离遥远,却没错过纷纷议论。
“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啊,我就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男人呢……”
“人太帅,不浪情实在对不住那张脸……”
“帅哥不多情说明他还不够帅,富豪不追女明星说明他还不够富,时尚圈子的男人不出轨,不婚变,说明他还不够时尚……”
“难道是我们这些军人out了?”
“你们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乐队每天守在军营,丈夫难免不会被冷落,现在有几个男人能耐得住寂寞的?”
“可我没觉得那个女明星有什么好,据说她传出过不少绯闻了,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塌实吗?”
“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也不会塌实……要是我,宁可找江少校那样的,那才是真正的男人……”
“完了,我梦中情人的美好形象就这样,香消玉损了,原来现实和梦想差距这么大,可我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宁可活在自己编织的完美梦境里……”
“大家别议论了,这样对乐队不好。”
“我们不是议论,是不平。没看到刚才那两个人跑的那么快,准是被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得无地自容了。”
“……”
我不禁在心里冷笑,倪落尘哪里表现出了半点愧疚和无地自容呢。
学员去洗温泉时,我一直坐在外面等着,手里握着电话,不停的纠结于要不要打过去,问他要个解释。可是,他应该给我解释吗?最初是我自己要放弃婚姻,放弃他的,这怪得了谁呢?
“报告乐队,尹路晕倒了。”
…
没有一会,救护车来了,在一时间的手忙脚乱中,我和几名学员护送尹路到了县医院,最初我以为只是温泉的水温过高,学员因长时间的备战各种结业考试,身体素质下降导致的休克,可最终我拿到检验报告时,却傻在那里。
妊娠检查呈阳性,据医生说已经怀孕7周。我怎么也想不出是哪里出现了差错,这批学员我整整接手了四年,曾经也想过出现这样或那样的状况,惟独没有想到哪个女孩会在在校期间犯了这样的错误,就算这个时代有太多的诱惑,一个学医的女孩不懂得保护自己吗?我一直压抑着愤怒,直到晚上,陪护的学员全部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尹路……
苍白的日光灯将她的脸映得如一张白纸,我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质问的话再也问不出口了。
“乐队,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但我不会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以为你能保护得了他吗?”一个女孩在前途担忧的情况下,还在为她爱的人着想,我并不觉得奇怪。
“乐队,是我自己想要一个和他的孩子,和他没关系,他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军校明文规定,在校学员不准谈恋爱?你们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等,怎么就一时糊涂……前途不要了吗?”
“乐队,我要是毕业了,就没机会了,他有家,不能给我未来……”尹路摇了摇头,两行眼泪在苍白的脸滚落下来。
“……”
“乐队,求你千万别去查他是谁,我不想坏了他的前途,他业务那么好……”
“这不是我查不查的事,上面会查,这事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这个男人具体是谁,不用她说我也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军医也可以做出这样不负责任的事来。都说军人不容易,可是为军人守侯的家属又谈何容易,她们不追求名利,不奢望丈夫守在身边,却一样会承担丈夫出轨的风险……
“乐队,我知道这事会影响到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就快毕业实习了,没有人会知道……”
“睡吧,什么都别想,一切交给我吧。”
我安慰着她睡下,心里却一片茫然,因为军队有严格的纪律条令,纵使我有心,也没有办法帮她隐瞒,帮她保住前途。
也许因为疲惫和虚弱,尹路很快就熟睡了,我走到病床前,给她盖好被子,这张年轻单纯的脸今后要承担多少疾苦,我很难想象。突然我有些痛恨男人,在他们得到欢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伤害这些单纯的女人,既然不能给她们任何保障和承诺,为什么还要给她们希望?
…
夜越来越深了,医院里静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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