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没有给自己上夹板,就是怕祭司看到会起疑,哪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是这老家伙经过那天他没遮掩好,让对方看出来了?
如果真是那天他没有遮掩好,这老家伙不可能忍到今天才提。
那么是有人告密?
严默不相信任何人,哪怕草町主仆和褐土一家都对他表示了好感,他还于他们有一定恩情。
但如果是草町等人告密,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原战回来再说?
原山和原雕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在大帐中?他们真是原战的朋友?
好吧,严默习惯性地阴谋论了,他的毛病之一就是想事情会复杂化,而且总是把人心想得很糟糕。俗话说将心比心,他的心黑了,自然也不会把别人的心想得多白。
严默还在胡思乱想,他甚至想到如果能逃过今天,哪怕人渣值再次破亿,也一定要弄一点群攻性□□放在身上。
老祭司秋实脸上的皱纹不多,但每一道都很深,尤其嘴边两道法令纹又深又长,让其面相看起来异常严厉、不好说话。
他问完了那句话,停顿了一会儿,待看到少年一脸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偷眼看他时,他又道:
“猎的手臂在捕猎云豹时折断,当时和他在一起捕猎的山和雕用木枝给他固定,再绑上草绳。回来后,猎找我疗伤,我方知此法。山和雕说这法子是你教的。”
秋实盯着少年奴隶的眼睛。
这种断骨固定方法他只教给了草町,那么就是草町为了自己主人的安危教给了原雕,而原雕又教给了原山,然后两人用这个法子挽回了那叫猎的战士的手臂?严默一下就想通。
原山和原雕在祭司话落的一刹那,脸皮都抖动了一下,却都没有张口解释。
真是原山和原雕出卖了他?少年一脸惊愕地望向那两人,泪水一下溢满眼眶--他疼得早就想哭。最重要的是原山和原雕的行为并不会给他减人渣值,而他却得背负其结果,真是怎么想怎么冤!
原战神色未动,甚至连多看一眼原山两人都没有,似乎脚下这个奴隶的死活和朋友的告密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原山两人真的出卖他,他现在也只能死不承认。少年满脸都是惊慌和害怕,“禀、禀告祭司大人,我不知道这事,我发誓!我不认识猎大人,我怎么会害他?”
“害他?”老祭司露出轻蔑的笑,转身走回石台。如果他之前还有所怀疑,在亲眼见到这个小奴隶后,这份疑虑便消得干干净净,那样好的一个法子怎么可能是这么个才十几岁又胆小怕事的小孩子想出来的。
看来山和雕两人没有骗他,那法子可能真如他们所说,是他们看河的手臂重伤后,害怕碰到和河相同的伤势,而瞎想、瞎捣鼓所出。
老祭司完全不认为那个小奴隶在骗他,他自认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就算再会装,也不可能骗过他的眼睛。
生活经历绝对比老祭司丰富的严默在心中冷笑,这老东西果然在诈他,表面上却做戏做到家,慌乱地看向原山和原雕,带着哭音喊道:“大山大人、大雕大人,求求你们告诉祭司大人,这事和我无关,我……主人,救救我,救救我,呜呜!”
少年拖着腿爬动,艰难地爬到原战腿边,抱住他的腿不住哭求。
原战一脚踢开少年,冷冷开口:“要杀了他吗?”
老祭司回身,“留个外人总是不好,不说这少年来历不明,就算他真是盐山族人,也是一个麻烦。我们和彘族有交易往来,如果让彘族得知我们收留他们的敌人……”
盘坐在石台上的酋长微微皱起眉头,老祭司有点过了,不过一个奴隶而已。
作为战士首领的原狰也带了点担心看向青年,他希望青年能冷静点。
原战确实很冷静,他连说话的语调都没怎么改变:“秋实大人是在害怕彘族吗?”
“放肆!”老祭司表情一变,怒喝:“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好。我原际部落的战士养一个奴隶,还不至于要看他彘族的脸色。”
老祭司一拍石台,怒道:“大战,你难道忘了彘族已经占领盐山,以后我们的盐都要与彘族交换的事了?”
原战淡淡道:“那又怎样?”
老祭司不敢相信青年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尤其当着酋长的面出言顶撞他,偏偏对方二级战士的身份,让他也无法随意拿捏处罚,当即面带愤怒地看向负责部落战士奖励与惩罚的原狰,用目光逼迫他为自己出头。
高大的原狰走到同样高度的原战身边,伸拳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沉声道:“秋实大人的担心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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