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不志在四方,整日只知研究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这令裴约素想起秀娘。不过,秀娘是受了命运的捉弄,张氏兄弟却是自愿陷于此。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珠帘被挑开,武皇自上而下打量了她几眼,才笑着开口说了一句:“果然模样俊俏,刘侍郎的眼光倒是狠毒。”
“臣惶恐。”裴约素规规矩矩地应道。
“你倒不必这般拘束,朕年纪大了,喜欢你们这样年轻的小娘子陪在身边,说说笑笑,花骨朵儿似的。”
裴约素看到武皇足上的那双云头履,赤色耀眼,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心头莫名就跳动得快了起来。
“你姓裴?”她问道。
裴约素的心跳得更快,“是。”
武皇停顿了小一会儿,忽地问道:“河东裴氏,这样的家底,如何会来当仵作?就算是家人都不在了,也总归有族人在。这是为何?”
这一刻终于还是到来了。再害怕担忧,总归要面对。
裴约素喉咙发紧,却是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低着头,一字一字说道:“臣的家人早些年间蒙受冤屈,都被处死了。族人躲都来不及,哪里会收留臣呢?多亏好心人的照拂,才救了臣一条命。那户人家是仵作,所以臣学了这些微末技艺,用以谋生。得到吴县令和刘侍郎的赏识,帮助破了些案子,只是侥幸而已。”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不过,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武皇并没有再追问下去。按理说,能够被处以极刑的世家大族,一定是涉及重案要案。身为帝王,没有警惕心,也总该有些寻常人有的好奇心。但是武皇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了,换了一个话题。
“整个长安城爱慕刘侍郎的小娘子可不少。就连朕的太平,早些年间,也是对他动过心思的,不过那时候,刘侍郎还小。你要和他在一起,就需承受住压力。这种压力不光来自于女人的妒忌,还有地位的差距。”
“臣明白。”裴约素低声道。
“明白就好。”武皇又走远了些,随后转身立住,下了一个决定,“潭州水灾,刘侍郎需替朕去办一件事儿,你也一同去吧。见一见世间的蝗虫和豺狼,未来才能陪他走得更远些。”
裴约素惊得微微抬起头,恰好和武皇的目光对上,那一双锐利的眼眸正在打量她。不过她看不透那双眸子背后的东西,也不敢再看,忙又低了头。
这一次,武皇却是笑了。
“朕有那么令你害怕吗?”
怕,当然怕。全家的多条人命和自己多年来颠沛流离的命运,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如何不怕?
“臣……天家威严,臣只是敬重。”裴约素回道。
“朕早已年过半百,你们心里想什么,瞒不过朕。最初,婉儿刚见到朕时,也是如你这般,甚至还没你胆子大。”武皇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语气慢慢松弛下来,“小猫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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