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田,麻烦你,能否让你的部下去确认一下这个人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 “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也顺便……” 饭塚一边说着,一边背过身用手指了指浅见,给半田使了个眼色。 半田心领神会,狡黠地说道:“当然了,我也正有那个打算。” “等一下!” 浅见冲着半田的背影喊道。 “你不会是想跟我家里联络吧?那绝对不行啊!” 半田听到浅见伤心地喊叫,只是耸肩笑了笑,一闪身就离开了审讯室。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呀!你讨厌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哟!” 饭塚油腔滑调地说着,那口气就像是流氓在调戏良家妇女一般。 “你说什么我讨厌的事……问题可没那么简单。因为这关系到我是否能继续吃闲饭,所以请多多关照。如果我被家里撵出来的话,就只得在汽车上安家了。首先,我那汽车贷款可怎么办呀?……” “所以呢,我刚才不是说过吗,你根本不用操心这些事。我保证让你过上工作起居在一起,一日三餐有人管,健康规律好处多的生活。” 饭塚说完,“哈哈哈……”地仰天大笑。 半田不久就回来了。可是,那两件调查工作似乎要费些时间,半田只说了句:“至少要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长时间的沉默支配了整个审讯室。说实在的,在这种场合,再也没有比警察更不爱说话的人了。 两个警部抱着胳膊、像不倒翁似的,直直地盯着同一个地方看。浅见明显地感觉到精神上遭受了严刑拷打。 他无从知晓,警方查找三十五年前的审判记录,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怎样的功夫。 他更不知道,与此相比,警察派人到位于东京北区西原三丁目的浅见家调查取证,确认自己身份的工作,两者之间孰快孰慢。 哪怕在审判记录中早一步发现甲户天洞的名字的话,也许他们就会停止到浅见家的调查了。这是浅见仅存的一线希望。 不久,好消息和坏消息相继而来,接踵而至。 首先,半田手下的一名警员走了进来。 他一头闻进审讯室,手持文件夹,说道:“我汇报一下刚才的调查情况。” “喂喂,等一下,在外面……” 半田赶忙出声制止,可是饭塚劝住了他,饶有兴趣地说道:“没关系的,就让浅见君和我们一起听一听吧。” 于是,刑警一边看着文件内容,一边报告说, “这是山形县地方法院三十五年前对黑崎贺久男一案审判的经过。我们调查发现,在出庭作证的六名证人里,有一个叫甲户彰男的人,现已确定,他与在本案中遇害的甲户天洞同为一人。” “哦。” 饭塚警部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直盯着浅见。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可怕。这一切浅见都清楚地看在眼里。 “浅见君,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你不会是去旁听了那场审判吧。” 饭塚正说着蹩脚的玩笑,只听到走廊里山远及近传来了慌慌张张的脚步声。 一名身穿候补警部制服的警官没有敲门,就推门进来了。他好像是搞内勤的。只见他冲着半田招手示意道:“警部,警部,你来一下。” “怎么了?有事就说吧!” “可是,这里方便吗?就是关于他的调查结果啊……” 候补警部冲着浅见的方向扬了扬脖,担心地问道。 “啊,不要紧,干脆一块儿听听吧。” 半田似乎也想模仿饭塚刚才的帅劲儿。 浅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那么,我现在就开始报告了。” 候补警部照本宣科地读了起来。 “据我们对浅见光彦本人身份调查的结果得知:如其本人所述,他的确是一名自由采访记者,没有前科,只有过一次超速行驶、三次违规停车的记录。父亲已经亡故,目前与母亲、哥嫂以及两个侄子共同居住在其兄长的住所。其兄长的职业是警视厅……” “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饭塚和半田吃了一惊,同时探起了上半身。 “警视厅?……这么说,你哥哥和我们是同行?” 饭塚呆呆地说道。 “啊,这个嘛……谁让我是个不争气的弟弟呢!” 浅见很没面子,没精打采地说道。 “请问……”候补警部客气地问道, “接下来可否不用念了?” “可以可以,不用了。” 浅见急忙说道。 饭塚瞪了他一眼,嗔怪他多嘴,吩咐道: “如果还有的话,就一直读完它!” “是,那么我就……兄长在警视厅工作,现任刑侦局长。内容完毕。” 这次,两个警部都没有出声,张着大嘴,仿佛做梦似的,面面相觑着。 3 第二天,睿天洞杀人案和箱根芦湖盘山公路杀人案被并案处理,调查本部就设在伊势佐木警署。目前,担任此案侦破工作总指挥的是神奈川县搜查一科的科长佐佐木辉雄正警视,饭塚、半田两位主任警部协同调查。 饭塚警部亲自上三乡家登门调查情况。他是想详细地询问三十五年前的审判情况。与此同时,警方也专门派人到泉野梅子、山形县河北町的横堀老人的住处了解相同的事情。 当然了,浅见早已事先跟他们三个人通了气,要他们守口如瓶,口径一致。 “绝对不能提作了伪证的事!” 浅见苦口婆心地反复强调了这一点。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以三个“证人”目前的精神状况,很容易就会暴露出来。特别是三乡伴太郎,他因为把梅子和横堀卷进了是非,令他们作了伪证,又牵出了现在的命案,因此而深感自责,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已经瘦得脱了形,像个十足的病人。 “即使你是出于维护正义的善良意愿而作了伪证,警察也会不高兴的。检察机关和法院也都不会同意的。” 浅见万般无奈,出此下策,因而他不仅要承受内心的自责,还要说服他们。 虽然,白白浪费了三十五年大好光阴的黑崎值得人们同情,可是现在,即便是暴露了这个丑闻,也是于事无补,救不了任何人的。况且,甲户天洞已经被害了,而额地友延也很可能是因为受到牵连,被杀人灭口了。黑崎的“复仇”行动似乎也太过于明目张胆了。 大家都认为,黑崎的袭击目标肯定是集中在六个证人里还活着的三个人——特别是三乡伴太郎身上。 警方派出两名刑警专门对伴太郎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 但是,也许是察觉到了警方的戒备森严,那之后黑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一周、两周……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警察解除了戒备状态。黑崎的“复仇”行动终结了——大家都这么想。不,大家都是这么希望的。可是,由于黑崎的下落依然毫无头绪,所以众人只得在貌似平静和惴惴不安的交替反复中消磨时日。 十月中旬之后,三乡夕鹤将在涩谷的音乐厅举办演奏会。她邀请了许许多多的亲朋好友来助兴,这其中自然包括夕鹤的父母、姑姑泉野梅子、她的亲密好友甲户麻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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