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自以为摆脱了大众的追击,车慢了下来,正准备向预定的地点开去。在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大众车从他侧面突然冲了出来,开车人正是对他紧追不舍的吴东。奥迪车刚想躲开,但已经晚了一步。大众车迎面撞向了奥迪车的车头,奥迪车失控地撞向了路边。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奥迪车车头瘪了进去,司机头撞向了方向盘弹出来的保护气囊内,挡风玻璃碎了一驾驶室。
吴东从面目全非的大众车里下来,打开了奥迪车的后车门。汪雅也受了伤,手臂上擦出了一道血痕,但是神智还算清醒。吴东把她抱起来放到大众车的副驾驶座上,驾驶着大众车扬长而去。
吴东带着汪雅离开了是非之地,但大众车已经成了交警的目标,不能再开了。开出去不远,吴东把车丢掉了小巷里,然后扶着汪雅走出来车外。
“我知道选择你是没错的。”汪雅虚弱地说着,一边对吴东报以微笑。
“别说话了,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吴东说着又把汪雅横抱起来。汪雅挽住他的脖子,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
两人在附近找到一间药方,买了纱布碘酒,然后找到一间公共卫生间,从里面锁上门,让汪雅坐下来,细心地给她包扎。汪雅紧咬下唇,忍着痛却哼也不哼一声。她额头见汗,脸色惨白。
“我们为什么不找一间宾馆先住下呢?”汪雅试图找点话题转移注意力。
“我算看出来了,绑架你的人可不是善茬,我都不知道你招惹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果他们还想继续找到你,那你这身伤,到哪儿都能引起一群人的注意。”吴东嘴上说着,手里不停一会儿工夫就包扎好了。
“那些人应该是陈家的仇人。”汪雅活动了一下,仍然能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她身上除了擦伤,还有不少撞伤。
“暂时先不要去陈家。”吴东站起来,把地上的纱布棉球都拾起来扔到马桶里冲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两人走出卫生间,在附近的商场买了几件普通的衣服,把身上沾血的衣服都扔掉,然后又带了两顶棒球帽遮掩身份。初到尚海就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只怕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
吴东带着汪雅来到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前台有点奇怪地看着两人,交了钱办了手续,便把房卡交给了他们。汪雅靠在吴东的身上,脚步有点踉跄。走过前台,吴东又把汪雅横抱起来,汪雅搂着他的脖子低声说:“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展到了这一步。”
“什么?”吴东没明白她的意思。
“开房啊!”汪雅笑出了声。吴东这才明白她是在开玩笑,也跟着笑了一下。但是他却没有真的轻松起来。
到了房间,吴东把汪雅放到床上,在房间前后都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隐患,然后拉上了窗帘。
汪雅躺在床上神情委顿,吴东帮她把被单盖上,然后脱下外套,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瓷瓶。这些就是他随身带着的药材,有些是珍稀的药草,有些是提前配好的安神药粉。他倒出来一点,取了杯子兑成水,递给汪雅:“这是安神的药,你吃了能好好睡一觉。”
汪雅顺从地喝下:“谢谢。”她说得客气,眼神也包含真诚。吴东点点头,没有说话。
“大姐大概也没想到尚海的情况会这么复杂。”汪雅躺下来继续说,“你放心,等回到新港市,我们汪家会好好报答你的。”
“在你眼里,我们的关系都只是交易对吗?”吴东一瞬间感觉有点受伤。
汪雅打了个哈欠,安神药的药效正在扩散,汪雅的眼神涣散,将睡未睡。她的手动了一下,吴东慢慢抓住了她的手。
汪雅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也是大姐让你来帮我的原因之一。说实话,我也是有点喜欢你的。只是……有些事不是我能掌控的……”汪雅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吴东不确定刚刚那些话是她在安慰自己,还是药效作用下的真情流露。也许等她醒来,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话。
看着汪雅娇憨的睡态,吴东忍不住低下头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巴半张,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下,似乎有些饥渴。这是受伤后的反应,受到惊吓或伤到皮肉,气血出现紊乱,人会觉得口渴。吴东拇指在她嘴唇边上摩挲,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低头好好亲一亲她,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现在想想今天生的事,他感到一阵后怕,有人抢走汪雅时,他只是一心想要把她救回来。为了救她,他不惜弄伤警察,撞路上的无辜车辆,甚至能够冷静地一脚油门把奥迪车撞报废。等到现在坐下来看着她时,他忽然意识到,如果汪雅真的这样消失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电话响了起来,是陈道打来的,他语气急躁:“你找到汪雅了吗?”吴东嗯了一声。
陈道松了一大口气:“太好了,你们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们。”
“等我确定她真的安全的时候,我会亲自送她去陈家的。”吴东挂断了电话,直接关了手机。这个陈道竟然还有脸打电话来,就是听他说有人来接,轻信了那些人,他们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吴东闹出的乱子远比他想的严重,高架桥和市内的交通事故已经受到了尚海市公安局的重视,众多警力出动寻找肇事车辆。奥迪车司机被救护车带走,停在角落的大众车也被找到。曾经追上吴东,结果被大众车挂倒的交警是唯一一个见到吴东正脸的人,他躺在医院里把吴东的容貌描述给警察,警察绘制了画像,开始到处盘查,寻找吴东。
尚海位置特殊,人口稠密,犯罪率居高不下,一些城区更是被黑帮把持,这些黑帮火拼起来,总要有无辜市民受到池鱼之殃。最近尚海又兴起一个自称天龙帮的帮派,搞出了不少乱子,是警方的重点监控对象。奥迪车司机就是天龙帮的人,但他死活不说另一辆大众车的司机是什么人。警察有些头痛,更加坚定了要找到吴东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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