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没有证据并不敢断言,但两位都是江湖中人应该能知道两派争伐,受益者都是背后看戏的人。而谁是那个背后看戏的人,我想两位稍作思考应该也能够想清楚。”
龚汉杰再也骂不出口了,蹲在地上表情迟疑,刚刚步梵那一番解释,让他开始去思考很多之前忽略的问题。
“难不成我百草门成了别人手中的刀?他妈的!我龚汉杰英明一世难不成真的被人利用了吗?”龚汉杰怒骂道。“步梵少侠觉得谁是从中作梗之人。”
“其实两派之间的纷争最初只是一些商业上的摩擦而已,本是零星之事,却因为两位帮主的猜忌和憎恶就演变成了燎原的火海,这从中作梗的人八九不离十是与你们有着竞争的中原第一大药派。”
曲离儿微微蹙眉,嘴唇微动,轻声说道。
“你是说纵横中原的同人堂?”
“两位觉得各自门派实力相比于你们来说,如何?”步梵低头慢慢在大殿中走来走去,思绪万千。
“那还用讲?同人堂可是中原第一大炼药门派,在整个华国占有最大的市场,不管是武者还是平凡人,都离不开同人堂的医药,我百草门自然是比不上。”龚汉杰气吁吁地说。
曲离儿也是暗暗摇了摇头。
“我五毒教龟缩在苗疆一隅,而同人堂则是整个中原流通,这又如何能相提并论呢?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你刚刚的猜测并不可靠,我们本就是不是同人堂的对手,同人堂又何苦来算计我们呢?”
“论实力你们确实不是同人堂的对手,但却依旧是他们的心中之患,这不单是门派大小的问题,同人堂治药,你们也治药,同人堂,你们也制毒,你们的要能解他们的毒,这就是无形中的威胁。”
步梵轻轻用脚尖在竹板上划动,转眼间就划出了一个十字形状,一横一竖,很是简单。
”两位可否知道这是什么?”步梵指着竹板上的十字花问道。
曲离儿和龚汉杰皆是摇了摇头。
“此为一纵一横,是鬼谷子的绝学。”
“鬼谷子?”龚汉杰嗤笑一声,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我看少侠还是不要弄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完全听不懂。”
“纵横即为合纵与连横。本是兵书中的内容,起源于春秋战国。合纵是几个国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一个强国,以苏秦和东方六国为代表。连横是个一个强国与敌对集团的一个或几个结成一个或多个联盟,达到瓦解对方,各个击破的目的,以秦国为代表。我这样讲两位是不是就能明白一些了呢?”
“合纵与连横,你的意思是我们是纵,那同人堂就是横……”曲离儿也跟着深思起来。
“姐姐,步梵哥哥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嘘……萤儿你不要说话,听步梵少侠讲解,他的话中有门派治理之道。”
“曲教主果真是聪颖,似乎一下就体会到了其中的玄机,一个门派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国家,其中的道理自然也是相通的,在同人堂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你们两个门派都很弱小,但如若你们联合起来,则有可能对同人堂造成不小的冲击,同人堂为了防止出现那样的状况自然要让你们分崩离析。”
“他妈的!”龚汉杰狠狠地砸了两下地板,表情狰狞。“你这么说来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们两个门派虽然比不上同人堂,但也是整个武林无数不多的炼药门派,别的不说,这同人堂的毒我们百草门确实大多数可以解开,若把我们两个门派一下全解决掉,那可真是一本万利!”
“龚门主似乎也想明白了。”
“真是卑鄙,调拔离间的小人!我要带人砸了同人堂的老巢!和他们拼了。”
看到龚汉杰这鲁莽的样子,步梵着实觉得无奈,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这龚汉杰还是一点都开不了窍。
“龚门主,我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我其实想要说的就是你们做帮主的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要清楚这背后的盘根错节,像你们这种问题在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都绝不会出现,因为他们懂得权衡利弊。”步梵说道。“所以回到刚刚的问题上,我希望两派能结为同盟。”
其实道理步梵已经说得很是清楚了,龚汉杰和曲离儿也都明白,但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知道两派愁怨已累积多年,一时半会不会融合得多好,也不奢求你们之间有多深厚的情义,我们现在之谈利益好了,我觉得两位应该都不会和钱过不去吧。”
“钱?”听到钱这个字眼,龚汉杰神色才舒缓下来。“我龚汉杰什么都不爱,就是爱财!”
“我知道两位都想要为门派累积资源,不然也不会想到什么卖毒虫,卖果脯的点子,这个时代的门派确实也需要充足的资金才能维系下去。”步梵眯了眯眼睛,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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