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穹最近很焦躁。
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将时翡从他记忆中清除。
但时翡最近太出名,他刚“格式化”记忆,迎面就遇上一个人在那捂脸尖叫时翡好帅。他清除的记忆立刻又回来了。
如此反复,搞得他脑袋很疼。
疼来疼去,他就习惯了,“时翡”二字,也从脑海里清除不掉了。
虞星穹记起已经忘记的曾经。
他总算记起为何他会忘记和时翡有关的点点滴滴。
除了那时候他年级太小,还有一点,便是因为时翡,他经常挨打。
时翡教给他那些“不正规的音乐知识”,告诉他一些“太过顽皮的小把戏”……
还有自己看到时翡和时翡的父母相处时,与自己与父母相处时完全不同的温馨后,向父母提问……
这些都会变成责骂和责打。
他一边贪恋时翡家庭的温暖,一边难免对时翡产生恨意。
出国之后,他再没有借口将自己遭遇的一切推给时翡。
紧接着,岁数渐长,思想越来越成熟的他,无法面对这件事。
“你所遭遇的一切,只是因为你自己达不到父母的要求。”
“你所遭遇的一切,只是因为你父母不是你想要的模样。”
“所有的不幸,只和你与你父母有关,和时翡与时翡的家人无关。”
世界没有错,时翡没有错,时翡的父母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和自己的父母……这种事,谁愿意承认?
虞星穹心里很膈应,很想不去关注时翡的消息。
但时翡的公司不知脑子抽了什么疯,居然找他当时翡第一支单曲的音乐监制。
他脑子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居然一口答应下来。
住进酒店的时候,虞星穹脑子还是懵的。
“声音一般,编剧作词都取了巧,不算什么本事。”虞星穹反复拉着临境影业传给他的时翡几首歌曲,嘴里唠唠叨叨。
他越听越烦躁,把耳机往脖子上一拉,披上外套出门透透气。
酒店的花园中人太多,酒店旁边的公园人很少。
虞星穹专门往林子里钻,绕开在公园锻炼的人群。
他面目很俊秀,但神情太阴郁,路过的人看到他后,总会立刻把视线移开,仿佛担心多看这个阴郁的小伙子一眼,对方就要冲上来打人一样。
虞星穹早就习惯别人这种视线,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他在林间石板路上走了好几圈,午餐去快餐店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下午继续转悠。
转累了,他便在公园的石凳上一坐,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
随着日头渐渐西落,公园的人渐渐增多。
一个青年牵着一只阿拉斯加一只哈士奇,被两只雪橇犬拖着一边怒骂一边小跑;
一个小女孩跟在一位低马尾女性身后,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要吃冰激凌;
两位穿着练功服的老人,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训练长剑……
公园的街道上归家的汽车引擎轰轰作响,树冠处夜幕降临的晚风扰动着茂密的树叶,越来越精神的虫鸣引来了兴奋的鸟叫声……
一切的画面都有声音,一切的声音都能在脑海中形成画面,然后转变成音符。
虞星穹闭上眼,脑海里叮叮咚咚的音符汇聚成灵感的小溪流,左转右转汇入音乐的海洋。
他的心渐渐沉静,直到一声凄厉的猫叫,打断了他的灵感。
虞星穹睁开眼,眉头紧皱,朝着猫叫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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