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的目光落至黄芩背上的长刀上,转而面露喜色道:“客官敢情是精通武艺的?”
黄芩道:“练过两下子,谈不上精通。”笑一声,他又道:“终日在外奔波,有点武艺傍身还是需要的,若是遇上强人剪径,恶人打闷棍,也好抵挡一阵。”
高掌柜笑道:“这便好了,我有条路子能让客官尽快到京城,还能另挣一票银子。”
黄芩奇道:“有这等好事?”
高掌柜道:“是这样的,直卫官军正在前头的鲍家庄,紧急招集当地已登记在册,却压根儿没服兵役的军士回去京城,听说下午就要上路了。如果您能改换姓名,顶替一人到直卫官军当差,不但可挣得一笔银子,还能乘坐他们的马车去京城。”
黄芩道:“那怎么成?虽然尝闻京里几十万官军,实际连一半都不到,剩下的都是讹军饷的空额,但直卫官军不同,是专门守卫皇城的,怎敢如此枉法舞弊?若我真答应你冒名顶替,万一被查出来,岂不遭殃?”
高掌柜笑道:“您放一百二十个心,这方面直卫官军和其他团营也没甚不同,若非近日兵部请旨严查,要按名字点人头,就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嘻嘻笑了声,他又道:“上头那些将官巴不得人头空着呢,这样才好捞钱嘛。”
黄芩‘哦’了声,道:“原来如此。想是最近要严查缺额,那个在册的正主儿不愿去,是以才想花钱雇人冒名顶替,是也不是?”
高掌柜道:“的确如此,他也没有大富大贵,但家里有好几口子人,这些年靠本本份份做买卖有了些积攒,假如现时突然跑去当兵,一家老小以及那些买卖就没法子安排了。”
黄芩道:“这种事如被捅漏,是要吃牢饭的,你怎敢跟我这个陌生的外乡人说道?”
高掌柜毫不在意,道:“这等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督管军政之人大明大白地侵吞名额,服兵役的老百姓自然也能大方花钱雇人顶缸。”
黄芩心中起意,暗道这倒是凑巧得很,若能借着这批官军的掩护混入京城,到时再找个借口离开,说不定钱宁的人也查不到自己的踪迹,一路无事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问道:“你先开个价我听听。”
高掌柜道:“若是愿意,我这里先奉上白银十五两,等到了京城被点过人头后,再付白银十两。”
黄芩一指身边的侍卫,道:“可他也要一道上京,怎么办?”
高掌柜瞧了眼缩头缩脑瞧不见脸,似乎右手还有残疾的侍卫,道:“他这样的,谁的缸也顶不了。不过,如果你肯给领队的官吏塞几两银子,定能让他一路随行。”
主意已定,黄芩伸手道:“银子拿来。”
高掌柜欣喜道:“您肯做这笔交易了?”
黄芩道:“废话,我不肯做,凭什么拿你的银子?”
高掌柜笑道:“那敢情好。您放心,那马儿我定然顿顿好水好料的伺候着,单等您回来取那十两银子时,一并牵走。”
此后,高掌柜跑去拿来了十五两银子给黄芩,同时交待了相关事宜,又唤了名同乡过来领黄芩等二人直朝前面的鲍家庄走去。
待黄芩等人走远后,高掌柜的儿子瞧见高掌柜一脸怪笑,甚是诡异,禁不住问道:“爹,你笑什么?”
高掌柜道:“我笑那二百两银子总算是到手了。”
他儿子奇道:“什么二百两银子?”
高掌柜不答反问道:“你以为马吃的稻草是谁换的?”
他儿子道:“不是朱秃子吗?”
高掌柜以手肘用力地撞了他儿子一下,后者吃痛地跳过一边。
高掌柜得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什么朱秃子,是你爹我半夜起来换的。”
他儿子更不明白了,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高掌柜道:“你个傻小子当然什么都不懂。就因为你傻,我才什么事都不能让你知道。总之,前些天那位锦衣卫大爷吩咐下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他许诺的二百两赏银,应该过几日会送来。有了那么多银子,你虽然又笨又丑,还被女人嫌弃,也能娶到村里又俊又伶俐的姑娘啦。”
望着鲍家庄的方向,高掌柜叹了声,道:“可惜他二人还不知道,这一趟便是鸟进了笼,鱼入了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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