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说半个月不登门,就半个月不上门。
当然了,这段时间黎望也挺忙,至于忙什么,自然是忙着治病。叶青士所开第一阶段药浴的方子药材全部采买完毕,经过炮制和分拣,已经运送进了叶府。
黎望婉拒了黎母每日陪同的建议,开始了日日往返叶家的治病行程。
等第一阶段的药浴完毕,日子也进入了腊月。
“母亲,近日可有大哥的来信?不是说腊月里定会抵京吗,这天气再冷下去,汴京城恐是要下雪了。”
黎母望着外头阴沉沉的天,脸上也有些担忧:“没有,派去码头路口的人都没见到希声,按理说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这个时间早该到了。”
黎望之所以大老远从江南跑到汴京城,为的就是替大堂哥黎錞送考,谁知道他都郑州汴京打个来回了,大堂哥还没入京。这开春三月就要会试了,难不成是路上又碰上什么谈得来的知己好友了?
“你也别太担心,希声性子沉稳,少与人结怨,且他是举子,即便是山盗拦路,至多也就劫个钱财,娘再派人去打听打听。”
黎母这话音刚落下,外头就有门房匆匆跑来送信,她一看落款,正是黎錞黎希声。
“是希声的字,瞧你急的,你来拆吧。”
黎望确实有些担心,毕竟大堂哥一介文弱书生,还不爱带护卫,这世道江湖还是挺乱的,他怕的不是山匪盗贼,而是怕大堂哥卷进什么江湖斗争中。
不过等他拆开信一看,这心头担心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信上怎么说?”
黎望将信递给母亲,才道:“原本按照行程,大哥前日就该入京了,只是他途径黄沙县时,遇上了一位投契的朋友,原本不该耽搁的,但大哥听说这位朋友家传医术了得,便想请来与儿子诊治看看。”
黎母也已经把信看完:“希声当真是有心了,只是他这位朋友怎么就被被人诬陷下狱了?这黄沙县令是何人,竟这般糊涂?”
这个问题,黎望还真回答不了,毕竟黄沙县只是中原地区的一个小县城,这还是他头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不过黄沙距离汴京城也不远了,希声信上说替这位朋友斡旋洗冤后,就会入京,你且等等吧,这药浴刚泡完,若真有什么事,你爹也不是杵着好看的。”
黎父刚从衙门下值回来,就听到自家夫人在儿子面前埋汰他,便忍不住替自己叫屈:“夫人这说的什么话,为夫生得俊朗,难道还是个错处不成?”
黎望给了亲爹一个眼神,让亲爹自己体会。
真的,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俏,啧啧啧。
“又说浑话,希声来信了,喏,你自个儿看吧,我去后厨看看,等会儿就能开饭了。”黎母将信件塞到黎父怀里,便往后头去了。
黎父换下外头的大氅,很快看完了信,见自己不争气的大儿子悠悠然然地喝着茶,便忍不住道:“瞧瞧你这坐没坐相的样子,等希声回来,有你听训的时候。”
“大哥才不舍得训斥我呢,不过晴儿就难说了,最近都入冬了,他怎么还天天不着家啊?”黎望非常果断就把亲弟弟卖了。
“哼,准是跟人约着跑城外去了。”黎父提起小儿子就气,索性也不想了,只将信搁在桌上,说起了另一桩事,“知常,你最近是不是又惹祸了?”
“爹,天地良心,最近儿子每日都在泡药浴扎针,就算是想惹祸,也得有惹祸的时间呐。”黎望觉得自己很冤,最近连五爷都不登门了,他连八卦都没的听了。
黎父一想,也是这个理,这就纳闷了:“你没惹祸,怎么今日为父遇上包公时,包公还特意打听你呢?”
黎望眼珠子一瞪,心里忽然有数了,可再怎么有数,那也不能说出来。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知子莫若父,黎父一看,准是又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黎知常,你还有脸说晴儿,你老实同我讲,你到底做过什么?”黎父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就这么个祸头子真送进国子监,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吧。
“真没有,儿子就是前段时间救了个人,跟包公办的案子有些关系。”
黎父轻呵一声,一副“为父信你个鬼”的表情:“若真是如此,包公何至于亲自向为父打探你那点儿微薄的过往经历!”
……倒也没必要这么拉踩亲儿子吧。
“然后,稍微多说了两句大实话。”
自己儿子这张嘴他还不知道嘛,妥妥的得罪人啊:“你就不能同你大哥学学,缄默做事才是做学问的正确态度。”
黎望痛快认错,但脸上写的明显就是“老子不改”。
黎父气得晚上痛饮三碗下火汤,当然汤还是大儿子熬的,颇让他心里有那么一些不是滋味。哎,大儿子哪哪都不好,就是这一手厨艺,真是没的挑。
看得黎母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父子俩可真是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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