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集贤堂的时候,屋内已坐了好几个人。
老侯爷坐于正中的黄花梨木大圈椅上,两边坐着三位我不认识的老者,皆都鹤发白须,年逾古稀。
我瞟了一圈,见谢时郢也在其中,此刻正端坐在末尾的位子上不发一言,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这年纪轻轻的,怎学的这般老成。
他边上紧挨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样貌上与老侯爷颇为相似,只是那双眼睛似乎多了一些精明与算计。
他从我一进门就盯着我,眼神带着玩味与探寻,让人有些不适。
老侯爷见我前来,神情和蔼,唤我坐在最末端,也是整间屋子仅剩一席的空位上坐下,挨着谢时郢。
我谨遵吩咐,低眉走到跟前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三位老者中的其中一位捋着胡子,语气带着老学究做派,一晃三摇头的说道:“既然人已经来齐了,大郎你就开始吧。”
我感觉自己与现场环境格格不入,竖起耳朵只管听,总感觉这架势有点托付后事的阵仗了,赶紧端坐身形。只是着满屋子男眷,就我一个女眷,入门第二日就参与这等高规格议事,着实让我有些诚惶诚恐。
岂料,我的公公很快就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一个道理,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是种什么体验?
老侯爷虚弱的开腔:“今天把各位族中耆老和家里大大小小聚在一起,正是为了解决老二的事情。”
众人把目光聚焦到老二身上,此人正是谢时郢边上坐着的那位四十岁的中年人。按礼我得称呼他一声:二大爷。
我顺着众人目光去瞧,他坐在谢时郢的右手边,因着身份,也不好光明正大去看。瞟了两眼,见他一副自矜模样,加上一开始他眼中透露出的精明意味,心里对这人已是有了几分判断,以后尽量少接触为妙。
“老二的事情大家也都知晓了,我这几年身子骨不行,实在是难以支撑家业,很多事情本不想管,奈何这牵扯到整个侯府谢家的荣辱兴衰,是以想趁着我这一口气尚在,把诸位族中耆老请来做个见证,大家商议商议,怎么把眼前这个难关度过去。”
二大爷打断了老侯爷的话,他显得有些急躁:“大哥,赶紧说重点吧。”说完便总拿眼神瞟我。
老侯爷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老大媳妇儿,今天喊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想必你出嫁之前,家中父兄已经与你说过了吧。”
我品出味来了,众人看向我,我被架到这个地步,也不好再当锯嘴的葫芦,站起来,朝在座众人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回答到:“儿媳出嫁之前,父兄已然告知。”
见我态度谦和,众人满意的点点头。
我随即坐下,内心忍不住腹诽:原来唱的是这一出,难怪非要喊我来!
老侯爷重重叹了一口气,仰着头感慨:“万万没想到,这百年侯府有朝一日,居然要靠女子的妆奁来救命,我这张老脸日后到了地下,愧对列祖列宗啊。”
二大爷起身为自己辩解:“大哥,话可不是这般讲的,侯府荣耀,也有我的一份,这么多年我在户部兢兢业业,哪一项不是为了家族生计?如今出了事,一头子全赖到我身上,我朝谁喊冤去!”
这话把老侯爷气得不轻,脸挣得通红,捂着胸口一个劲的喘气,话说得断断续续:“我又没。。。没怪。。。咳咳咳。。。”。
谢时郢一个箭步冲上前,扶着老侯爷给他一个劲儿的顺后背。见这等情况,二大爷知晓自己话说重了,面容讪讪。
待老侯爷平稳一些,缓慢开口:“老二,我又没怪你,你急什么?”
二大爷急躁躁的为自己辩解:“我总得为自己分辩两句吧,不然这一口大锅可就真扣我头上了!”
老侯爷闻言,手指着二大爷,半天只憋出一个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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