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几件首饰应急,二姐姐若是不嫌弃,便选些去应急。过后还我也是一样。 ”
明菲说话好听,明雅心里受用,便笑道:“不瞒三妹妹,我正发愁呢,又不好去问她要回来,只怕她又哭闹,丢了大家的脸面。有待就这样算了,又怕爹爹说我难得去一趟,也不收拾齐整些,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果真如同明菲所料,明雅并不选那最贵重的,对那套海螺珍珠的首饰不过欣赏赞叹一番就放到了一旁,就是玉簪之类的也不要,只选了一套镶红蓝宝石的赤金头面。
她的乳娘极力婶掇她选那套羊脂玉的:“奶奶选这个罢,这个最衬。”
明雅摇头道:“我就拿这个,省得兴哥手多,一不小心掉到地上去摔坏了多可惜。”说罢高高兴兴地和明菲道过了谢,捧着首饰回房。
丹霓笑道:“以前和奶奶见着二姨几次,只觉得她脾气好,可没想到她这么老实。”
花婆子道:“这也不算是真的老实,而是知道分寸。”又笑: “奶奶,您瞧着,待到那一日四姨见了,必定还要骂二姨不老实,把好东西私自藏起来了。”
明菲道:“只要把她安安静静地送到老爷手里,我就烧高香了。这些都是小事情。”
这一日,因当天便可进京,众人便起了个大早,各各收拾衣衫头发,务求精精神神地进京。明姿左妆右扮,将从明雅那里霸来的头钗耳坠统统戴上,一扫往日的低调简扑,打扮得光光鲜鲜,神采飞扬地下了楼。
明雅和明菲早有心理准备,视若无睹,该怎么就怎么。潘氏却是皱起了眉头。
使人将明姿叫到一旁去说话。大意是这不过是寻常,她一个寡妇却打扮得如此艳丽张扬,落到御史眼里,会影响蔡家的名声,对她自己也不好云云。
不多时,明姿怒气冲冲地上了楼,再下来,便褪去了水晶鹦鹉头钗和玉蝉耳坠,换了一根样式普通的金钗和一对金丁香。潘氏这才满意了,吩咐众人上车赶路。
明姿却又挑着话头说明菲和明雅:“真是没见过如此恶毒的人,还不如一个外人那般关心我。旁人尚且知道劝我不要做出格的事,我这两位亲姐姐却都装聋作哑。这是特意要让我被爹爹一看见就生了厌恶之心吧?”
她们说了她会听么?根本不会听。明菲和明雅对视一眼,懒得理睬她,只抱着孩子逗弄。明姿讨了个没趣,才算是又安生下来。
车行到半路,突然停下,王天保飞也似地朝明菲三姐妹的车跑去: “大奶奶,大舅爷来接我们来了。”
明菲将窗帘子拉茸一条缝往外看去,只远远看见蔡光庭的一个身影。他正和族中长辈行礼问候,看着却似乎是比从前胖了一些。不多时,车队又开始启动,蔡光庭策马来到明菲的车前,兄妹二人隔着车窗笑成了一朵花。蔡光庭变戏法似地从怀里摸出一只精致的竹蜻蜓递给兴哥,一只拨浪鼓递给舒眉。
明菲一看到那拨浪鼓就想笑,舒眉童鞋早就对它不感兴趣的了,果然舒眉接过去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甚至懒得晃一下,随手就扔到了兴哥怀里。兴哥低头想了想,万般不情愿地将竹靖蜒递给舒 眉,舒眉果然毫不客气地接了去,朝他呲牙笑了笑,淌下一串晶莹别透的口水。兴哥见她笑了,便忘了自己的委屈,立蚌高兴地拿着拨浪鼓去逗。
“兴哥这孩子可真大度懂事。”蔡光庭看得笑起来,“兴哥来和舅舅骑马么?”
兴哥害羞地红了脸,抬眼看看蔡光庭,又看看明雅,见明雅神色严肃,睡下了头。明菲摸摸他的头,笑道:“男孩子想骑马是好事儿啊,想去就去,记得谢谢舅舅。”
兴哥仍然不敢动,渴望地望着明雅,明雅叹了口气,笑着将他举到窗边递给蔡光庭。蔡光庭立刻格他捂进大憋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大笑着骑马走了。
舒眉急得哇哇大叫,明菲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你还小呢,再大些才能骑马。”又劝明雅:“二姐姐你别太拘着兴哥,他已经够好了。”
明姿淡淡地道:“正是呢,看看人家这丫头教得多野?兴哥却像个女孩子似的。”
一个人活到不管什么时候都非得用难听话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便是真正的悲哀。明菲简直懒得理睬她,和这种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水。
明雅心里也有气,直接把脸侧开装没听见,转而同明菲道:“我以后一定注意。”
好容易到了蔡府,滋润了许多的陈氏带着涵容、蔡光耀、蔡光华等人亲在垂花门前接着众人,又是好一番热闹激动。明姿红着眼,含着两泡泪,四处寻找蔡国栋的身影,却没见到,便随手扯过蔡光耀: “爹爹呢 ?”
蔡光耀已经是十二岁的少年,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礼,道:“爹爹还在官署里办公,尚未归家。”
对着陈氏肯定是不起任何作用的,明姿的泪立时收了回去,淡淡地立在一旁看众人见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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