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许给她的是独一无二的位置,不是随随便便留一个位置。
罢了,再想这些也了无用处。
沈牧,已经是个阉人了。
救走沈牧的人或许能续好沈牧的手筋,但绝对接不上沈牧的命根子。
“多谢兄长为我着想。”
“兄长保重。”
景肃勤眉心一跳“刚至未时,便要回宫了吗?”
景嫔浅笑颔首,反应滴水不漏“多说多错,恐侯爷和景信生疑。”
唯有在皇宫里,她才是最安全的。
“也对。”景肃勤煞有其事的附和“景信聪慧又敏锐,比大哥难对付多了。”
大哥看似张牙舞爪威风凛凛,实际上就是只纸老虎,景信却恰好相反。
“薇薇,为兄看你瘦了很多,想来在宫里吃了不少苦,好好照顾自己。”
景肃勤不放心的多叮嘱了几句。
“装病实在伤身体,陛下又独宠皇后,鲜少踏足后宫,有些药该断还是断了吧。”
“好,都听兄长的。”景嫔无忧不应。
夏日未时,艳阳正盛。
蝉鸣沙哑低沉,树枝有气无力。
很热,很热。
永宁侯虽不知景嫔因何改变了主意,但还是送瘟神似的毫不犹豫送走了她。
谋逆的大罪,退!退!退!
永宁侯府世代忠良,不碰这种不忠不义抄家灭族掉脑袋的勾当。
太阳当空照,又没有一丝风,热的人仿佛身处蒸笼的馒头,头脑热气,满身大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蒸熟。
景嫔省亲的仪仗拐出长巷,永宁侯就迫不及待的往房间赶。
只有一个个散发冰鉴,能救他老命。
“父亲。”
景信一出声,永宁侯停下了狂奔的脚步。
皇后娘娘特意嘱咐了独属于他道生存之道,在府听景信,上朝听陛下,在外多闭嘴。
怎么说呢,怪新鲜的。
景信使了个眼色,永宁侯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景肃勤。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大热的天,景肃勤脸不红气不喘,额头上也不见汗珠,看起来清清爽爽。
原来,体弱多病还有这样的好处。
“二弟,不如先画墨苑小憩片刻待燥热退去再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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