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王锦跟吕乾阳率领的三千天崖军正大摇大摆,甚至是敲锣打鼓地靠近平浪城,州牧祝修山正在城中醉生梦死,得到消息后不由得大怒道:“哼!赵麟不过是被人赶出京都的失败者,竟然敢派兵攻打平浪城,真是不把恩师跟三皇子放在眼中,谁人愿为先锋,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本州牧也不知道好惹的!”
团练使糜刚出列道:“小将愿往。对方不过区区三千人,就想拿下我们的平浪城,简直是异想天开,小将率五千兵马,定杀得来犯之敌丢盔卸甲,屁滚尿流。”
“哈哈哈!好!糜团练乃是海州有名的猛将,有你出马,本州牧放心。事不宜迟,糜团练这就出发,本州牧坐等糜团练好消息。”
“小将领命!”
话说这祝修山乃是左丞相姜阳一手提拔起来的得意门生,加上祝修山又“饮水思源”,隔三差五地搜刮民脂民膏给姜阳送过去,姜阳自然不会冷了这门生的心,因此海州驻军的兵力、器械等都比朝廷规定的要多,要好。
比如平浪城,仅仅是驻军就有八千人,海间城三千驻军,安港城五千海军,要不是赵麟直接忽略了朝廷的规定,慢慢积攒兵力,还真难以跟海州抗衡。
除兵力跟器械外,姜阳还将京都一些武艺不错的将领给弄到海州来,比如这糜刚,武艺虽不及唐云,但也能够在唐云的手中走过五、六十个回合,驻守海间城的团练使梁东武艺也跟糜刚差不多。
糜刚点了数员副将,带着五千兵马,也不管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直接出了平浪城,行了大概有二、三十里地,糜刚发现对面早摆开军阵正等着他们。
糜刚见状冷笑道:“这群家伙倒是自信,兵力不如我军,竟然还敢在此等死!”
一名副将道:“糜团练使,不如跟对面斗一斗将,先挫对方士气,再挥军掩杀,让他们看看不管是猛将还是精兵,他们崖郡都远不如我们海州。”
“所言甚是,那便由你出阵如何?”糜刚笑道。
“是!且看小将杀贼!”
那员副将飞奔出阵,他倒也谨慎,在弓弩射不到的位置处停下战马大喝道:“吾乃海州俞折,谁敢出来受死?”
吕乾阳也不搭话,一紧手中的黄龙偃月刀,一催坐下赤炭马飞奔出阵,眨眼间来到俞折面前,俞折只觉眼前刀光一闪,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这点能耐,也敢出来叫阵,还有谁出来受死?”吕乾阳冷笑一声道。
糜刚见手下副将竟然连对方一刀都接不住,顿时大怒,他想要找回场子,但是环顾四周,却发现剩下的几个副将都把脑袋低下,生怕跟糜刚有一点眼神的接触。
也不怪这些副将胆小,在他们这群人中,俞折的武艺算是最高的了,却在吕乾阳手中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他们就算再想扬名立功,也没有鬼迷心窍到跑上去送死的程度。
糜刚自知以自己的武艺要打败俞折并不困难,但是像吕乾阳这样干净利落,一刀毙命,却是远远做不到,因此他知道即便自己亲自出马也是凶多吉少。
“列阵!全军冲锋!”想要靠斗将打击对方的士气,没想到却是自己这边先失了胆气,糜刚无计可施,只能依靠士兵的数量来找回场子。
吕乾阳转回阵中,王锦立即高声喊道:“连弩三连射!”
王锦话音刚落,阵中顿时飞出一片箭雨,天崖军擅长防御,因此除马战稍微逊色些外,步战跟射击都下了苦工,加上有秦雷开发出来的新型劲弩,战斗力更是如虎添翼。
天崖郡如今使用的这种劲弩名叫强踏弩,一个人手脚并用就能完成箭矢的装填还有上弦,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可以完成一轮射击。
射出的箭矢长二十厘米,比成年男子的拇指略粗一些,箭头尖锐,犹如笔尖,极大地提升穿透能力。
因此可以看到,糜刚的五千兵马很多人在被射中甲胄的缝隙,或者甲胄没有保护到的部位时,箭矢直接穿透那个人,留下两个血流不止的血洞。
箭雨带来的杀伤力还有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吓得糜刚领着自己的亲卫还有副将赶紧调转马头往后跑,恨不得坐下战马再长出两条腿,赶紧离开那可怕弓弩的射程范围。
而身为主将的糜刚一逃,他麾下的兵马顿时大乱,他们平时疏于训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更没有经历过战争,因此箭雨刚停,面对来势汹汹的天崖军,不少人还未交战就丢掉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当然也有不少人没有不战而降的打算,不过他们终究是散兵游勇,面对天崖军如同海浪一般,层层推进的军阵,全都被明晃晃的利刃长枪杀翻在地。
哀嚎遍野的战场让糜刚领略到天崖军的可怕,他现在只想逃回平浪城,至于会不会被祝修山责罚,他都没有功夫去想。
忽然,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直杀入战场,成为压垮糜刚麾下兵马的最后一根稻草,糜刚见状大骂道:“哪里来的骑兵?斥候是干什么吃的?待本团练使回去以后定要将这些玩忽职守的家伙全部砍了脑袋!”
“你回不去了。”
一个冰冷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让糜刚的心如坠冰窖,紧接着一根箭矢直奔糜刚的面门而来,糜刚见状大惊,赶紧用手中的长枪一挡,却只改变了箭矢的轨迹,没有卸去箭矢上的力气,肩膀上结结实实地吃了一箭。
“痛煞我也!唐云!你这忘恩负义的阉货!州牧对你何其看重,你不仅办砸了差事,还敢率兵来攻打平浪城,当初那群贼人怎么就没把你弄死?”糜刚大叫道。
“哼!看重?我唐云乃是开国名将之后,哪怕是战死沙场也绝无怨言,却被祝修山当做家奴,难道我的命就该这么贱么?何况我们的恩怨也是时候该了了!”
当初唐云在祝修山手下任职,就被糜刚各种打压和羞辱,有几次还差点要了唐云的性命,但唐云都隐忍下来。如今仇人见面,唐云自然是分外眼红!
糜刚也知道以前得罪唐云得罪得太狠,如今要想让唐云放过他是绝对没有可能,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忍着肩膀的疼痛跟唐云战到一处,希望能够杀出一个时机,进而逃掉性命。
糜刚本就不是唐云的对手,何况肩膀还插着一根箭矢,战不过二十个回合,他双臂发麻,虎口开裂,手上动作一慢,顿时被唐云抓住一个破绽,斩马刀带出一道刀芒,一刀将糜刚枭首。
高举起糜刚的脑袋,唐云大声喊道:“糜刚已死,降者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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