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将麦克吉尔从睡梦中惊醒,他吃力地撑开双眼,多么希望自己还在睡梦中。他头痛欲裂。强烈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射了进来,他发现他的脸正埋在羊皮毯子里。他只觉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他试着找回自己的意识。他在家,在自己的城堡里。他再试着回想昨夜发生的事:他记得他前去狩猎,后来去了树林的啤酒屋,喝了太多的酒,至于是如何回来的,他已经没有印象。
他望望四周,看见他的妻子,亦即王后,盖着被子睡在他身边,正缓缓地醒来。
敲门声再次响起,那是铁环撞击声让人十分恼火。
“这时候会是谁?”她不悦地问。
麦克吉尔也想着同样的问题,他还记得他特别叮嘱侍从不可吵醒他,特别是在狩猎之后,这下非好好处置他们不行。
大概又是他的帐房总管拿着鸡毛蒜皮的财务问题来烦他了。
“不要再敲了!”麦克吉尔终于扯火了,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支着他的脸。他用手顺了顺还没有时间梳洗的头发与胡子,接着搓了搓脸,好让自己清醒些。狩猎与啤酒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他已不复当年的活力,岁月让他付出了应付的代价。此时,他只觉得精疲力尽,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放下膝盖站了起来,披了一件长袍便匆匆穿过房间走到门前,抓着铁手把将一尺厚的木门向后拉开。
门后站的是他的大将军布罗姆,两名随从分站两侧,恭敬地低着头,但大将军却直直地盯着他看,神情十分严肃。麦克吉尔最恨看到他出现那种表情,因为那代表他有坏消息要报告,这也是他痛恨自己拥有国王身份的时候。昨日的他过得多么尽兴,狩猎满载而归,让他重温了年少无忧无虑的时光,特别是在啤酒屋里消磨那样的夜晚。而此刻,如此无礼地被吵醒,那怕心中曾对和平存有过一丝幻想,也都被吵得烟消云散了。
“陛下,很抱歉吵醒你!”布罗姆道。
“你是应该感到抱歉!”麦克吉尔咆哮着:“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向我报告!”
“的确有重要的事。”他回答。
麦克吉尔察觉布罗姆神情凝重,他转身看王后,她已重新睡去。
他挥手示意他们入内,带着他们走过他偌大的卧室,穿过另一道拱门,进入侧面一间密室里,并关上门以免打扰王后。每当他懒得走到楼下大会议厅时,便会使用这间房间。这个房间长宽不超过二十步,放了几把舒适的座椅,还有一面大大的彩绘玻璃窗。
“陛下,我们的线人透露,有一支麦克克劳德的特遣队,正往东边法比恩海的方向疾驰而去,我们在南方的侦察兵也来报,有一支帝国舰队正往北驶来,很明显是要前去和麦克克劳德人会面。”
麦克吉尔试着消化这些信息,但由于他尚在宿醉的状态,脑筋转动地十分缓慢。
“所以呢?”他不耐烦地催促着,显得十分疲惫。他对王国里无止境的阴谋、猜疑、诡计感到厌烦不堪。
“万一麦克克劳德人真要和野人见面,那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布罗姆继续说:“就是共谋如何攻破大峡谷,推翻指环王国!”
麦克吉尔抬起头,注视着这个与他共同奋战了三十年的老将军,他在他眼里看到了攸关生死的严肃,甚至还有恐惧,这令他感到不安,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人身上看见过恐惧。
麦克吉尔缓缓起身,站得挺直,身形依然高大。他走到窗户前停了下来,向外眺望,只见黎明时分的王城空无一人,他不禁陷入沉思。他心里一直很清楚,这天终究会到来,只是没有料到来得如此之快。
“太快了,”他说道:“我才把女儿嫁给他们的王子没几天,他们这会儿已经在密谋推翻我们了,是吗?”
“是的,陛下,”布罗姆诚实地回答:“我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所有的证据都指出,他们这是一次和平的会面,并非军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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