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野蛋儿的身世
野蛋儿对前庙村里的人说他姓李。
那年他大概十三岁,跟着母亲靠讨饭活着,母亲半瞎,野蛋儿是谁的孩子,她也说不清。走街串村没个固定的居所,常常露宿村外的柴堆里,村中便有恶人欺负这母子,在半夜里这半瞎的女人常常被强壮的男人骑在身上,好一点的男人扔下两个饽饽没了踪影,恶的提上裤子就消失在了夜色里了。
他在七岁时曾过过三年安生的日子,有个叫大草的男人娶过他的瞎娘,可三年后,这个男人死在了女人的身上,族人不留他们母子,被赶出了村子,骂她们是扫帚星。这样,野蛋儿又和娘开始了乞讨。至于他们的老家在哪里瞎娘也说不清,后来有一个光棍想娶她做老婆,她还不同意,便靠着和男人睡一觉换几个饽饽来养活野蛋儿。
后来娘死了,野蛋儿便独自流浪乞讨,这次他病在了前庙村。孤单地卷缩在一个破庙里,双唇裂了几道口子,头发长的像刺猬,瘦小的像个干柴棒,奄奄一息。
村民们都认为这孩子活不成了,村里有个无儿无女的瞎老婆子可怜他,,便给他喂水喂饭,守了他三天,人的命如同小草,柔弱却又顽强,加上野蛋儿的命硬,第四天,他的烧奇迹般地退了下去,这瞎老婆子成了他的奶奶,他做了孙子,祖孙两人相依为命,
四年后,老人如同熬干的油灯,抛下野蛋儿就自己去了,他哭得死去活来。人死为大,再穷也得出殡,自然由他守灵哭丧,打幡摔瓦,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摘下门板做了一副棺材,草草葬了老人。他又成了孤儿。
前庙村的富裕户李二肥家里正缺个干活的长工,相中了野蛋儿,把他拽到跟前,瞅瞅身子瞧瞧脸,捏捏胳臂踢踢腿,浑身上下看个遍,如同欣赏一件古玩,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野蛋儿一声不吭,不知来人的用意,只好任其摆布。
李二肥笑了,像买到了一头牙口正好的牲口,拍拍野蛋儿的后背:“到我家干活去吧!有你的饭吃。”
李家有田产五十亩,在村中属的着,田地在村子的南头,这里是滹沱河流域,每年的麦收后便有一场大水漫过来,水过后就种晚庄稼,这里土地肥沃,因此,李二肥家的粮仓总是满着的,他很自得,常在大雨过后自夸到:咱这是细白的面,不漏的屋,怕啥哩!
李二肥个子不算高,长得倒不难看,属于漂亮人。它有三个女儿和一个五岁的儿子。几年来,他舍不得雇长工,农忙时找个短工帮着收收庄稼,平日里全靠着女儿们干活,大闺女二十好几了也不给定亲。嫁一个就少一个干活的了,三个女儿白天下地,晚上还得纺线织布。前年,大闺女熬不住了,跟一个外乡当伪军的班长跑了。李二肥感到了丢人,在村子一向把胸抬得老直,这下子丢人大发了。一年后,忙把二闺女嫁了出去,人手紧了,这才雇了野蛋儿。
解放那年,野蛋儿刚好二十岁,李二肥精明,看清了形势。这晚,他把野蛋儿叫到正房,说是商量个正事儿。
他过来后,见东家盘腿坐在热炕头上,面前放着一张老式的枣木饭桌,手里捏着一把剔骨刀,歪着头,嘴上挂着一条细细的口水,正在剔猪大骨上的肉。李家腊月二十宰了一头猪,卖了半片,余下的自家过年用。肉煮的不烂,骨头关节处留有不少的筋肉,舍不得扔,就用刀子刮,以至于野蛋儿进来他也没发现,
他掀门帘进来后也没言语,嘲弄地看着李二肥。此时的野蛋儿已是一条壮小伙子了,像头牛,有使不完的劲头,黢黑的脸上满是小疙瘩,魁梧强壮。
李二肥把刮完的骨头翻来覆去的观看,生怕有漏,然后,才把散落在桌面的碎肉收拢在一起放进一只碗里,再去刮另一快的骨头。野蛋儿只得咳了一声,他这才抬起头来,顺手把嘴角的口水抹去,放下手中的刀和骨头,把碳盆往自己这边挪挪,然后用一块破布擦擦手上的油,便问野蛋儿来家几年了?他回答:三年了。李二肥又说今儿咱俩喝点酒吧,往后只怕没机会了,往后快土改了新社会不兴雇长工,说是剥削呀。工作队找了我好几次了,我不是地主也是富农,……
说话间,李二肥的老婆端来了一锡壶的酒和两双筷子,外加一小盘的煮黄豆,那点碎肉就放在了桌子的中间,也是下酒菜了。三杯过后,李二肥开始说话了,问他离开前要点啥?
野蛋儿放下筷子,不相信地看着东家。
罩子灯里的灯草有了灯花,灯光直跳。
“给你两亩地吧,不价也得分走。”李二肥面无表情。
野蛋儿摇摇头,见东家不相信,这才大胆地说自己只要两样东西。
“哪两样?”李二肥盯着他。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野蛋儿说;我把月月干了
“一是你的石夯,二是、是……月月。”
“啥?啥?”李二肥象是吃错了药那样的惊慌,惊得屁股都离开了炕面子:“你当你是谁呀!还想寻我的女儿?你有啥?跟着你还不饿死!”
“东家!我是穷,可我有……”
“行了!别的好说,娶月月不行!”
野蛋儿便求他,说自己很喜欢月月。李二肥也恼了,叫他不要胡说八道。
“我、我已干、干了月月。”野蛋儿急了。
李二肥一听抬手给了野蛋儿一个耳光:“滚出去!别耍酒疯!”
李二肥不知野蛋儿说的是真是假,平日里他没有看出眉目来,只见野蛋儿每天闷头干活,见了月月也只远远地站着,从不靠前,他娘的!准是这穷小子想女人都想疯了。于是,他想好了,明天就赶他走。
他嫌野蛋儿太穷,又看不出有多大的出息,一个只知道卖傻力气的人有啥出息哩!我再倒霉,月月也轮不到你这个穷小子呀!他已给女儿相好了一男人,虽然长得丑了一点,却是现在村上的活跃人物:农会主席。他叫李毛,穷,比野蛋儿还穷,却是共产党的红人,是个要当官的人物。前天他托人捎过了话去,人家乐得直蹦高。
这晚,村子里没有开会,难得,因为当时共产党的会多,国民党的税多。几天前的一场大雪,叫整个的天空更加的银白。天寒地冻,村上少有人走动,连村上的狗都怕冷不愿叫唤了。李二肥和老婆早已躺下了,月月屋里的灯光还亮着,把窗户纸照的昏黄,上面映着她纺线的动作,不时地打着一个个哈欠。
野蛋儿住在配房的牲口棚里,这里有两头大马和一头牛,那只枣红的公马不安地用前蹄刨着地面,打着喷嚏……。他睡不着,眼睛死死盯着窗户纸上月月的影子,像狼盯着猎物,内心充满了渴望、不安、躁动……
天,开始起风了,枯秃的树枝在风中摇动,村上的一只叫驴长叫着;风声很大,村里的狗儿也醒了,叫声连成一片。
月月从炕上站了起来,把纺车搬到一旁,开始扫炕,下炕,每当这时,月月都要去茅房,这时,脚步响在了去茅房的路上,野蛋儿飞身跨了出来,从后面抱住了月月,吓得她惊叫一声,
北屋里的娘问了一声。月月知是野蛋儿,便对娘说是让猫吓住了。
野蛋儿的胳膊粗鲁地夹着月月走进了马棚,她很顺从,以往,这个男人常常这样对她,进屋后野蛋儿把她放在地上,一言不发。
月月长得很受看,周正,在村子很有名,比她的两个姐姐都好看。平日里爹娘不喜欢她们,只宠着儿子,月月早想嫁出去,可爹娘不吐口,又不给她找婆家,只当男劳力使唤,女人大了都想有个家,女人的家不在这里,有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孩子那才是女人的真正家呀!月月天天盼着,内心想着男人,盼着有个人男人疼自己,喜自己。最后,看上了野蛋儿,喜上了野蛋儿,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便常常在爹娘睡了后和野蛋儿私会,野蛋儿在她身上的*使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有啥事快说!爹不同意咱俩的婚事是不?”
野蛋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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