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公主府一片寂静,青槐一手拄着长杖,一手提灯站在寝殿门外。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过来了,守门的是昨夜那位贴身侍女,青槐猜测,公主应该还在睡着。
他在殿门二十步外站定不敢再靠前,在宫中,贵人贴身的侍女算半个主子,青槐不敢轻易打扰。
其实以他的性子,没有公主的传召他本是连房门都不会出一步,青槐从小便知道,他这样的人,少出现才能少出错。
可昨夜府上侍女带了消息,说是已为他祖母医治又派了侍女照顾。青槐心中巨石落地,他左思右想,总觉得需要郑重道谢。哪怕公主不会见他,他也得走这一趟。
玉瑶略微有些疑惑的看着远处那点光亮,今晚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见了,那人每次都远远站那看看,不久就转身离开。
“谁在那?”玉瑶扬声问道,就见那盏灯晃了一下,来人似乎被这一声惊到了。
青槐的手紧紧攥着长杖,磕磕绊绊开口:“奴才,内侍青槐,想……前来谢,谢过公主大恩,惊扰姑娘,青槐该死。”
昨夜公主救回来的小内侍?
玉瑶刚想唤他近前,就想到那人左脚的伤。她抬步走了过去,青槐僵在原地。
自己似乎是惹祸了……
青槐刚进宫时,曾亲眼见到,同期的一个小内侍,不小心扰了陈贵人的贴身宫女看画本,被拖下去50板子打得皮开肉绽。
侍官不肯赏药医治,只说贱命没有宫中的药材值钱。正值盛夏,伤口没多久就烂了。那孩子足足烧了半月,十几岁的年纪就那么生生死在了柴房。
虽然都是在宫中侍奉的下人,但宫女和内侍天差地别。他们多是穷苦人家出身,天生命贱,又受了宫刑算不得人。
但凡有些脸面的宫女,是不肯多和他们说一句话的,来往贵人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犬马牲畜。
青槐低着头,看着慢慢出现在眼前的雪白裙角。他屏着呼吸,等着劈头盖脸的斥骂或者干脆是重重一巴掌。
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青槐?你的伤可以走路吗?”青槐试探的抬头,却见那人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并不见恼怒。
青槐连忙垂下脑袋:“多…多谢您,奴才命贱,这伤不算什么。”
“你别害怕。”玉瑶看出他紧张柔声安慰:“我只是公主府的奴婢,不需要多客气。你祖母那边,府上已经派人去照顾了,等你稍微好些可以自去求公主准你出府探望。”
青槐躬身行礼:“多谢姐姐,可否……烦请您向公主转达谢意,奴才身份低微,不敢贸然求见。”
玉瑶就笑,她看看天色:“公主大约就要醒了,不如这样,一会我通报一声,见或不见由公主决定吧。”
“姐姐思虑周全,如此多谢您。”青槐再次躬身,他几乎从未收到过这般和颜悦色的对待,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就这么一会,你已经谢我很多回了。”玉瑶声音温和略屈膝还了一礼,转身离开。几步后诧异回头:“嗯?你不跟我一起吗?”
青槐还站在原地,他愣愣的看向玉瑶,试探着问:“奴才……奴才可以在门口等?”
…………
南棠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再睁眼太阳已经西斜。她半靠在床头,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宿主醒啦!!】粉泡泡的声音响起,南棠睡觉的功夫,他已经在意识海飞了二十多圈了。
南棠的大脑还没完全开机,她皱皱眉:“你自己无聊了?要不下载本千字文学,到时候我给你和蒋元白办个比赛。”
【不必了吧……】粉泡泡道:【我听几个侍女姐姐闲聊,说他自从下巴安了回去一天三顿在牢里骂街,要不是观宁在隔壁拦着,怕是看守要忍不住动私刑了……】
南棠就笑,青春期少年加玉面假菩萨,真不知道谁能度化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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