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漫漫霞光犹如红纱,满铺于辽阔的天空。
熟悉的乡间小道上,两个人拄着木棍,挎着相同的白色单肩包,正勉力向前挪动。
【呐,炭治郎。】站在左侧的少女忽然开口。
【嗯?】另一个赫发少年喘了口气,扭过头,以眼神询问。
不用多说,这二人就是刚刚通过选拔正赶着回狭雾山的炭治郎和花千骨了。
此时,花千骨停下脚步,轻咬下唇,看着面前的少年,她显得有点纠结:【炭治郎,回去之后…】
【我们就、就不要把和手鬼有关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吧?】
忆起那模样可怖的鬼所说的一切,哪怕是现在,她心中都不由得生出怒意。
完全不敢想象鳞泷左近次听见会有什么反应,花千骨垂下眼,怔怔地望着地面。
橘红色的辉光撒了满身,风中,她的声音又细又小————【要是鳞泷先生知道这一切,他该有多难过啊…】
自己的弟子都死在了同一只鬼的手上,甚至辨认的方法还是依靠自己纂刻的消灾面具…哪怕鳞泷左近次心胸再宽阔,也无法释怀吧?
他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而这,是炭治郎、花千骨甚至锖兔、真菰…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们,一直看着屏幕的大家,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能够思考到这一点…”崂山掌门长出了一口气,越发看不懂花千骨了:明明共情能力这么强,她到底、为什么要放出妖神?!
而影像中,定定地凝视着面前浑身围绕着忧虑气息的少女,许久,炭治郎展颜爽朗一笑:【嗯!我和千骨的想法一样。】
想必,锖兔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吧?
【那这样,我们就只说:遇到了异形的鬼,怎么样?】
这样可太好了。花千骨眉开眼笑,当下连连点头。
二人好像忘记了疲惫,边走边对着口供,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诉说、补充着细枝末节。
咸蛋黄一样橘红色的落日慢悠悠地在空中闲逛,随着镜头的拉高,两个孩子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蚂蚁般的小黑点。
【说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瞥见身旁少女脸上晶莹的水痕,炭治郎实在忍不住了:【千骨为什么从先前到现在一直在流眼泪?】
【啊?】花千骨愣了一下,摸摸自己湿漉漉的脸颊,不说她都要忘记了:【我也不知道。就是,它好像不受我的控制。】
【现在情绪比较激动一点就会…】而她一想到回去可以看到糖宝和鳞泷先生就特别高兴,所以就…
花千骨满头黑线,心中有槽无处吐:{说真的,到现在身体都没有缺水就已经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
{是要把以前没流的眼泪都补回来吗?}回想起先前的种种,她细眉轻拧,不自觉说出了声:【那得流到什么时候啊?】
爹爹去世、茅山被屠、再到入仙门、努力学习……这一路过来,吃过的苦,走过的路,全部都要哭的话…
她有点恍惚,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身侧少年的眼神。
好复杂的气息。炭治郎微微皱眉:{又似乎非常悲伤…}
【…总之先不管它了。】淌着两条“海带泪”花千骨无语叹气:【先这样吧。】
反正停不下来,索性先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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