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继续深想,阮星阑咬了咬牙,心想难堪也比要了他的命强,遂徒手将竹笋似的东西掰断,七月疼得闷哼一声,身子立马狠狠哆嗦起来。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异常粘腻的痛呼声。好像戳中了他极疼的点,连声音都哑了。阮星阑没由来的一抖。
“不怕,不怕,疼一下就好了,忍一忍。没事的,别怕。”
阮星阑恨得牙根痒痒,要是被他抓到是谁背后捣鬼,定然要把对方捶得稀巴烂,简直太过分了。怎么能无缘无故把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搞成这副模样?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简直气煞他也!
把竹笋逐一掰断之后,阮星阑摸索着把宗袍往他身上一裹,轻声问:“还能走么?要不要我背你?”
“阮师兄,这……这真的是幻象吗?还是说……你才是幻象?我……是不是已经被……被……”七月语无伦次道,显得很惊慌失措。
即便阮星阑没看,也知道他此时此刻是什么形容,定然是遍体鳞伤,满身凌|乱。
“是假的,你既然喊我师兄,难道连师兄的话都不信么?闭上眼睛睡一觉吧,一切都会过去的。”阮星阑索性将人打晕,省得七月缓过神来要生要死。
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过去,林知意问:“师兄,怎么样了?我们可以转过去了么?”
“可以了,但你们得答应我,这事得保密,你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象,全是假的。”
阮星阑在书里待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这里真实的可怕,身边的人也越来越真实,让他都觉得有点恐慌,生怕自己陷在了剧情里,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好,师兄,就是死,我都不会说出去的!”林知意大力点头,满脸认真道。
雾气越来越浓,原先来的路也寻不到了,三人无法,只好先寻个山洞落脚。
三人中就数林知意会医术,阮星阑也最信得过他,于是便同路见欢在山洞门口等着。林知意负责在里面帮七月清理疗伤。
晚风袭袭,阮星阑站在上风口,余光瞥见路见欢抱着剑倚在巨石上,缓了许久,才低声问:“是你干的?”
路见欢蹙眉,抬眸望他:“什么?”
“天女祠,还有掳走七月的人,是不是你?”阮星阑单|枪直入,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的事情,我大致也知道。”
路见欢眸色一深,攥紧拳头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阮星阑道:“你知道的,我基本上都知道。”
“你果真是记得的!我杀了你!”路见欢暴怒,一跃而起,冲着阮星阑轻削一剑。
阮星阑往旁边一侧,先前落脚的地方立马崩塌,心脏噗通乱跳,心想这货是不是有病啊,腕骨都断了,怎么还这么大火。
当即便道:“喂,好歹我也救过你一命罢?这么恩将仇报,是不是不太道德?”
“你放屁!你这个畜牲,我今日就杀了你,替天行道!”路见欢说着,立马还要往前冲,二人在不大的一片地方打了起来。
阮星阑懒得跟小凤凰一般见识,身为总攻,心胸得像无垠的草原。于是便道:“我夺了原主的舍!我夺了他的舍!我夺舍了还不行吗?”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阮星阑,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永远都别想染指师尊!”
阮星阑心道:晚了,何止是染指了,睡都睡过了。
明面上却“哦”了一声。
路见欢气血翻涌,从唇边溢出一丝鲜血。
阮星阑无奈叹气:“信不信由你,反正话我是说到了。”
忽听山洞里传来一声惊呼,二人同时一愣,互相对视一眼,提剑就往山洞里冲。
只见洞里不知从何处冒出了浓浓的黑气,将七月死死束缚住,往深不可测的洞穴里拖拽,林知意伸手拽着七月的手,大声道:“师兄,师弟!快来帮忙!我快坚持不住了!”
像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一般,黑气猛然膨胀起来,卷起二人逃窜起来。
阮星阑骂道:“狗娘养的!要是被老子抓到是谁干的好事,狗爪都给你剁掉!”一边骂,一边冲着路见欢咆哮,“傻站着干嘛啊?追啊!你不会是想看着林知意死吧?”
路见欢点头,两人暂且把恩怨放一放,阮星阑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慕千秋笑话了,一把扯下脖颈上的玉简,狠狠一捏,化作了万千白色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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